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要毁了她(1/1)
简夕眼睛里的水汽更重,湿漉漉的看着傅彦琛,小巧的鼻尖染上殷红色,像无助可怜的待宰小兽。
“我预约了医生,过几天就会做手术,把孩子拿掉。”
像生剖出身体最隐私的部位,将其血淋淋的交付在台面上。强烈的羞辱感,密密麻麻占据了全身,简夕几乎站不稳。
既然说开了,简夕干脆把心里话都倒出来,“彦琛,我想过要和你坦白的,真的。但我本来打算,做完手术再告诉你整个事情。不管你还会不会要我,我都会尊重你的决定。你现在这样生气,一定不想再看到我了吧?婚约的事情,我会自己提出解除,所有的后果我都一个人承担。只要你一句话,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傅彦琛的手,已经从简夕的小腹处抽离。他一想到有个别的男人的血脉,占据着简夕的身体,就觉得眼前这个女人脏透了。
尊重,她竟然还敢提这两个字。
拿掉孩子,然后呢,再去诓骗另一个可怜无知的男人?
他绝对不会让简夕这样轻松抽离脱身,他要报复,极致的报复,让简夕为她的行为付出代价。
“留下来。”
男人冷冷的丢出这样一句。
简夕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仰视着男人,迷茫地问询,“什么?”
纤细的女人再次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像要被蚕食的猎物。
他绽放开一个冷意森然的笑,眼底淡漠冷酷没有半分笑意,“我说,留下来。不管是你,还是你的孩子,全部都留下来。”
男人居然还肯要他,简夕惊喜的一瞬间就哭了出来。
积蓄已久的泪珠,成串往下落,视线被水幕遮盖模糊。
否则,简夕也不会错过傅彦琛的眼神,没有谅解,没有怜惜。
有的,只是冰冷的恶意。
“彦琛,谢谢你愿意相信我。即使我发生了这种事情,也愿意接纳我。可这个孩子,我实在不能接受他留下来。我一定要拿掉他。”
从知道怀孕的那一刻起,简夕的天就已经塌了。她被留下了属于那个不知名男人永恒不灭的印记,这辈子如蛆附骨,无处遁形。
她怎么可能留下这个孩子?
傅彦琛眸底划过一道戾色,接纳?这个女人到底在异想天开什么。他只是想要简夕生下这个孩子。他要让所有人知道,简夕身为他的未婚妻,却生了一个别的男人的孩子。
这是毁掉一个女人,最残忍、最直接的方式。
这也是简夕欺骗他应有的下场。
“我想你误会了。”
简夕疑惑地眨了眨眼。
“简夕,你是在装天真,还是真的如此蠢钝?我让你留下来,是要防止你杀掉肚子里的孩子。我会为这个野种的诞生保驾护航,给你打最好的营养剂,请专人二十四小时看护着你,直到野种出生。”
傅彦琛的每一个字,都是世间最恶毒的诅咒。将简夕上一分钟的欣喜尽数击碎,取而代之的是惊心胆寒的恐惧。
眼前的男人,亦如记忆中那般,俊美无双。却忽然面目全非一般,叫简夕认不出他。
这真的是傅彦琛会说出的话吗?
她想起婚约从天而降时,无数人给她的忠告。
那些人大多是语焉不详,旁敲侧击只说了个大概。
总结起来的意思是,傅彦琛在商界手段狠戾,年纪轻轻就干垮了几大家族,有着阎王傅爷的称号。
这样的人物,她不该碰,更碰不起。
但前面二十三年的经验教会了简夕,认识一个人,要靠自己亲眼看,从来不该听旁人如何说。
直到见到传说中的阎王,疑虑彻底被打消。二十七岁的男人风度翩翩,举止得体矜贵。尽管气场强大,大多时候又冷漠疏离。
简夕还是喜欢的很。
她想要嫁给他,成为他的妻。哪怕他永远高高在上,不解风情,她也愿意俯首称臣,甘之若饴。
她以为男人晚上的粗暴,是一时的愤怒。
只要她解释清楚,最坏的情况也不过是失去婚约,被赶出别墅,从此不复相见。
可没想到……
现实比她预料的还要糟糕一万倍。
他是真的,铁了心——要毁了她。
半个月来的相处,简夕对男人的脾性也有了几分了解。他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
简夕放低身段,哀求道:“不要这样对我,傅彦琛。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招惹你,求你了,不要让我生下这个孩子,那会比杀了我还要难受。”
傅彦琛丝毫不为所动,女人的祈求,只会让他觉得她好低贱。
“难受?那你就好好受着,这都是你自找的。”
傅彦琛冷的就像是另一个人。
从前他只是疏离,但简夕还是渴望着捂热他的心。看起来自不量力,却让她觉得日子有趣又新奇。
但现在,简夕才知道,这个人根本就没有心。他凭什么这么对她?
“不,我要走,现在就走。”
简夕突然发了狠,扭头就跑,她错了还不行吗?
她的确碰不起这个男人,她认输了。她再也不要什么新奇有趣的日子了,她知错了。往后余生,平平淡淡就好,她会摆正自己的位置,夹着尾巴永远绕道躲着傅彦琛。
慌不择路的女人,想跑出这个房门,却被傅彦琛的人眼疾手快,反锁在房门内。
简夕用力敲打着房门,企图感化门外的人,“求求你放我出去吧。我不要呆在这里,让我离开。你们这样做是犯法的,我有我的人身自由。求你了,放我走……”
简夕身心俱疲,大门纹丝不动,就像她腐烂的人生一般,光明和正道就此将她拒之门外。
傅彦琛踱步走向简夕。
脚步声规律的落在地板上,好似死神敲出的丧钟。
他停在离简夕很近的地方,“犯法?怎么会呢?今晚所有人都见证了,你心甘情愿成为我的未婚妻。我怎么会限制你的自由呢?是你哀求我,收留被人搞大肚子的你。是你赖在我身边,无耻地央求我可怜你。”
“简夕,你说说,别人会信你,还是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