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海上生明月（1/1）

相柳知道小夭今日同玱玹相认后，心情必然惆怅，便提议道：“趁着天色还早，不如我们去游水，晚些一同看月亮可好？”

来到海边，相柳直接跃了进去，冲小夭喊道：“不如来比一比谁游得快。”

见小夭踌躇不前，相柳猜到小夭定是在想这一世她并没有自己的半身精血，故在海里仍需要借助鱼丹呼吸，可如今她身上并没有鱼丹紫。

可相柳却笑意盈盈地说：“不敢便算了，我还是高看你了。”

小夭心中怒火一触即发，大喊道：“来就来，谁怕谁？”

冬日已至，海水也变得冰冷刺骨，甚至表面浮着一层薄薄的冰。

小夭游了不远，身上的冬服吸了水后变得沉重无比，当她发现自己根本无力继续向前游去时，目光中相柳的身影越来越远，她想呼救，口中却呛进海水，让她咳嗽不已。

“相......柳......”两字念过，她再无力挣扎，身体直直坠入海中。

遁入黑暗前，就在小夭吐出最后一口气，口鼻中即将涌进海水时，她感受到一双有力的手环住她的腰身，阻止她继续下坠，唇齿间涌进温热的气息让她从窒息中脱离出来。

小夭睁开眼睛，看到相柳轻闭双眼，纤长的睫毛低垂着，不知何时游来给她渡气。

海底寂寥无声，可小夭却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此刻的心脏，如同汹涌的海浪一般急速跳动。

相柳缓缓睁眼，眸子里是化不开的柔情，但在这样的环境，他的眼神中颇有天神拯救世人一般的悲悯。

看到小夭眼中的恼意，相柳就地从一头鱼怪体内取出鱼丹，示意小夭含入口中。

小夭将鱼丹含入后，一把将相柳推开，嗔怪道：“相柳，你是故意的！”

相柳将小夭再度拉入怀中，唇边带出一丝笑意，“是我想的不够周到，姑娘就给我一个补救的机会吧。”

小夭看到两人身边不远处便长着那差点夹断自己手指的花，赌气般说道：“你把手伸进去。”

相柳眼中噙着笑，没有丝毫犹豫地将手指放进花蕊中，可小夭记忆中凶猛无比的花蕊却如遇到天敌一般瑟瑟发抖，并未咬下去。

她明白过来相柳是海中领主，这些动植物必然不敢伤他。想到这里她便有些不服，相柳是海中领主，毛球是天空霸主，一妖一鸟如此嚣张跋扈，显得她十分平凡。要是她能做个帝王，这下海底，陆地，天空霸主可就都全了。

相柳牵着她浮出水面，白毛金冠雕毛球飞了过来，将两人送到海边的一处沙滩。

月光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像无数的宝石铺在海上，沙滩安静的在月光下等待着同海浪的再次相吻。

相柳凝望着海浪翻涌，记起那两次与小夭在海边对月谈心，面上露出怀念之色。

小夭施展灵力将干木点燃，点点星火瞬时照亮了漆黑的四周。她将一条活鱼去了苦胆后，插在一根木棍上，随后将其放上一个简易烤架，“相柳，这是我第三次为你烤鱼了，你要是还像前两次那般糟蹋食物，我便再也不给你做美食了。”

“你做的烤鱼，我怎敢糟蹋？”相柳看着鱼儿逐渐被烤得金黄，鱼油也冒了出来，落在火中发出“滋滋”声，诱人的香味飘了过来。

小夭手握着木棍，装作无心问：“相柳，我还是很好奇，你吃饭时其他的几个头会不会同你抢吃的？”

相柳从海滩上拿起一只色彩斑斓的海螺，舀满了海水，催动灵力将水提纯后将方才取出的螺肉放了进去，随即放在火上烤。听到小夭的疑问后，他凝视着篝火随意道：“吃饭时不会，吃你时会。”

小夭本想说出那次自己昏迷前，恍惚间看到了相柳身边的蛇影，可当时情景实在难以启齿，便没有多问。（见17章车）

饱餐一顿后，两人倚靠着海边的岩石，凝望着远在天边的月亮。

月色正浓，小夭望着月光下冒着被相柳一口咬死的风险开口道：“相柳，我想看看你的真身。”

相柳似乎很抵触这个话题，淡然道：“见过我真身的神族都死得差不多了。”

小夭笑了笑，若无其事道：“无非身躯比我大一些，脑袋比我多一些，为何不能让我看看呢？”

小夭知道相柳一直对妖身自卑，因为世人皆对九头之躯甚是鄙夷，久而久之，九头便是大多数人眼中的怪异。

“我想让你明白我对你的爱意不源于你长相美丑，是神是妖或是实力强弱，仅因为你就是你，是能让我坚定选择的，世上顶好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