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祭祀（1/1）
转眼一月过去，太古代庙也已修缮完毕。
“做的不错…咳咳…总算有点样子了！”泰安帝脸色有些苍白，止不住地咳嗽。
“父皇，您的风寒还没好？太医院里的都是些庸医吗！”刘景湛有些气恼。
“朕无碍，只是小风寒。”泰安帝说道，看见刘景宸走进殿内，又说道，
“本来今年无需祭祖，只因发生这样的事…咳咳咳…惊扰了先人…所以还是祭拜一下为好。
宸儿，祭祀事宜由你来主持，去护国寺请皈无方丈来一同协作。”
“儿臣遵旨！”刘景宸说完后，呈上一碗汤药道，“父皇，儿臣问过曹公公了。
您有好几次只顾着批奏折，忘记喝药，这病怎么能好呢？就算是小风寒也不能大意啊！”
“你呀！朕喝就是了。”泰安帝无奈地摇摇头。
刘景湛在暗地里斜了眼刘景宸，小声嘟囔，“显眼包！”
“湛儿，你说什么？”泰安帝见刘景湛脸色怪异，不由地开口问道。
“父皇，儿臣与皈无大师交情匪浅，之前还和大师一起品茗呢！还是让儿臣去请吧！”刘景湛心思一动，说道。
“不必了，祭祀是大事，皈无大师不会不来，谁去都一样，你就别添乱了。”泰安帝端起杯茶漱了漱口中苦涩的味道，说道。
“…是。”
御书房殿外，刘景湛狠狠剜了刘景宸一眼，气的牙痒痒，拂袖大步离去。
兄弟俩间气氛焦灼，身边的曹公公眼观鼻鼻观心，只当作没看见，笑呵呵地恭送刘景宸道，
“殿下请。”
刘景宸嘴角微扬，亦是回了个笑容，好脾气地向曹公公点头示意后款款而去。
“太子不愧是太子啊，单说这心性，二皇子是拍马也赶不上…”曹公公暗自思忖道。
………
“皇上，该喝药了。”曹公公端着药上前，“吉时就快到了。”
泰安帝一饮而尽，还是一如既往的苦。
“走吧。”有刘景宸日日监督促，按时服药，泰安帝除了还有些鼻音外，瞧着已是精神大好。
“仪式开始！”
修缮好的太庙蔚然矗立，百官排列整齐，随着一声令下，庄严肃穆的祭祀典礼就此拉开序幕。
祭坛鸦雀无声，唯有皈无大师的声音在上方回荡。
“…上香！”
只见泰安帝手握三只沉香，高举过头顶，郑重虔诚地拜了三拜。
四处飘散的浓烈香火味瞬间充斥泰安帝的鼻腔。香火缭绕，烟气袅袅，夹带着一缕异常的香气。
一直到最后的望燎，在铁燎炉将供奉的贡品烧掉，已烧尽的沉香依旧散发着馥郁芳香…
…又或者说，是那股奇异的香味沾染在泰安帝的脸上、衣襟上，一直萦绕在他的鼻尖，挥散不去。。
突然，泰安帝感觉胸腔一阵刺痛，面目狰狞用手用力捂着胸口，最后承受不住，“哇”地吐了一口血，晕倒在地。
“皇上！”曹公公心惊胆颤，“皇上晕倒了！快来人啊！救驾！”
顿时一堆人“哗啦啦”涌上来，将泰安帝移送回寝宫，刘景宸第一时间请了太医令去寝宫等候。
……
“姜太医，父皇如何？”刘景宸眼底满是紧张，急声问道。
“我观皇上的脉象除了因感风寒而有些虚弱外，其他并无异常，按理说并不会出现突然晕倒的情况…”姜太医眉头深深挤出一个川字，很是困惑，
“…我先给皇上施针刺激一番，看看情况如何再做诊断吧…”
姜太医正着手为泰安帝准备针灸，却忽然闻到泰安帝衣襟处有股莫名的香味——这明显不是沉香的香气。
姜太医感觉有些奇怪，他貌似在哪闻到过，会是哪里呢…
想不出个答案，他又细细查看，终于在衣襟的一角发现了一层薄薄的粉末，是淡紫色的。
姜太医小心将它刮了下来，打算带回去研究研究。
他直觉，泰安帝突然呕血或许是与它有关。
一炷香过去，姜太医终于汗涔涔地从泰安帝寝宫出来。
“醒了！皇上醒了！”姜太医如释重负。
刘景宸和刘景湛连忙先后脚进去查看，出此大事，泰安帝的寝宫挤满了人。
“儿啊！你可吓死为娘了！”皇太后脸色心疼，手上不停地为泰安帝擦着他额前淌着的虚汗。
众人皆是一脸担忧地看着泰安帝。
“儿臣没事，让额娘担心了。”泰安帝唇色发白，声音沙哑还没缓过来，轻轻拍着皇太后的手背安慰道。
刘景宸看见后，适时往泰安帝唇边递上一杯水，动作轻缓地扶着泰安帝喝下。
“启禀皇上，许是您劳累伤神导致气血不足，阴虚气衰。
待臣开一方子为皇上补气血调养一段时日，定会有好转，只是在此期间还请皇上勿要再度操劳。”
姜太医暂时不知泰安帝为何会突然呕血，也不知道那粉末是否真的有害，所以不敢贸然上报，扰乱圣听。
于是姜太医只好说是风寒而导致的体虚所致。
姜太医是太医院中最出色的御医，他一出手就没有在另寻他人的必要了。
泰安帝听罢，紧抿着唇没有说话，深邃的瞳孔幽幽泛着猜忌的波光。
真的…只是过劳吗？
“”
皈无仪态万方地走出宫门，已是艳阳高照。
皈无用手举在额前挡了挡刺眼的阳光，抬头望着天，心情甚好地勾起嘴角，
“天气可真好呢！可还是比不过泰安帝那张吐了血的老脸啊～
…这么好玩的事怎么能不告诉郡主呢…”
想到宁芝，皈无粲然一笑，抬手虚空挥了挥，转瞬间一男子出现在皈无面前，抱拳行礼，
“主子。”
“她在哪？”皈无问道。
……
“郡主，好巧啊！”皈无淡笑道，“护身符，有带着吗？”
“带了带了！”宁芝面上礼貌微笑应道，心中却一阵纳闷，怎么又碰见了？
“今日祭祀之事，你是知道的吧…”皈无见宁芝点点头后，继续说道，
“老…皇上他到祭祀过半时，忽然呕了血，那血啊流的满脸都是…”皈无掩面忍不住地笑，眼睛都笑的眯了起来。
“什么！那皇上没事吧？”宁芝立刻问道。
泰安帝乃圣贤明君，没有人希望他出事。
而后又听见皈无带着明显笑意的声音，宁芝惊疑地眯了眯眼，蹙着眉头，心中感到不解，“…你…在笑什么？”
这句“极配他那副老脸…”还没说出来，皈无就瞧见宁芝一副狐疑的神色。
皈无意识到他有些得意忘形了。
他嘴角渐渐拉直，神色恢复自然，换上与往常别无二致的笑容，改口道，
“没有啊…我还没说完呢。
泰安帝最后没事，只是太过劳累罢了，太医院已经着手给皇上调养了…
皇上并无大恙，这难道不应该笑吗？”皈无眼神无辜，眼睫微垂有些伤心。
“不…不好意思啊，是我太急躁了，我没别的意思。”宁芝见误会了皈无，手忙脚乱地解释道。
皈无突然上前一步离宁芝更近，低着头凑向宁芝，声音低沉，
“那郡主能不能答应和我一起游湖…只有我和你两个人…好吗？”
此时，皈无和宁芝二人只有三拳距离，姿势颇为亲密。他身上的气息笼罩着宁芝，是和护身符一样的香味，只是更加浓烈些。
宁芝本来因为皈无突然靠近，心里有些抵触，正想拒绝。
只是闻了皈无身上的清香后，宁芝心中忽然滋生出对皈无的星星点点的爱意。
她直愣愣地盯着皈无的眼睛，说不出半点拒绝的话语，“好啊！”
“郡主！”清瑶有些着急。
只有两个人怎么行！万一他要谋害郡主…
清瑶不敢想，轻轻摇了摇宁芝的手臂，祈求宁芝能带她一起去，要是真出事起码她还能为她挡上一挡。
“清瑶，你先回去吧，我稍后自会回府的。”宁芝视线不离皈无，只是用力拂落清瑶的手。
说完，宁芝满脸甜蜜地拉着皈无离开。
“郡主！”清瑶慌了神，手足无措地站在街上，不明白郡主怎么突然变了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