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师门败类(1/1)
“那百灵子有没有说过该怎么出去?”
药篱摇了摇头:“当时她说了一大堆话,我那时候又小,怎么记得全,找找看吧。”
四人顺着墙壁一步一步朝里走去,走了很久,发现了一间亮着光的屋子,进入屋子里,发现屋子里满是各种稀缺药材,以及数不清的丹药盒子。
药篱从各种丹药中挑了一颗,然后送到关健嘴边,道:“给你吃个好东西。”
不待关健拒绝,她已经将那颗药丸塞进了他的口中。
药丸一下肚,关健立马感到一阵清凉的气流从丹田蒸然而起,进而通向全身百骸之中,让其精神为之一振。
“这是什么东西?”关健问。
“这叫‘走心丸’,吃了不但可百毒不侵,还可延年益寿。”
“世上还有这么好的东西,赶紧的,一人再来一颗。”
“你当这是糖豆么?世上仅此一颗了。”
关健连忙抠嗓子眼,试图把走泥丸吐出来,然后掰成几瓣,一人来一口。
药篱咯咯笑道:“没用的,这药丸一下肚子里就化,早就渗入到你的血液中了。”
菱衣虽也为关健高兴,但心里却不免有些酸溜溜的,道:“这里离出口应该很近了,走吧。”
四人重新摸着墙壁寻找出路,走了许久,隐约间听见隔墙有人在说话。
一人道:“不曾想,你竟以这种方式请我来这岛上。”
另一人道:“我不请你,你会来么?”
“你这里这么多野兽,让我来我也不敢来。”
“你女儿就来了很多次,你可见她少了一根毫毛么?”
“你心疼她,可未必会心疼我。我要是偷偷跑这岛上,有多少条命也不够赔的。”
“话让你说了,事情也尽让你做了,总之你就是没有良心。”
“我不是没有良心,而是良心不安。”
“哼!你不仅没有良心,而且薄情。来见我一面那么难吗?就连想在我这里取一味药,都不亲自来,还让你女儿来偷。”
“我实在不懂,你纵容她那么多次,为何为一株雪莲,却要放出那些恶兽去追杀她?”
“你不该利用我对她的包容,去唆使她来偷雪莲。你这样做,真叫人心寒。你来向我讨,什么我不给你。”
“其实,并不是我让她来的,而是她自己偷偷跑来的。不过,有这样的误会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要不是这场误会,你怎么会把我绑回来。不把我绑回来,我心里的话怎么说给你听。”
“你早干什么去了?十几年的光阴,我都老了。”
“你一点都不老,反而比以前更好看了。”
“真的吗?”
“当然。不过......”
“不过什么?”
“你虽没变。可我却胖了。”
“这有什么要紧,我差不多是看着你长胖的。”
关健等四人听到此处,皆忍不住笑了出来声来。
“什么人?!”
话音一落,石壁上突然打开了一个豁口。
药人命一见是女儿,老脸一红,赶忙转过身去,对着一堵墙负手而立。
药篱不忙上前给百灵子磕了个头,叫了声娘。
百灵子不知所措,眼睛里噙着泪珠子,颤抖着手将药篱扶起来,道:“乖女儿,前些日子放那些畜生追你,是娘的不对,娘也给你赔不是了。”说着便要去作揖。
药篱赶忙阻止着道:“这可不敢当,再说娘那些阿猫阿狗的,也伤不了我。”
“虽如此,毕竟也危险的很。娘的药铺子里由一粒丹药,服下之后百毒不侵,任何野兽都不敢近身。我这就去拿来给你服下。”
“娘说的是走心丸吧。”
“不错。”
“不劳娘亲自去了,刚才路过娘的药铺时,那药丸子已被我翻出来吃掉了。”
百灵子用手指在药篱的头上轻轻一揿,斜着眼看着药人命,道:“你怎么知道我有这么颗药?是你爹告诉你的吧?”
原来当年百灵子“强娶”药人命时,聘书中就有“走心丸”这一项。
百灵子本打算在洞房花烛夜时,把这颗药丸子给药人命服下,奈何药人命当时不吃不喝,这事便作废了。
后来,她便一直将这颗药丸子藏在药铺之中,不曾动过。
那间药铺也是后来布置的。她知道药人命热衷医术,所以专门为他准备了一间药铺。
她当年心性太过单纯,以为投药人命之所好,就能把他留在自己身边。但她不知,药人命当年背负着深重的愧疚,怎么会那么容易走出阴影,而投怀送抱呢?
一场闹剧,不仅让药人命成功续上了弦,还让关健收获了走心丸这样的至宝。他心里对药篱充满了无限的感激。
药人命与百灵子大婚过后,他便决定起身回洛阳去。临走时,他对药篱道:“姑娘大恩,关某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报答。”
“一时想不好没有关系,可以慢慢想。实在想不出来,我就去洛阳你家里,帮你一起想。”药篱道。
关健心想:不好,妮子莫非要以身相许?
“你们要是肯去我家,那才是真让寒舍蓬荜生辉。”
“你是邀请我家里所有人去你家,还是只请我一个?”
药篱如此率真,倒让关健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药篱见他受窘,咯咯笑了个不停,道:“当然是邀请我们了,单请我一个女孩子去你家,不明不白的,成何体统?”
关健笑着拱了拱手,道:“那我就在洛阳恭候各位了。”
他与菱衣辞别众人,一起往回魂镇走去。等到了镇上,两人不得不分手时,菱衣悻悻道:“你还会去花屋坪吗?”
关健亦自问:我还会去吗?
他想起当日在船上李剑川跟他说过的那一番话,以及自家的境况,道:“我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一时可能不会去了。”
“嗯......那你保重……”
“不过也难说,说不定哪天我遇见麻烦,还得请你们出面帮忙。”
“这个好说。”
“那你回去后,可要认真练功了,因为我要对付的,可是一个绝顶厉害的人物。”
“好。”
……
菱衣漫不经心的走着,心里也空空的,当她走到当日打断关健双腿那棵大树前时,背后忽然传来了马蹄声。
她回眸一看,果然是那翩翩少年,鲜衣怒马,疾驰着朝自己而来。
“你怎么又回来了?”菱衣笑问。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想要问你。”关健道。
“你说。”
“你觉得你师姐冬荛怎么样?”
菱衣顿时火冒三丈,道:“你自己没长眼睛么?又不是没有见过。”
“你了解她吗?”
“师姐她温柔驯顺,长的漂亮。我跟他认识近十年了,怎么不了解。”
“这个不用你赘述,我是问,你了解她的背景吗?”
“她和我一样,出生不好,比不上你们这些富家子弟。”
菱衣气的牙痒,恨不得再把关健的腿给敲断,白了他两眼,扭头便自顾自的走开了。
关健原想把冬荛勾结外人,欲谋害上官瑶华的事情说出来,但他又害怕那天是他听错了,那个要谋害上官瑶华的或许不是冬荛,而是另有其人。
他决定去花屋坪问向冬荛问个明白。倘若那个要害上官瑶华的不是冬荛,他只需给上官瑶华提个醒即可;倘若冬荛真有心要害她师父,那自己就更有义务劝她改邪归正了。
他追上菱衣,道:“我送你回去吧,我需跟你师父道声别才对。”
菱衣道:“我看你是想跟我师姐道别吧?”她只管硬着头往前走,看也不看关健一眼。
关健追了上去,道:“上马来,光你这样走,又得好几日耽搁。”
“你要急,尽管自己先走,管我干什么?”
关健好说歹说,菱衣就是不肯上马,还声称男女授受不亲,宁愿把腿走废,也不跟他共乘一马。
关健无奈,只好骑着马,慢慢的跟在她身后。
堪堪走了三天,他们才来到通往花屋坪的那条大河边上。此时天色将黑,渡口边也仅剩下一只小船了。
关健跟船夫讲好价钱,买下了那只小船,然后将青霓存在一旁的马号里。
回来时,她看见菱衣正和一个女人在喋喋不休地交谈着什么。
走过去一问,才知道是这个女人有急事,想要他们把那只小船匀给她。
“实在抱歉,我们也急的很。”菱衣归心似箭,当然不肯让船。
那女人道:“我有急事要去花屋坪,你们要是顺路,能不能稍我一程?”
菱衣机警地问道:“你去花屋坪干什么?”
“我跟悲花派的上官瑶华是故交,多年不见,很是想念她,这次去,只是为了叙旧。”那女人道。
“实不相瞒,我便是上官瑶华的弟子。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我叫王凤仪,你师父没跟你提起过我吗?”
菱衣大惊失色,道:“你就是......就是王凤仪王师叔。”她曾听碧芮说过,她还有一个被她师祖逐出师门的师叔,叫王凤仪。
“对,正是我。不过我早就被逐出师门了,已不再是你师叔了。你师父还好吗?”王凤仪问道。
“她一向都好。”
关健总觉得这女人的声音有些熟悉,但如何也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道:“这可巧了,既然前辈也要去花屋坪,那就请登船吧,天就要黑了。”
三人上船后,王凤仪一直在向菱衣问这问那。
关健听久了她的话音,才想起她就是那个要谋害上官瑶华的幕后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