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彩蛋·那个天才！11（1/1）

【但是完颜亮的这个计策最终也并未成功。】

【萧琦出发后，经过定远县后到了藕塘镇（安徽定远县），便开始进攻清流关（安徽滁州清流山），不多日便成功拿下，由此直入滁州。】

【在这一路上，萧琦每当前进一步时，都“忧必有备”，但是往往当他真的抵达了目标所在，才发现“全无守御，如蹈无人之境”。】

【这一方面是因为这一次萧琦带领的金军的此时纪律较好，“所过皆不杀掠，或见人则善谕之使各安业”；另一方面，此时宋朝的守臣已经弃城而走，而在早先催促严管地要求当地乡民积累的粮草、长枪也因为“人甚苦之”而被弃置。此时，变成了金军的补给。】

【十月十五，萧琦开始进攻真州（江苏仪征），而刘锜则接到了宋朝急令的金字牌，准备从淮阴退守扬州。】

【萧琦攻破真州后，并不入城，而是直接城下取道急攻扬州；而刘锜此时也赶着最后的时间从北门进入了扬州。先前听闻萧琦进攻真州的消息后，刘锜还在邵伯埭逗留了几天，等派出去的探子确定扬州城上尚是宋朝旗帜后，方才继续赶路。】

【而在到了扬州后，因扬州不可守，刘锜又离开扬州，退守瓜洲。】

【萧琦最终错失了拦截刘锜的机会，主要的一部分原因还是在于藕塘镇——他在此地逗留了数日，不敢进。】

金朝，天会六年。

虽然完颜晟对于完颜亮始终秉持着不喜的态度，但是这种事关大金疆土、大金国运的事情，他依旧保持了高度的关注。

因此，此时他对于萧琦的行为怒火沸腾也不奇怪了。

“有什么不敢进的？宋国一贯以来都是这副样子，最多也就是围攻不下，又不至于让我大金将士尽皆殒命，萧琦他怕什么？”完颜晟完全不能理解萧琦逗留数日不敢进的心理，在他看来，这完全是杞人忧天。

宋国不一直都是这样吗？你选好了目标打就是了，再不济也可以退回来，或者换个目标——再退一步，绕过这个城池也不是不行，只要最终能够到了扬州拦住刘锜就可以。

早先，完颜宗翰那一次率兵南下，不就是绕过了东路的许多城池，直接南下吗？

更不用说，这宋国这一次还是“全无守御，如蹈无人之境”了。

就看萧琦在攻打真州的时候，刘锜还在路上担忧扬州已被攻克就能够确定，萧琦差的也就是一点点时间而已。

宋朝，开宝年间。

“好！”赵匡胤拍手叫好，完颜亮的这一谋划落空，刘锜不仅没有被截住，还转而去了瓜洲镇守，不论如何，起码能够给徒单贞和萧琦的兵马造成阻力，还有可能让他们不能从瓜洲渡江。

这就是好事！

虽然一直想着等到金国出现内乱和漏洞之时，大宋能够趁机北上夺回一部分疆土，能够消灭一部分金国的力量——但是实际上，赵匡胤对于这个大宋的要求是相当低的，他希望是希望，可说回实际上，他也就指望大宋能够守好现在拥有的、剩余的疆土就可以了。

说实在的，多的真的不指望。

【十月十四，完颜亮所在的中路主力开始进攻庐州，宋朝守臣杨春直接率兵突围，留下庐州就此陷落。】

【完颜亮安抚了一番当地百姓后，就继续南下，向和州挺进。】

【先前屯守昭关的王权听闻此事，又弃关而走，退到了和州。】

【在对宋朝朝廷的上报中，王权声称自己是在以退为进、诱敌深入，虽然朝中有虞允文等人认为王权就是在后退，但是还是有不少人信了王权的话，以为他是在抗击金军。】

【于是，十月十八，王权败退的真实消息传来之后，宋朝朝中大震，赵构顿时想着效仿上次做法，前往海上避敌，又被劝阻，准备据守抗敌。在经过一番人员调动，又调集处理了海道后，户部侍郎刘岑、中书舍人虞允文前往建康，剩余官员留守临安。】

【十月二十一，完颜亮率军逼近和州，而在和州的王权再次弃城而逃，还声称自己已经得到了“弃城守江”的旨意，于是直接渡江而去。】

【金军收到消息后急追溃军，攻陷和州。完颜亮没有就此停下，在如此大胜之下，他打算乘胜追击，直接从和州的西采石杨林渡（安徽和县东）渡过长江南下。】

金朝，贞元年间。

完颜亮已经察觉到了不妙的气息。

大金的水军，大金的水军！

神迹中的他在东路直接派遣了水军出动，想要直抵临安，策应中路大军，但是却完全不敌宋国水军，直至此时还依旧困于胶州湾不能南下。这就是赤裸裸的差距！大金的水军和宋国的水军的差距之大，无可回避。

那么，既然东路的水军差距如此之大，那此时他用来南下渡江的船只，又是什么样？与宋国江上战船的差距又有多大？

若是长江的防守将领还是那个王权，完颜亮倒也能说大金此次南渡问题不大——左右都不用大金发动什么攻击，王权自己就会直接溃退。有了这么一个主将，这样的风气，任宋国的舟船如何优于大金，也发挥不出来什么作用。

而只要他成功渡江，后面的事情就好说了。宋国的君主还是那个赵构，还是一样的风格，在他大金兵马尚未渡江的时候就想着入海逃遁，若是他的中路大军真的成功渡江，那赵构和那些临安的官员们……

可是王权能够一直担任主将直到大金成功渡江吗？

宋国朝廷已经发现了王权的问题，也开始调度官员，虽然不知道那个虞允文究竟是何方神圣，但神迹在概括性的叙述中还特地点出来了他的名字，显然不会是无用之举。

完颜亮此时已经暂且不去想神迹中金朝内部的情况了，他现在只想着一件事：舟船和水军。

面对宋国，这两者太重要了。

明朝，洪武年间。

看到这一个名字出现，所有人都不由心中感叹一声。

朱标赞叹：“昔赤壁一胜而三国势成，淮淝一胜而南北势定。于宋而言，虞允文之克定采石，同样如此。宋朝之转危为安，江山稳定，实系于此。”

虞允文的采石之战，真真为当时已经又开始人心飘摇的宋朝保住了仅存的江山社稷——从王权导致的江淮一线崩溃中，在宋朝江山千钧一发之际、即将倾颓之刻。

当然，这一战，也奠定了完颜亮最终身死军中的结局。否则，若是完颜亮果真成功南渡，那在北面已经自立的完颜雍最终又是什么结果还不好说。

“所以完颜雍其实也应该感谢虞允文才是。”朱柏悄悄道，“要谢谢虞允文阻击了完颜亮，不然若是完颜亮真的把宋朝攻克，那回头他就要走向自己的终局了。”

【这时候，宋朝方面已经确定了王权的问题，并且罢免了王权，另行指派李显忠接替王权。】

【但是李显忠要赶到这里，还需要一段时间，于是真正在这段空窗期、也是完颜亮进攻阶段接过了这份重担的就是虞允文。】

【经过王权的几番带头逃跑，和州长江一带的守军早已经军心涣散，丧失斗志，就连基本的组织防守都难以维持。】

【这也是完颜亮对于此时此地的宋朝军队的认知，也因而他更认为应当趁此机会一举渡江，毕竟这样的大好机会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

【但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对岸的宋朝军队的情况已经开始转变。虞允文到达后，先是鼓舞士气，又亲自守在此处，随后调动当地的兵马和民众，开始布防。】

【对岸的完颜亮现在还不知道情况转变，他还认为此时江岸已经几无防守，于是便派人乘船开始渡江。】

【于是，在海上上演过的戏码在和州的长江一带再次上演。金朝的舟船根本无力与宋朝的舟船相抗衡，在江中就被纷纷拦腰截断，沉入水底；虞允文又组织人在江岸上鸣鼓挥旗，宋朝士气大振，而金朝士卒以为宋朝援兵已到，更是溃败。】

【完颜亮遭此一败，又在第二天再次强渡长江，依旧战败。】

金朝，天会六年。

完颜宗干顿时发现了不对——第一次失败就算了，属于情报更新不及时，对于宋国军队的渗透还不够，加之战场上瞬息万变；可为什么，仅仅第二天，都没怎么修整，完颜亮就再次要强渡长江？

他太迫切了，仿佛必须要在这几天就渡江才行。明明宋国刚刚获胜，士气正隆，而大金的损失又不小。

于是，他主动开口道：“大金国内已经另立新主了。”只有这一点，才能解释完颜亮为什么这般急于渡江，在第一天的大败后不等修整、也不更换渡江地点就再次强渡。

因为他没有时间了，他也没有什么机会了，这就是他最好的机会——这不仅是他认知中的难得的宋国军队崩溃的时机，更是他最后的机会。

完颜晟点头，随后他开始研究一个从前他们都并没有直接开口讨论过的问题：“这个新主是谁？宗室还有哪些近枝可以在此时被认同？”反正不是他这一支，那就是太祖一脉中的不知道哪一支了。

完颜杲开始扒拉太祖子孙中有名有姓的人：“宗杰那一支不行，虽然是宗峻的同母弟，但已经被杀的差不多了；宗望那一支倒是没说出问题，但是宗望死的太早了；宗隽被完颜亶所杀，他的子嗣合法性上差了一些……是宗辅的子嗣，还是宗弼的子嗣？”

他算来算去，最有可能的就是这两支了。完颜宗弼不用说，在完颜亶时期功勋卓著；完颜宗辅，虽然好像没得也有点早，但总没有宗望那般早，而且他的儿子完颜雍在先前完颜亮杀完颜宗贤等人的时候还出现过。

【完颜亮渡江失败，便退回和州，转而赶赴扬州。】

【此时，瓜洲已经被掌握在了金军手中。先前刘锜镇守此地，后刘锜病重无力指挥，因此退到了镇江，留下了权都统制李横和自己的侄子中军统制刘汜。】

【但是刘汜并不是一个可靠的人选，在瓜洲守军陷入孤军奋战的境地的时候——朝中派出的兵马见瓜洲情况后，心生惧意，转而去了建康——刘汜直接带着自己直属的一千五百人撤离了，只留下了李横，更是孤军奋战；李横见此，认为孤军不可当，也撤离了。】

【随后，金军就成功拿下了瓜洲。】

【而宋朝朝中又一次震动，临安官员们争先恐后地安排自己的家眷逃离京城。】

【完颜亮便打算到达扬州后，从瓜洲渡口南渡长江。】

【十一月二十六，完颜亮率领大军抵达瓜洲，与先前在此的金军会合。】

宋朝，开宝年间。

赵光美几人又是为大宋有着虞允文这样的人才而欣慰，又是为大宋兵马在虞允文的指挥下成功阻止了完颜亮渡江的企图而兴奋，还为大宋在此危急时刻居然出了王权、刘汜这样的臣子而愤怒。

不过，愤怒归愤怒，这些蛀虫都可以放在后续去处置，此时更占据上风的还是对于虞允文的赞叹和感动——虽然神迹中讲述地非常平淡，完全没有去营造什么紧张氛围；但是但凡对此稍有了解的人都能明白，当时的大宋到底走到了怎样的危急关头。

那是什么简简单单的完颜亮渡不渡江的问题吗？

完全不是。

那是大宋是否有可能再一次遭遇那“北宋”末年时的惨剧的问题！

完颜亮一旦渡江，以赵构的状态，百分之百要弃城而去。这样或许是可以避免类似赵佶等人被掳的情况，但是避免不了大宋仅剩的领土要再被金人收割走一部分的情况。

领土一旦放弃，收回来就很难了。这一点，一心想着燕云十六州的宋朝初年的几人再清楚不过了。

即使这些领土并非燕云地区一样关隘险要。

更不用说，倘若再一次遭遇这样的情况，大宋朝廷在天下百姓、官员士卒的心中还能剩下几分威望？大宋的江山又还能维持多久？

所以，赵匡胤、赵光美等人由衷地感激虞允文，并发自内心地为拦住了完颜亮而激动、庆幸。

对于大宋而言，虞允文的采石之功，光耀日月。

汉朝，元狩四年。

刘彻在欣赏了一番虞允文，并发表了一番对于这样的贤才的渴求之后，思路又打了个转：“朕怎么觉得，这宋朝的朝廷震动的次数也太多了？”

附图，图源《中国历代战争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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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伯埭，文天祥写过一首《过邵伯埭》：今朝车马地，昔日战争场。我有扬州鹤，谁存邵怕棠。一湾流水小，数亩故城荒。回首江南路，青山断夕阳。

虞允文，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