第144章 麦芽(1/1)
当做主食来吃的话,原主人的笔记里最多的就是记录制作糌粑和青稞饼。
糌粑是需要用酥油茶制作的,家里的牛还没有怀孕,也就没有牛奶,酥油茶就别想了。
低配版的用水调和来做,,加盐或是糖倒也能做出来,就是没有那么香。
现在能做好的,最简单的就是青稞饼。
青稞饼需要先把青稞磨成面粉,仓库的石磨不算小,挪出来还挺沉,两人这么久从来没有用过,嫌挪出来搬进去麻烦,要磨什么大多是用石捣。
现在要磨面用石捣还是有点勉强了,只能先把石磨搬出来。
也不知道原主人这么大年纪是怎么把东西搬出来的,她脑子里原主人的形象,一下子就从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爷爷瞬间变成了草原上的施瓦辛格。
做糌粑用的是熟粉,做青稞饼用的是生粉。
生粉是直接用青稞磨成粉,熟粉得先把青稞炒熟,再磨成粉。
炒熟了的青稞还能直接吃。
赵叶青想都做一点,就是做起来有点点麻烦,因为青稞在炒制的时候非常容易焦糊,得和泥沙混合一起下锅炒,泥沙能起到隔热的作用。
要取到泥沙都去一趟湖边。
两人把脱粒后的青稞都搬进原主屋里,剩下的秸秆打捆放进了干草间。
趁着天还没有黑,先去一趟湖边,把泥沙取回来。
从家里到湖边的路两人走的很熟悉,一路过去路上也没有太多的磕磕绊绊,大多都是平地。
从下雪后两人就没有来过湖边,现在的湖边都堆满了积雪,湖面上不再有大雁和野鸭。
两人制作的竹筏上头也堆满了积雪。
行至湖边,浅水区已经开始结冰,冰层还是薄薄的,用手指一戳进去就能戳碎了。
靠近湖边的泥沙有水分,也冻得梆硬。
两人取了一些没有怎么冻硬的带回去。
毕竟是要用来下锅炒青稞的,赵叶青提前先把泥沙都清洗过滤一遍。
穆奚把石磨用毛巾擦洗干净,没敢直接用水淋湿清洗,怕整个石磨都给冻上了。
洗干净的泥沙先烤干水分,赵叶青把要做熟粉的青稞也都清洗干净,和泥沙一起烤干一些。
拿出原主人的大炒锅,里头有点泛黄了,赵叶青清洗干净后用油刷了一遍在火上烤热,再把油擦干。
将泥沙和青稞都倒入大锅里,挥动着锅铲开始炒青稞。
混着泥沙和青稞,一铲子下去极重,没翻炒几下手就有些酸了。
随着热量上升,锅里的青稞逐渐散发出香气,米粒也受热微微裂开,露出了白花花的内里。
赵叶青把青稞混着沙土一起盛出来,倒进了筛子里,把青稞和沙土分离开来。
经过过筛和淘洗后的沙土很细,过筛后青稞上几乎就没再有泥沙残留,
赵叶青用力挥动将青稞抛起落下几次,空气中都看不见粉尘之后,青稞就算过筛好了。
她捏起一颗青稞放进嘴里,焦香酥脆,有点像是爆米花,带着最原始的麦子清香。
当零嘴吃还挺好吃的。
她抓了一把走到院子里,拦住了磨面的穆奚,“张嘴。”
穆奚乖乖长大了嘴,赵叶青把半抓炒青稞倒进他嘴里,“好吃吗?”
他将满口青稞咽下,回味了一下才说,“挺好,加点糖还能做成米花糖。”
赵叶青惊喜的‘呀’的一声,别说,你还真别说。
她想起了她那一簸箕的麦芽,现在已经差不多成熟了。
要是夏天早就长好了,现在气温有点低,就多花了两天。
她把炒好的青稞拿出大半给穆奚磨面,剩下的留着做米花糖。
赵叶青走进房间,走到壁炉旁把簸箕上覆盖的干草拿下来,底下的麦苗已经长到十公分高。
脆嫩的黄绿色,底下的根茎已经长满遍布了整个簸箕,根茎深入了簸箕的缝隙里,扎根扎得死死的。
把麦苗拿进厨房里,赵叶青用刀在簸箕底部切割一下,整个簸箕的麦苗才能稍微掀得动。
她先升火,把糯米饭给蒸熟,麦芽要变成麦芽糖,得混着糯米饭一起发酵。
簸箕上的麦芽撕扯下来的时候声音极度舒爽,像是揭下来一块完整的草皮。
在清洗东西的大盆里加上一大瓢热水,再加入冷水调到合适的水温之后,赵叶青才把麦芽放进去清洗。
清洗干净的麦芽滤干水分,再用刀切碎。
糯米饭还没有蒸熟,赵叶青想着去帮帮穆奚,换着磨面。
院子里石磨旁,生面已经装了一小袋子了,现在磨上已经开始磨熟面。
她走过去抓了一把熟青稞放进嘴里,冷掉了味道就稍微差了点。
“你歇会换我来。”
穆奚没同意,“不用,磨这个也要出汗,这个天出了汗被风一吹就受凉,你生理期快到心里没数嘛。”
赵叶青老老实实走到一边观望,“那生粉不磨了嘛?”
“先试试,万一你吃不惯青稞饼,青稞就混着米饭蒸着吃。”
等到厨房里的糯米饭蒸好,熟粉也差不多磨好了。
赵叶青把糯米饭倒进盆里晾凉。
这个天气放在外头三分钟,整盆的糯米饭就凉了一半。
温热的糯米饭里加上切碎的麦芽混合均匀,盖上盖子发酵。
天气冷发酵就比较慢,正常夏秋天发酵五六个小时就差不多了,现在估计得发酵八九个小时。
现在是傍晚七点,等到发酵好都凌晨了。
她好久没有熬夜,打算今晚熬夜等麦芽发酵好了再睡觉。
穆奚把青稞面拿进来,今晚就做青稞饼和青稞糊。
青稞糊是像芝麻糊一样,用水调和好青稞面加一些糖。
青稞饼可以做成甜的也能做成咸的。
赵叶青表示要吃咸的,正餐不吃点咸的总觉得不太舒服。
青稞饼比较寡淡,她想找些口味比较重的配菜来搭着吃。
视线在厨房里上下扫过,定格在角落的坛子上。
这是她一个多月前腌制的酸肉,这么久了还没打开来看过。
将上头盖着的石头搬开,打开坛子,酸香扑鼻而来。
里面原本红色的肉在经过发酵已经变得泛白,还没下锅,光闻着酸香就让人唾液急速分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