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怪我吗(1/1)
这一瞬间仿佛我又回到了当年,回到了小时候,回到了我们一起生活的那个农村,回到了我们的中学时代,高中时代。我怀念那段一个雪糕两个人一起吃的时光,也怀念那段为了赚学费,两个人一起打工的艰辛日子。
时光荏苒,时过境迁,我们都已不再是当初的那个少年。当年那快乐的童年,已经过去将近四十年,她已经嫁为人妻,成为人母,而我,在二十几岁就结束了自己的人生,转世成为了人见人厌的纪欢。
“怎么不说话呢?”见我半天不说话,她回过头来,见我不是她以为的宝儿,惊讶了那么一下,但真的就只是那么一下。
“纪欢,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啊,快来坐,好久没见你了。”看我一动不动,她走到了我跟前。
“干什么呢?站在这里发呆,怎么还哭了呢,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了?过来坐着跟我说。”说完拉起了我的手。
“艳琼。”我颤抖的叫出了她的名字,在那一瞬间,我感到了她握着我的手在颤抖,转过头来的时候,发现她已泪流满面。
“你叫我什么?”不可思议的话语从她那颤抖的双唇中微微发出,抓着我的手也紧了紧。
“艳琼,我是家宝啊,我是你的家宝啊。”
“家宝,你真的是家宝。”
“如假包换。”她的嘴张着很久,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看到她在努力的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二十年不见,你还好吗?”我不知道她是怎样绷住自己的情绪,但掩饰的真的很不好,尽管她努力的舒展着自己的五官,但还是难掩她内心的激动,那豆大的泪珠更是不由她控制,一滴滴的往下落。
“你呢,二十年不见,你好吗?”我问。虽然我同样也很激动,但毕竟已经恢复了几天的记忆,这些事情在我脑海里早已经上演了千百遍,也算是演习过,经历过了。
“我好,就是担心你不好。”
“我有你们这么多人惦记着,关心着,怎么会不好?”
“你真的是家宝!我的家宝。”这一刻我们都绷不住了,两个人抱头痛哭,哭我们的过去,苦我们未曾相见的那二十年,哭我们终于相见。
“来,多吃点,你已经二十年没吃过我做的饭了,时间匆忙,这些都是现成的。”
“好了,你快别伺候我了,都二十年了,这习惯还是没改。”
“为什么要改?我不改,这回你不会再离开我们了吧。”
“不会!我永远都不会再离开你们。”
“可是,可是真的会那么顺利吗,不是我存心要触你的霉头,我总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看你还是那么多愁善感,这么多年真的是一点都没变,我也不知道今后的路会怎么样,但总归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屈服的。”
“希望这辈子你能顺顺利利的,为了复活柳洛,你已经做了很多的善事好事了,想当年你不知道是多少人心中的活菩萨,可最终也只是重新凝聚了他散掉的魂魄,后来你拼掉了自己所有的功德,再加上自己的生命,才能让他重新转世为人,而你自己也要受一世的苦,终究还是柳洛的罪孽太深重了。”
“可他的罪孽都是为了我。”
“是啊,原本他可以继续做一个大魔头,永生不灭,可为了救你妈妈,他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
“是啊,我妈妈,现在她可是你婆婆,疼你超过疼我。”
“胡说。”她瞬间脸颊绯红。
“儿媳妇再好怎么能比得上女儿呢?她最疼的肯定还是你,你不知道这二十年她是怎么过的,你不知道她有多惦记你,可最难受的是她想为你做的太多,可偏偏什么都做不了,她在也不是以前的那个苏都,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能博她一笑的,也就是念洛和念宝了。”
“许念洛,许念宝,你们也是有心了。记得我离开的时候,念洛才三岁。”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他们都那么大了。”
“艳琼,你怪我吗?”
“怪你什么?”
“你过了二十年平平淡淡安安生生的日子,如今我一出现,可能要打破这一份平静,打破你原有的幸福生活。你嫁给我弟弟二十多年了,他们早已经成为了你最亲的家人,你不会因为这个怪我吗?”
“其实在很多年前我真的有怪过你,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嫁给许龙,我怪你经常使用邪术,而带来的反噬却都要他来承担。我承认那个时候我真的为了自己的个人感情而对你有过怨言。”
“应该的。”我笑了笑。
“我做事从来都不顾后果,记得当年你被我连累的学都不能上,所以你怪我是应该的。”
“不是这样的,我不单单是为了许龙,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懂,我们之间还用说这些吗。”
“你不懂,我真正怨你是因为苏阳的出现,明明我们才是最好的朋友,可是她一出现我就觉得什么都变了,虽然我嘴上从来都没说过,但那并不代表我不介意。可我偏偏又什么都说不出来,我亲眼看到了苏阳为你的付出,我知道相比我来说,她更配做你的朋友。”
“好了好了,快别说这些了,好不容易才见面,我们说些开心的。”
“家宝,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支持你,没有你,这个大家庭就像一滩死水,这个大家庭根本就不完整。”
“妈,纪欢,你们在说什么?”宝儿小姐回来了。
“没什么,我们两个好久没见了,随便聊聊。”
“不至于吧,聊的两个人都眼泪汪汪的。”
“你个小孩子家管那么多干什么,纪欢,你就别着急走了,今天我下厨,咱们好好的聚一聚。”
“求之不得。”
“少奶奶,差不多是时候该回去了,少爷还在家里等着你呢。”神姬突然出现在身后,没人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