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正式南下（1/1）
清朝，康熙年间。
若说对于金朝金太宗这样的情况什么人比较能够体会，那大约清朝初期的皇帝中有好几个都能说上几句。
康熙看着金太宗完颜晟给完颜宗翰和完颜宗望下发空名宣头，给他们地方官员任免大权；又有完颜宗翰和完颜宗望进谏要求停止给宋朝割地，并提议南下攻宋……后面这一部分，虽然确实对于金朝有利，且若能攻下宋朝，同样是金太宗这个皇帝的功绩，但这不能改变完颜宗望和完颜宗翰等人权力过大的本质。
更不用说前头的空名宣头了，那是什么？那就是地方权力扩大，宗室贵族几近裂土为王。
完颜晟根本不能够对女真贵族将领们，对宗室王孙们，形成有效控制。日后的金朝，也有数代都沉沦在这个泥潭中。
康熙愈发觉得自己限制宗王外戚及各方势力的决定非常正确，也越发坚定了加强自己的心腹力量、以及平衡朝堂力量的想法——总之，绝不能坐看一方坐大。
大清这么多年来，为的都是收拢散布在旗人贵族头领们手中的权力，收拢宗室王公的权力，收拢各个大族的权力，将这些力量控制在皇帝手中——只为了不再出现天子受到臣僚胁迫的事情。
康熙看着自己的几个儿子，如今在这里的人数不多，太子和老大已经不行了，剩下的这些……可不能最终选出来一个不能控制各方权力的继承人来。
【天会二年，之前一直援助辽朝的西夏调转方向，开始与金朝议和。】
【在完颜宗翰和完颜宗望的通信谈判、威逼利诱下，西夏国王李乾顺在三月底派遣使节前往金朝，送上誓表，表达了结盟的意愿。】
【闰三月初一，完颜晟向西夏赐下签有盟约的诏书，西夏与金朝自此达成同盟关系。完颜晟将拓跋故地云中二千里（偏关县以北，大青山以南，托克托以西）割赐给了西夏，作为西夏支持金朝的回馈。】
【而西夏转而称藩于金朝，除去影响到尚在奔逃的天祚帝外，就是影响到了宋朝。】
【同时，在收到金朝交割的土地后，西夏也开始尝试继续扩张，出兵攻打此时属于宋朝的武州、朔州等地。】
秦朝。
“西夏称藩于金，宋朝在干什么？”一名大臣大惑不解，这种时候就应该拉拢一切能够拉拢的力量才是，宋朝怎么就让西夏掉头投向了金朝？
难不成是觉得金朝不会对自己有什么企图？未免有些太离谱了。
西夏支持金朝，有了这个保障，金朝对于南下攻宋就少了一大顾虑。
另有人则是暗自感叹，又是完颜宗翰和完颜宗望……金朝这情况还真是让人不知怎么说才好。
嬴政不太关心这些，反正宋朝的整体情况早在宋太宗的那次展示中就已经基本能够判断清楚，而金朝南下这段时间的那几个皇帝和朝堂更是通过彩蛋展示的一清二楚——他们若是能够处理好和西夏的关系，也就不会出现什么靖康之耻了。
他还是更关注金朝各方面内政的处理，于是便对扶苏道：“金朝如何处理辽朝故地？”这个故地是指他们未曾实控的辽朝中西部地区。
扶苏看着金朝此时的疆域图，并没有像辽朝那样连通东西，而是只到了中间……“用契丹人？以及其他部族？”
神迹中提过，女真起于东边，属于“渔猎”民族而非游牧民族，那么相比于契丹人等，他们应当并不擅长或者说相对缺少和那些草原部族作战的经验，也没有充足的管理草原的经验。而且，从此后金朝南下的信息来看，这一时期金朝的核心目标基本上应该是南下，而非西扩。
那么，女真的主要兵力还是会投放到南边战场上，对于西边的草原控制多半就得交由归降的其他部族。
嬴政又提出了一个问题：“可否长久？”
可否长久……这真的是一个问题。
不说别的，只要想起来辽朝彩蛋的那个贵族风尚，扶苏就不能给出一个“长久”的结论。若是将西边的控防交给契丹人，那么总会有人做到高位、统领军心，这样的契丹人会不会也来个谋反……
再加上女真内部显然迟早会出现皇帝和贵族们之间的矛盾，这样的契机之下，多少会出现动荡。
“难以长久，多半会出现动乱……”扶苏回道，出现动乱次数一多，金朝中央必然会消减对契丹人的信任，就有可能减少契丹人的权力、或者将他们从这里调离……
调离！“所以蒙古的崛起和这一方面也有关系。”
【天会三年十月初七，完颜晟正式诏令各路将领南下攻宋。】
【为了更好地统帅各路兵马、制定计策，完颜晟设立了都元帅府，最高长官为都元帅，担任都元帅之人通常兼领朝政。】
【完颜杲兼任都元帅，完颜宗翰兼任左副元帅先锋，完颜希尹为元帅右监军，耶律余睹为元帅右都监，从西京（山西大同）出发进入太原。
六部路军帅挞懒为六部路都统，斜也担任副将；完颜宗望为南京路都统，完颜阇母担任副将；知枢密院事刘彦宗兼任汉军都统，从南京（平州）出发进入燕山路（北京）。】
【十月二十，又对东路军进行了调整，由完颜阇母担任南京路都统，完颜宗望变成了完颜阇母、刘彦宗的监军。】
【金朝的准备已经逐渐充分，但是宋朝此时却还一无所知。】
【在金朝初立、辽朝尚存之时，宋朝想要趁着辽朝势弱而夺取燕云地区；随后发现自己难以凭借自身力量达成目标，就想要和金朝联盟作战，获得新的土地；在金朝灭亡辽朝后，发现不太合适，宋朝又想着联络辽朝残余势力来牵制金朝。】
【总之，在这个时候，宋朝并没有制定出一个完善的、长期的、明确的、一以贯之的计划，而是每每情势改变后方才开始应付。此时，对于金朝的谋划同样如此。】
明朝，洪武年间。
朱元璋叹了口气，不论他对于宋朝以及辽金乃至元朝是何种态度，在宋朝的这一方面，特别是这个时期、北宋南宋相间的这个阶段的国策制定上，都不能说宋朝有什么建树，他们根本连一点有真正意义的、可执行、明确维护宋朝利益的长期政策都没能确定。
这大概也是北宋最终落得那般地步的原因之一。
朱元璋觉得自己受到了启发，虽然他一向都很有计划性，往往在做一件事情之前就会把后续的各种事项都想一遍，想出一个大致的应对策略，但是很明显，大明不是所有朝臣都能做到这一点。
别的小芝麻官也就罢了，如今能够迈入殿中观看神迹的这些个高官重臣可不行，这些人必须都有个长期计划和心理应对才是：“咱觉得，咱大明可不能出现这样的问题，这种巨大的漏洞还是尽早补了才好。所以，这次神迹结束后，你们每个都写上份关于本职的长期计划来，让咱看看你们有什么想法。”
朱元璋直接开口落实了一项任务。
没管大臣们瞬间恍惚了一瞬的神色，待他们领命后，朱元璋顺便扫了一眼那挤在一边的皇子小团体，就看到了他们中一部分人尚未来得及收回去的幸灾乐祸——他顿时就想到了明太宗那个故事中的朱允炆，这不也是一个没有制定出什么长期策略的人吗？
皇子皇孙也不能落下！
于是，朱樉等人目瞪口呆地听着皇帝给自己布置下了新的任务。
【此前，为了麻痹宋朝，在金宋交界处的金朝将领还和宋朝大臣商量着各处土地的归属，宋徽宗没有丝毫怀疑，还催促宋朝大臣尽快前去商谈。】
【等到童贯到达太原，宋臣马扩等人还在与完颜宗翰交涉土地交割一事，宣称宋朝已经得到了宋徽宗的旨意，要交割蔚州应州，以及飞狐灵丘两县。】
【此时，完颜宗翰已经军事齐备，就等着金太宗完颜晟下令正式南下，于是没有答应此事，反而向宋朝发表了责问：宋朝违约，还收留金朝的叛臣张觉，以及反叛南逃的官民，这是什么道理？】
【但即便如此，宋朝依旧没有发现问题，朝中从上至下皆沉浸在一片和乐之中，皆如往常。】
宋朝，开宝年间。
赵匡胤真的是难以置信了，他布置下的各个刺探情报的司局哪里去了？辽朝是灭亡了，但金朝的情报就不探知了吗？
上一次的靖康彩蛋，虽然已经看到了大宋的孱弱无力、天子的无能软弱且短视，但到底讲的不算十分详细，许多金军攻到京城之前的事情并没有展现。直到此时，赵匡胤才发觉出各种严重的问题。
“从西京（山西大同）入太原，从南京（平州）入燕山路（北京）……这和辽国南下之策这般相似，金国和辽国还真是有默契。”赵匡胤嗤笑一声，也不好说是在笑金国，还是在笑大宋当时的朝中居然对此没有分毫防备，“有这样的先例在前，朝中上下居然没有人说什么，大宋……”真的是完了。
赵光美看了半天地图，道：“这样的南下方式，大约和辽国归降金国的大臣有不小关系，就像那个刘彦宗，还有耶律余睹……特别是刘彦宗，他很可能是燕云地区的大族出身，燕云地区的大族可能与我大宋有所嫌隙。”
不过，不管金朝的两路南下的想法到底是从何而来，大宋最终能够被直接打到京城门口本身就是一件很离谱的事情了。起码在开国时期的这些人看来，大家起码应该在中间阻拦一会儿吧？
大宋又并非没有什么天险可依。
在北边，以太原作为防御中心，可以依托宁武、代州等地，且有不少山脉绵延，关隘亦不在少数；往东一点，又有雄州、保州、真定等地可以作为依托。
若是第一条防线被突破，中间的大量城池也可以作为战事中心进行防守作战，再不济，还有最后的黄河天险，而黄河天险附近的城池也都是有着作为核心战争地带的作用的……
所以，被金军两路一直突破到汴京，那实在是相当之离谱，总之是让上过战场的这几人、起码是赵匡胤和赵光美两人难以理解。
河东主要防线-来源《中国历代战争史》
河北主要防线-来源《中国历代战争史》
【十二月初一，东路直指燕山路的完颜宗望一行，已经攻破檀州（河北密云县），随后又攻克蓟州。】
【这时候，马扩等人才回到太原，向童贯报告了和完颜宗翰交涉失败的事情——此时，消息才传导至身在太原的童贯，这些人方才对金朝心生提防，但远在京城的朝廷却依旧不知情况。】
【十二月初三，西路的完颜宗翰率兵攻下朔州。】
【在军事行动的同时，金朝派出了使者向宋朝进行通告，王介儒、萨里穆尔两人作为使者抵达太原，向童贯递交国书，理由就是收留张觉等事。】
【面对童贯的厚礼和疑问，萨里穆尔给出了这样的回答：“军已兴，何用告为！国相军自河东路入，太子军自燕京路入，不戮一人，止传檄而定耳。”】
【太子军就是完颜宗望，被称为“二太子”；而国相军就是完颜宗翰，他是国相完颜撒改长子，完颜撒改是完颜阿骨打的父亲完颜劾里钵的侄子，也就是完颜阿骨打的堂兄弟。】
【总之，对于萨里穆尔这种理所当然的话，宋朝的大臣并不是很能够接受，同时他们也并不想要进行战争，此外，或许也是想要从这里获知更多的有用消息，于是马扩就回应道：“兵凶器，天道厌之。贵朝灭契丹，亦藉本朝之力。今一旦渝盟，举兵相向，岂不顾南朝积累之国，若稍饰边备，安能遽敌耶！”】
【兵是凶器，本来就是受到天道所厌弃的，大肆用兵有什么好处？你们灭亡辽朝还是有着我大宋的帮助，如今不顾盟约，擅自动兵，我大宋积累多年，你们能够得到什么好？】
【暂且不说马扩的说法到底是他发自内心的真实想法，还是为了逼退金朝兵马，总之萨里穆尔并没有丝毫动容。】
【相反，可能是在灭辽的战争中看到了宋朝的孱弱和腐败，也可能是在之前的各种政治交流中看出了什么问题，萨里穆尔非常强势，也对宋朝有着充分的蔑视：“莫若遣童大王速割河东、河北，以大河为界，存宋朝宗社，乃至诚报国也。”】
辽朝，统和年间。
耶律隆绪脸色微妙：“朕怎么没有看出来宋国日后居然会变成这样？还是说我大辽缺少了进取之心？”
萨里穆尔最后给出的这话，割让河东河北，以大河为界，不就是战争最后的写照吗？还“存宋朝宗社”，这话说的，最后宋朝京城被掳走了一大批宗亲贵族。
萧绰叹道：“如今的宋国暂且确实不止于此。日后可不好说了，就他们在张觉和常胜军的事情上做的就称不上合格，还有所谓的联金灭辽……”她冷笑，看不清自己的情况，与虎谋皮，怎能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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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金熙宗登基后，给他爹完颜宗峻追封皇帝，然后追封的庙号是徽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