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无意间看见了不文雅的事情（1/1）
北冥祖狂偷偷呕了两口老血，却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关健见状，又好气又好笑，讥讽着道：“老道士，歇一会儿吧，你再这么赶下去，当心把你身上的血给吐完了。”
北冥祖狂立定身子，深吸一口气后，也不去理他，硬着头皮继续朝前走去。
自从逃出皇宫，一天来他一刻也不敢停歇。
“羽林军中随随便便挑一个，你都不是他的对手，还让我拜你为师。就算把你的功夫全学会，将来回去谁也打不过，又有什么用？”
“那可不是什么羽林军，分明是西羌天玄宗中的高手。万万想不到，天玄宗雄霸一方，竟然没落到去吃朝廷的饭。”北冥祖狂不屑道。
“吃皇家饭怎么了？多少人想吃还吃不到呢？既然你承认不如别人，还是把我放了吧。”关健道。
“武功再高又有何用，终究不过是百十年的威风。你随我去修行，包管你活个千秋万载。”
“你们这些方士，还想着长生的事呢？快快放我回去，修仙的事还是留给你们这些方士去干吧，我就不掺和了。”
“愚昧！”北冥祖狂怒道，“事已至此，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由不得你，你若再聒噪，我可要把你扔河里去了！”
关健朝山崖下的河面看了一眼，见河面已经结了一层白茫茫坚冰，气焰顿时矮了半截，害怕真被扔了下去，摔成了肉饼。
他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恰好一片雪花粘在了他的额头上。
大雪降至，除夕夜的万家灯火早已消逝在了身后，寒彻的空气似乎已经沁入他的内心。
生死尚未可知，归途也未可期。
他难免神伤，偷偷难过一阵后，便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他发现置身在一个山洞之中。这山洞经过细心的打磨，各种家具一应俱全。
他从石床上爬了起来，走到榻前的火盆边上，把火盆里煨着的米粥端了起来，慢条斯理地吃了干净后，觉得没饱，还想再来一罐子，于是喊道：“喂，老道士，还有吃的吗？”
他喊了两声，却不见有人回应，反而害怕了起来。
于是便产生了逃走的想法。
但这山洞中的路纵横交错，其间大大小小又有几十个的洞窟，如同蚁穴一般，没走几步，他就迷路了，想再回到刚才那个地方，也找不到路了。
他蹑手蹑脚，从一个洞窟摸到另一个洞窟，生怕惊动了什么怪物。
走了片刻，隐约间听见有人朝自己走来，他原以为是北冥祖狂，正想要喊叫，却听一个女人的声音：“死鬼，你算是一刻也捱不住。”
“好不容易把那马脸打发出去，这点甜头都不给我吃，对得住我这些天的相思之苦吗？”
关健偷偷探出脑袋尖儿，看见一男一女拉拉扯扯地走进了对面的一个洞窟中。
一进洞窟之中，那男的便一把抱住女人。那女人造作娇嗔一声，把关健吓了一跳，他慌忙缩回脑袋，不敢再看。
紧接着就听见一阵窸窸窣窣像是脱衣服的声音。
“咦？唉！”
片刻后，那女人似有些失望的叹道。
“这回不算！这回不算！等一会儿再来。”
......
“乖徒弟，你在哪里！”正在这时，山洞中回荡起北冥祖狂的喊叫声。
对面那一对那女听见喊声，立马又发出一阵窸窸窣窣似在穿衣服的声音。
“两位有没有看到我带回的那个孩子？”北冥祖狂很快就走了过来，向那一对男女问道。
“我们刚从外边走到这儿，一路上并没有看到道长的徒弟。”那男的道。
“这孩子，唉！”北冥祖狂说罢便往外走去。他刚没走几步，却听见“嗝”的一声。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接着往前走去。
可没走两步，又听见“嗝”的一声，这一声比刚才要收敛的多，显然是把嘴巴捂住后发出来的。
“滚出来！”
那男的大吼一声，冲到关健藏身的地方，一把将他从洞窟中揪了出来，扔在了地上。
那女人见状，脸刷的红了起来，气急败坏向栾季使了个眼神，意思是让他别留活口。
男人抡起拳头，用了十分力道，狠狠朝关健脑门砸去。
北冥祖狂忙飞身向前，伸脚一勾，把关健勾到怀里。
男人一拳落空，把地面捶了一个碗口大的坑。
“栾季！我徒弟怎么得罪你了，要下如此毒手？”北冥祖狂怒道。
栾季实在说不出口关健怎么得罪他了，只得干瞪着眼，死死盯住关健不放。过了良久，灵机一动，道：“你可知我们这回的对手有多厉害，你带着这么个孩子，会连累大家伙儿的？”
“我并没有说要带着他一起去，你要是嫌累赘，大不了我也不去了！”
“道长言重了，栾兄弟一时激动，但也是为大局考虑。”女人赔笑道。
“大局归大局。但谁要敢动我徒弟，我灭他满门。”
那女人走到关健面前，拿腔作调地道：“小弟弟，姐姐叫沈千鸩，你叫什么呀？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呀？”说着便去掐关健的脸颊。
北冥道人一把将关健拉在身后，沈千鸩是出了名的用毒高手，他不敢不防。
关子朔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道：“我吃饱饭后，就四处溜达，累了就找一个地方睡觉。还在做着梦，却被这人抓了起来，扔在了地上。我们还倒要问问你们要干什么呢？无冤无仇的。”他见有了北冥祖狂护着，胆子也大了起来。
“那可就真误会了，他还以为你偷听我们谈话呢。”沈千鸩道。
“谁稀罕听你们讲话？”关健不屑道。
“小子！你说话对我夫人客气点。”这时，一中年男子气冲冲朝这边跑了过来。
关健朝这人看去，忍不住暗叹：这厮脸真长。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长的脸，上可撑天，下可支地。
夫人？难道他就是栾季刚才说的那个“马脸”吗？关健心道。
“你别吓着小孩子！”沈千鸩面露怒色，对那马脸道，“谁是你夫人？”
“那不是迟早的事嘛。”马脸赔笑道。
“等大功告成，老夫将亲自为二位筹办婚礼。哈哈哈......”
浑厚沧沉声音过后，一个满脸黄斑，鼻大耳阔，个子低矮的男人从黑暗处现身，然后偷偷对沈千鸩使了个眼色。
沈千鸩会意，对那马脸笑道：“等除掉了大敌，再谈儿女情长，也不晚啊。”
马脸仰天打了个哈哈，道：“正是，正是。夫人可别再叫我我什么‘大侠’了，叫我‘万家’好了。
关健察言观色，已将形势了然于胸：
这马脸叫仇万家，与沈千鸩有着婚约。但沈千鸩似乎很不情愿与他结为夫妻，之所以还勉强应付着他，是因为他还有利用的价值。他们似乎要去铲除一个厉害人物，而仇万家入伙的条件，是事成之后，沈千鸩须得嫁他为妻。
由此可见，这仇万家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了。但他的长相实在磕碜，不笑还好，一笑脸又长两寸。让沈千鸩这样有点姿色的美女嫁给他，连关健也觉得是委屈了。
“听说北冥道长新收了高徒，实在可喜可贺。”那后来的人朝关健瞥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关健暗自叫苦：不妙，这老匹夫对我起了杀心。他打了个冷颤，缩到了北冥祖狂的身后。
“徒儿不怕，有为师在，没人能伤害你。”北冥祖狂说罢，便牵着关健回到了他们睡觉的洞里。
等到了洞中，关健低声问道：“老道士，刚才那凶巴巴的矮子是谁？”
“他叫郝通天，是松阳教教主。”
“他很厉害吗？”
“跟我差不多。”
“那也不怎么样嘛。”
“哼！”
“你们是不是要去打一个很厉害的人？”
“没事少打听。还有，想活命的话，不该看的也别瞎看，要是不小心看到了，也别瞎说。”
“谁稀罕看，恶心死个人。”
......
关健重新躺在床上，此时他已没有了丝毫睡意，翻来覆去良久，忍不住又问道：“老道，你们要去打的那个人很厉害吗？你们有把握取胜吗？”
北冥祖狂缓缓睁开眼睛，道：“他叫李剑川，是天下一等一的高手。合我们五人之力，也未必能打败他。”
“这么厉害？既然没有把握，我看你们还是各自打道回府要紧，别枉送性命了。”
“人生在世，不过数十年寒暑，终需一死。但倘若得到那张图，参悟了其中的修行法门，长生犹可期。”
“图？什么图？”关健问道。
“《潜王图》。”北冥祖狂见关健如此有兴趣，便移到床榻前，低声道：“这张图可不得了，听闻里记录了修仙之道。”
“那张图一定是在天下一等一的高手李剑川手中了？”
“正是，等除掉了他，咱师徒二人就拿着那张图回到昆仑山中，潜心钻研长生之道。”
“我可不想去。”关健道，“你们既然要去跟李剑川搏命，带着我岂不碍事，不如你先放我回去。等你得到了《潜王图》，再回去找我吧。”
“休想，从今往后，休想离开为师半步。”
关健翻转过身，一头扎进草堆里。低声骂道：“臭牛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