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过年（1/1）

春节沈彦有将近一个月的假期，从腊月二十一日一直到正月二十日。

腊月二十三日是小年，一大清早沈府就开始大扫除，拜灶王，贴窗花。

沈如意一睁眼，就看到窗棂上贴着喜庆的红色窗花。

沈如意披上斗篷。斗篷毛茸茸的，穿上它就不用专门戴帽子，因为这件斗篷自带的有。

这是之前沈余氏专门给她缝的，颜色是喜庆的大红色，外面点缀着些许花朵。

见沈如意要要出门，丫鬟赶紧拿来一双鹿皮靴。

路上的积雪已经被扫干净了，露出青色的石板。

沈如意顺着小路去找沈余氏。

之前做斗篷剩下了一些边角料，沈余氏正在用它们做袜子，沈彦此时坐在她身边看书。

温暖的碳盆上正烤着一些板栗，时不时发出一些声音。

翻书声，针线穿梭的声音，还有板栗外壳炸裂的声音，只让人觉得岁月静好。

沈如意撩开门帘，外面的光一下子透进来，房间亮了几个度。

屋里的人抬起头，看到了正要进来的沈如意。

沈余氏见她过来，让人剥了几个烤好的板栗，又倒了一杯牛乳茶。

沈如意喝了一口温热牛乳茶，又吃了一颗板栗，只觉得一下子就暖和起来。

三个人都不说话，就这样静静的消磨着时间。

但是当沈如意吃饱喝足之后，房间里的静谧就被打破了，她一直缠着沈彦给自己讲故事。

沈彦被她缠的没办法，只能给她讲一些这个时代的志异鬼怪故事，还有一些神话传奇，就比如今天要祭拜的灶王。

说实话，有些故事挺有意思，有些故事就很无趣。

沈余氏虽说也读过书，但是这类书不是她能看到的，所以也听得津津有味，偶尔听得入神，还会忘记手上的活。

忙活了一天，夜里吃过一顿丰盛的小年夜饭，小年就这样平淡的过去了。

……

除夕。

皇宫里此刻正举行盛大的迎神驱鬼的“大摊式”，人们戴着不同的面具，沿街游行，午夜时分，宫里的爆竹声连周围的百姓都听得到。

沈家人此刻正在吃年夜饭。

沈如意面前放着一小杯屠苏酒，酒只浅浅的铺满了杯子的底部。

她拿筷子沾了一点放到舌尖上，味道有些辛辣。

屠苏酒与其他的酒不同，从最年少的饮起，年纪较长的在后。

待沈如意尝完酒后，其他人也开始喝酒。

沈余氏夹起了一块鱼肉，细心的挑出鱼刺，放到沈如意碗里。沈如意对她甜甜一笑。

这鱼并没有放过多的调料，保持着其原有的鲜美，微微还有些甘甜。

年夜饭从掌灯时分入席，一直要吃到深夜。

到了午夜时分，沈家开始燃放爆竹，以驱除鬼怪。

沈如意拿出一个爆竹，自己不敢点，就怂恿沈珪玙点。

她躲在大树后捂紧耳朵，看着沈珪玙伸长着手臂点燃引线，又一下跑得飞快。

“呯”，爆竹炸了。

沈如意放下捂住耳朵双手，笑得开怀肆意。

燃放完爆竹后，几人回到屋中拜天地、迎神、祭祀祖先。

沈余氏给每个孩子都发了压岁钱，沈珪玙的最多，因为他日常交际也需要银钱，沈如意和沈琳琅的一样多。

发完压岁钱，大家继续围坐在一起守岁。

沈如意拿出一副马吊牌，邀请其他人一起玩儿。

沈琳琅对这种东西没有兴趣，毕竟这东西和现代的扑克牌极其相似。

于是沈彦，沈余氏，沈珪玙，沈如意四人打马吊牌，沈琳琅一个人坐在一旁写书。

她打算在今年初春印刷出版这本书。

打着打着众人都有些犯困，咪咪早就困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了，但还是坚持着陪其他人一起守岁。

正月初一。

沈家人都重新梳洗打扮去拜年。

因为邻居亲朋好友太多，沈彦准备了飞帖，差遣仆人带着飞帖去拜年。

沈家人现在要去礼部尚书府拜年，临走前沈彦命人在门口贴一红纸袋，上写“接福”二字，作为承放飞帖之处。

马车要过压过冻得邦邦硬的土路，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一路上有很多去拜年的人，百姓们见面也都互相问好。

沈家人到时，尚书府的人也出去拜年了。

沈彦留下拜贴，就又带众人去其他地方拜年，有的人在家，有的人不在家。

在家的人就会给小孩子发红包，沈如意收到了好多红包。

一整个上午去了好多人家，沈如意觉得自己累得受不了了，回府的路上头枕着沈余氏的大腿睡得不省人事，到家后迷迷糊糊的被抱上了床。

沈如意一觉睡到了大年初二的早上，只觉得精神前所未有的饱满。

可惜今天依旧要出去拜年。

……

正月十五元宵节。

沈彦带着一家人出去逛街，随行的除了几个丫鬟，还有那四条狼狗。

陶然楼的对面搭了个棚子，里面不仅有歌舞百戏，还有表演奇术异能的人。

有表演击丸、蹴鞠、踏索、上竿的。

有表演吞铁剑的，有表演杂剧的，有吹笛、耍猴的，有卖药、算卦、猜谜的……歌舞乐声、嘈杂声绵延十多里。

沈如意看得眼花缭乱。

当然元宵节最少不了的就是花灯，街市上的花灯有数十万盏。

花灯上大多绘制的是神仙人物，流光异彩，美轮美奂。

猜灯谜的小摊儿前围满了人，各种造型的花灯摆在摊位上，引得人们驻足观看，有才思敏捷的人猜对了灯谜，赢到了灯笼，围观的人就纷纷喝彩。

沈如意买了好多烟花，准备在今天晚上燃放，心里也不经期待起了夜晚的到来。

太阳落下，月亮升起，今夜的月亮格外圆，格外亮。

天刚刚黑的时候，周围就已经响起了烟花燃放的声音，现在更是漫天烟火，整个眉阳城被照的恍如白昼。

沈如意现在见到了辛弃疾诗里的“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所描绘的画面，当真是如诗如画，梦幻绚丽。

沈如意拿出一根手持烟花点燃，烟花像一朵花一样绽放，她眉眼弯弯，眼睛亮的像藏了星子。

白驰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画面，直到烟花燃放干净，沈如意回到房间，他才回过神。

他夜里偷偷跑出来找沈如意玩儿，守门的人去外面看灯会，门口没有人，只有一条狼狗。

但是院子里的狗都认识他，也就没有发出叫声，竟没有人发现他来了。

白驰悄悄的来，悄悄的走，没有人知道他今夜曾经来过。

元宵节过去，春节假期就基本快要结束了，也意味着新的一年真正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