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废稿八（1/1）

清晨，太阳还未完全升起，回春堂内却灯火通明。

相柳满脸凝重地与小夭对视着，“不如还是找个接生的婆子吧，这样稳妥一些。”

小夭额头上直冒冷汗，嘴唇也慢慢发白，可声音依旧清晰：“我前些天教过你如何接生，到你实践的时候，我都没怕，你怕什么？”

“可是......”

小夭盯着犹豫不决的相柳，明明疼得在颤抖，还是开口安慰道：“无事，你要相信自己和我传授给你的医术。我告诉你，若不是我疼得厉害，我自己给自己接生也没有一点问题........嘶。”

“况且若是咱们孩儿随了你，长着九个脑袋，咱们在清水镇可再无宁日了。”

前几日，辰荣军师九命相柳与王姬玖瑶大婚的喜讯在大荒内家喻户晓，如今这世上唯一的九头海妖便是相柳，若是被旁人发现，不用想便知道相柳的身份，往后两人日子可就平静不了了。

相柳明白小夭在清水镇只想作医师玟小六，只想过没有任何束缚的生活，所以不想被旁人知晓两人的身份。可他在人间数百载，从未见过妇人生子，更别说亲自接生了。

小夭双眼闪得发亮，声音也激动起来，“快些，就是现在！”

相柳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从药房急急忙忙拿出助生产和止痛止血药，将小夭扶起搂进自己怀中，慢慢喂下汤药。

小夭痛苦无比，这种痛比那时九尾狐妖折磨自己还要痛万分，这一刻她明白了身为人母的不易。可因为害怕引起周围邻居的注意，她哭也不敢哭得大声，只能死死抓住相柳的手，伏在他怀里哽咽着。

相柳不停地给小夭输送灵力，若是能帮小夭缓解一些，哪怕全身的灵力输完也无事。

此刻他心里除了心疼着急，还有一些不解。他从未想过生子的过程竟会如此艰难，一个母亲会有如此坚毅的意志力。生来无父无母的他，向来对亲情凉薄，如今他更加不解，若是自己的母亲不想要自己，当初为何要如此费力地把他留在这世间。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天色已然大亮，太阳高高地挂在天上，一缕阳光透过窗子上的缝隙照了进来。

相柳将小儿抱起，用襁褓裹了一圈后，好奇地看着怀里这个小生命。小夭并未猜错，他们的孩子确实遗传了相柳的九头之躯，可此刻九个脑袋的小眼睛都微微闭着，看起来睡得十分香甜。

小夭此刻虚弱地躺在榻上，一点力气都没有，看到相柳目光如星地凝视着襁褓里的小生命，不禁笑出了声：“相柳，你现在可没有一点身为人父的样子，跟个孩子一样。”

相柳收回目光，小心翼翼地将襁褓放在小夭旁边。小夭侧过脸看向熟睡的孩子。

肤白如雪，睫毛纤长，鼻梁高挺，完美遗传了相柳俊美的长相。其他八个小脑袋还是幼蛇形态，耷拉在一边，通体雪白而又透着些淡粉色，看起来可爱极了。

正在小夭有些懊恼自己生下的孩子特征尽数遗传了相柳，便注意到这孩子九个脑袋上都浮着桃花印记。

她苦笑着说：“也就这点像我了。”

相柳走上前，握住小夭的手安慰道：“莫要懊恼，此刻九头之躯过于显眼，日后长大必能显现出夫人你的貌美机智。这些时日你便好好休息，其他事情不必担忧。”

“给这孩子取个名字吧。”

“你那么辛苦地生下她，当然应该你来取名。”

一缕阳光透过窗子的缝隙洒在孩子身上，小孩似乎是感受到大自然的温暖，微微张嘴“嘤嘤”轻哼出声。

小夭眉梢带笑道：“那便叫曦宁，我希望她能像阳光那般温暖，往后的日子能宁静安康，欢乐无忧。”

相柳沉吟片刻，点了点头：“曦宁这个名字好。”

随后他便凑近睡着的孩子，眼神中却没有一点身为人父的慈爱，更像是一个孩子发现了同类，生出了好奇之心，忍不住想要凑近细细观察。

小夭顿觉自己养了两个孩子，看到相柳输了灵力后疲惫的神情，便让相柳躺在孩子旁边休息。

她轻哼起曲子：“君如水上风，妾似风中莲，相见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