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 养肥了继续宰(1/1)
漠边,狼军大营。
漠边十月初便已入冬下雪,此时四处白雪皑皑,寒风刺骨,夜王六月回京都一遭带回了军饷,如今将士们也换上了新的棉衣。
训练场上,‘杀’声震破天际,凛冽的寒风宛如冰刀剐在将士们的脸上,又冷又疼,握兵刃的手冻得通红,有的已经长了冻疮。
他们不畏寒冬的训练,只为一颗赤子报国之心,不为建功立业,只为能保家卫国,守护边疆的安宁。
夜王一身铠甲立在校台之上,钱四郎、余亮分别站在身后。
方东烈从大帐寻来,“王爷,关内传来消息了。”
夜王眼睫颤动,站得有久了,身子有些僵硬,活动了下脖子,“说吧。”
方东烈:“太后娘娘薨了,徐州的失踪案是姜国公所为,徐州的人闹到了京都,差点引起动乱,皇上下旨将国公府的人全部处斩才平息了民愤。”
“煜王册封为太子。呃,帝师的衣冠冢也找到了,确认是五十多岁男尸,凤向明...我们没找到踪迹。”
“还有就是,彭燕老将军在营中受伤后请旨卸甲回京都疗伤,但路上遭遇不测,身亡了。”
余亮、钱四郎两人惊讶不已,彭老将军身亡?
空气中有片刻的安静。
钱四郎想到去年去徐州事,“去年在徐州见彭老将军时还老当益壮,怎么就死了呢?”
余亮也忍不住感慨,“在关边镇守十几年,眼见可以颐养天年,怎得还死在半道上了?”
“人有生老病死,物有成住坏空。”对于彭将军的死,夜王没多在意,他的心思全在前太子遗孤身上。
从腰带里拿出玉佩,这玉佩不会凭空重现于世,帝师真的死了吗?他到底知不知晓皇兄有遗孤在世?
凤向明为何寻不到踪迹?
是凤之白只是为了安全起见让其隐姓埋名?还是为了隐瞒遗孤之事?
凤之白跟此事有没有关系?
夜王置身迷雾,皇兄,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忽然心底有种冲动的想法,把他皇兄的衣冠冢在何处的消息放出去,又担心皇帝听闻后把衣冠冢给铲平了。
不行,不能这么做,不能再让皇兄的尸骸抛尸荒野。
夜王把玉佩揣好,“盯紧京都的那位。”
“是。”方东烈心中有疑虑,“王爷,盯他有用吗?京都成千上百双眼睛盯着他,听说他中毒那会儿,安王的人想扳倒到他,结果玩火自焚,还殃及无辜。”
钱四郎接话,“那怎么办?只有死马当作活马医。”
夜王沉默,抬眸望着远方。
*
京都,一品轩顶楼的屋子内。
齐王眼眸带着怒色,盯着临窗而立的人,“凤阎王,本王问你,当初你在徐州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王爷中毒跟徐州有关?”凤之白轻轻飘飘的反问。
齐王的怒气像是打在棉花上毫无杀伤力,也知道自己是多此一问,若是凤阎王没查出什么,自己又怎会被他坑去那么多银子?
可他不甘心啊,又问,“父皇是不是早就知道徐州背后有人操纵?”
凤之白转过身,看着他,“王爷转性了?”
“凤之白!”齐王怒了,站起身将手中的杯子砸过去,“本王自问待你不薄,为何不肯说实话?”
凤之白拂袖一挥,杯子骤然转了方向,齐王瞬间感觉耳畔一股凉风掠过,只听见“啪”的一声,杯子砸在墙上,碎片掉落在地上。
“你还能活着就是本座对你最大的恩赐!”凤之白冷漠又狂妄的声音响在屋内。
“你!!”齐王愣了下,震惊于她的狂妄,“你怎敢说出如此狂妄的言辞?本王乃当朝的王爷!你不过是一介臣子!”
“本座也可以让你明日沦为阶下囚!”凤之白毫无畏惧,这话嚣张得有点欠揍,“本座有没有这个实力,想必齐王应该很清楚。”
好在屋内只有他们两人,听风、观雨守在门口,魏德才去勘查其他商铺了,并无外人听见他们的争吵。
气氛有些剑拔弩张,齐王对上凤之白冷漠的眼神渐渐地有些心虚,自己空有王爷头衔,朝中无权无势,早在去年凤之白就拿到他在徐州的把柄,这一年指不定又查到了多少。
自己虽无心朝政,但商海中也是有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而自己手中根本没有凤之白的把柄,他们之间的交易只是口头交易而已并没有字据为凭,尽管如此自己也不敢反水不认账。
“你身中剧毒,那是你自己轻信他人所致,与本座何干?”凤之白哂笑,“这一次若不是本座暗中护你,齐王殿下,你以为你能回京都?!”
话落,走过去打开房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齐王目视人影消失,神色颓废的落座,伸出颤抖的手去拿酒壶,猛喝了一口美人泪。
凤之白的态度让他深感徐州的一切皇帝是知晓的,否则煜王当初为何会毫发无损?乃至今日坐上储君之位?!
“呵呵--”齐王笑了,脑海中将这一年京都发生的事全部捋了一遍之后,长叹了一声,“身在帝王之家,那有血脉亲情而言,皇权--至上!”
“可本王有什么错?本王早就说了对皇权不感兴趣,为何还不肯放过本王?”
齐王愤怒的把酒壶砸在地上,“啪--”
“为什么?!!”
无人回答他的问题。
这边,凤之白离开一品轩在门口,见到一个熟悉的背影,是个姑娘。
这姑娘近段时间可是见了好几次,每次都留个背影。
凤之白给了观雨一个眼神,观雨点头离去,她回到御廷司没一会儿,观雨便回来复命了,“主子,那女子是夜王的人,叫叶薇。”
叶薇?
凤之白蹙眉,夜王的人?他盯着本座做什么?喝了一口茶,她说,“那姑娘莫不是贪恋本座的美色?本座长得太俊美,其实也挺苦恼的。”
观雨扯了下嘴角,“主子的容颜无人能及!”
“滚。”凤之白轻斥,“派人去盯着。”
“是。”观雨麻溜的滚了。
*
京都下了第一场大雪后,听闻丞相大人李国安原本快痊愈的身子,突然又垮了,皇帝得知消息后,派了太医前去诊治。
几日后,李国安以病重为由上奏请辞丞相一职,皇帝忍痛准了,当即下旨任命吏部的杜飞陈任丞相一职。
不久,在京都青楼里隐隐传闻当初姜国公是被人胁迫做了那些伤天害理之事,其实是替人背了黑锅,真正的凶手还逍遥法外。
谣言越传越盛,传到了安王的耳朵里,他下令苏瑜速查此事,可惜查无所获。
也不知皇帝是否听闻,反正皇帝没表态,也没让御廷司调查。
近来凤之白将御廷司的手伸向了京都外的官员,对于京都的谣言她全当不知,隔三差五就离开京都。
俗话说薅羊毛总不能薅一个地方,毕竟短短一年时间,御廷司已经让京都的大臣不敢明目张胆的胡乱作为,也得给他们留条活路...
养肥了,继续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