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出言轻浮的货色（1/1）

走到了第五天，穿越山林好几日的几个人，来到一处开阔的滩涂，南面还有草场。

鲁挚建议在此地休整几天，恢复体能，稍事歇息下再出发，毕竟翟月和上甲的体能不能跟两个男子相比。

他们便在滩涂旁的草场上扎了营。

硕风带着上甲脱了鞋子，光着脚在滩涂上捡拾贝类，抓跳跳鱼，拿给翟月作为食材放在火上烤制，翟月又把那些贝壳串成链子，挂在孩子的脖子上，脚腕上。

硕风也会去临近的山林里打一些小野味，毕竟后面的路还很长，还需要储备一些肉干类的充饥。

这天下午，翟月正在缝补衣物，顺带照看肉干晾晒，免得被鸟儿们叼走了。硕风和上甲光脚下去了滩涂，鲁已则在一旁擦拭这刀具。

不远处传来密集的蹄声，还有许多人大声说话的吵闹声。

硕风和鲁已抽出了腰间的兵器，就连上甲也摸出了自己的小刀，他们都聚到翟月的身旁。

嘈杂的人声近了，那动物的蹄声，如果没有听错，应该是一大群牛。

那帮人近了，硕风最先看到的是一个精瘦的男子骑在一头白牛的身上，他的神情悠哉，嘴里衔着一根草，慢悠悠地嚼着，后面跟着的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那些人边走边吆喝着赶着牛群。

那精瘦汉子应该发现了他们。他先是眯起了眼睛，而后用双脚夹了夹牛肚，让坐骑加快了速度，冲他们这边来。

硕风、鲁已紧张地抬起头了手中的兵器。

在距离他们还有三丈远的时候，那汉子喝住白牛，自己从牛背上下来，吐掉嘴里的草，快速步行到他们面前。

"嘿，兄弟们，你们好啊！"那汉子热情地先打起了招呼。

硕分鲁已没有说话，只是略略把兵器放低了，翟月则紧紧搂着上甲，灰风放低身体，也准备时刻迎敌。

"哈哈，你们不必紧张！"那人哈哈大笑："我们是有牧族，我叫王扞，是有牧氏的头领，我们部族以四处游牧经商为生，你们看看，后面都是我们的大水牛。"

有牧氏？鲁已听过这个部族，他们居无定所，四处游荡，放牧水牛，也帮其他部落干活，更重要的是，把各个地方的特产长距离运送贩卖，他们家从前就买过有牧氏贩卖的海产和珍珠等物品。

鲁已冲硕风使了个眼神，他俩重新把武器收回腰上。

看到他们的反应，王扞笑了："看来兄弟们是听说过我们的，今日在此相识，真的是缘分呐。"

他转身朝身后打了几个手势，后面部落的人把水牛聚拢在一起拴好，然后就开始就地扎营。

王扞看到了后面的翟月，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笑眯眯地问道：“这位是哪位的夫人？”

二人都不说话。

王扞想是明了了什么，他笑着眯着眼睛盯着翟月，出言轻薄：“这位夫人真的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不如嫁于我吧，我王扞现下正在寻一个好夫人，虽然我也不是家大业大，好歹也是个小部落首领，能让你衣食无忧，金玉满怀，怎么样？"

一听这话，硕风立刻抽出后背两根毒刺，要杀了王扞。

看到这一对白闪闪的长牙，王扞吓得往后跳去一大截，站定后连连摆手：“哎哎哎，兄弟，不带你这样的啊，我们友好相处，友好相处！”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走上前来，做了个揖：“几位莫要见怪，我们头领就是这样，说话不知轻重，看到美丽的女子就想跟人家搭讪几句，他也没有什么恶意，也请这位夫人海涵，不要放在心上。”

硕风鼻子里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鲁已站了出来，向老人家回了个礼：“请问老人家怎么称呼？”

“啊，部落的孩子们都叫我林伯，你们也叫我林伯吧。”老人家笑呵呵地回答。

“林伯，在下阿已，这是我的兄弟阿风，那边是我妹妹阿月。”

“你们这一家子，是要往哪里去？”

“我们是接妹妹和外甥回盘龙小住一段时间。”鲁已淡定地说。

“哦，看来你妹妹嫁的很远吧，回母族一趟不容易。”林伯微微叹息。

“是有很多不容易。”鲁已也跟着叹息一声。

硕风走到翟月身边，盘腿坐下，瞪着王扞。

看到硕风这个表情，王扞嘿嘿笑道：“看那阿风兄弟，如果阿已兄弟没说，我还以为他是那位阿月的丈夫呢。”

这次硕风没有发怒，只是冷冷地把目光转向后面那牛群。

“你们要回盘龙，到是跟我们顺路呢。”林伯笑嘻嘻地说：“我们部落，就跟大雁一样，天冷了往南边去，天热了往北方赶，一年到头都是走来走去，养这些水牛，有的部落要用它们干点农活，我们就停下来，干上一段时间再走，挣点钱，一路上顺路再捎点各地的特产货物卖卖，部落的日子过的倒也逍遥，哈哈！”

“看出来了，有牧的人，确实快意洒脱。”说完，鲁已用眼瞄了一下王扞。

王扞不在乎地摸摸鼻子，他这副样子，一点也不像个部落首领，倒似家里某个不成器的小儿子。

林伯看出鲁已几个对王扞的敌意，拍拍鲁已的上臂，然后指指王扞说：“别看我们首领面子上吊儿郎当的样子，我们部落能有今日这样的兴旺，全靠他在各部落周旋应付，我们有牧居无定所，没到一地，必得先得到当地首领方伯的首肯，我们才能安营扎寨，进而做事卖货。每到一出，他总能和那些首领打成一片，哈哈，这个本事，其他人可是没有的！”

“这么说来，我们几个人看来是不入首领的青眼了，上来就如此轻薄！”硕风恨恨地说。

“哎哎哎，阿风兄弟，这你可愿望我了啊，我王扞说话一向直来直往，刚才问，是你们哪位的夫人，你们都不说话，也不解释，我正好与阿月一见钟情，奔着婚嫁而来，哪里就轻薄了？”

听到他这么一说，硕风又要跳起，这次，要对他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