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可怜可怜我吧(1/1)
“可怜可怜我吧,柳溶月小姐。”
白茹的眼神愤怒又凄苦,柳溶月只觉心头涌起一团气,正正好卡在喉间,让她半晌说不出话来。
“……小茹,我……”柳溶月找回自己的声音,“我只是觉得我和她们来自同一处,总是将我们区别对待。”
“……不太好。”
白茹闻言冷笑,“就因为出身相同,小姐就打算一辈子都将她们背负在身上?”
“小姐有什么都要分给她们,去哪儿都要带上她们吗?”
“不是的!”柳溶月打断,不慎提高的音量将周围人的视线吸引了过来,连忙压低嗓音又重复了一遍,“不是的。”
“我从未这般想过,我只是觉得我们现在的处境相同……”
“所以就想什么都相同?”白茹接过话头,仍是觉得可笑,“小姐怎么会觉得你们相同呢?”
“小姐的脸,就是与她们最大的不同。”
柳溶月垂眸,隐约能看到自己的鼻头。
这张脸她在镜中看过无数次,哪怕已经与它相处了一个月,有时仍是难免暗自赞叹。
可空有美貌,在和平的前世有时都只能沦为伤己的武器,何况是在这个没有人权的奴隶世界,是在这个以武论英雄的修真世界?
“也只是海选不同罢了,”柳溶月低声喃喃,“最终不还是靠修仙资质吗?”
“万一,”柳溶月透过帷帽直视白茹的眼眸,“万一我资质低劣,而她二人乃是天才呢?”
白茹哼笑,“基本不可能。”
“天底下绝大多数人的资质都大差不差,你看到的修为进展迅速的都是靠灵石堆上去的。”
“天才,从来都是少数。”
“而且——”
白茹蓦地闭嘴,却有一道声音在柳溶月的耳中炸响,“而且你真正的出身应当很好吧,你在仙途上所学习、领悟到的,难道还不足以让你在这儿成为‘天才’吗?”
白茹这句话也算是误打误撞,只要柳溶月能够挨足够多的打,纵是最深奥难懂的功法,于她而言也如呼吸般简单。
就是她这几日想尽了办法,距离进度条只有10的合气丹,仍差最后一下。
柳溶月张嘴,却发现自己已经无话反驳。
而白茹的声音还在她的耳边响起,“若她二人真是天才,就该轮到你担心自己的处境了,你不会以为她们同你这般心善吧?”
“只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句话于柳溶月而言不啻于一道惊雷,“什么意思,你这句话什么意思!”
看到这样的柳溶月,白茹啧了一声,叹道:“罢了告诉你吧,柳溶月是被人推下水的,只是夜色深沉,那奴隶没看清是谁。”
“但他知道,是个女子,且衣着打扮不同于小谷和阿婵。”
猜想被证实,惊雷正中眉心。
或许也不该用“证实”二字,其实她的怀疑早就往这二人身上靠了,毕竟她们出身相同,可她却处处优于她们,怎会不起嫉妒之心。
直到此刻被白茹赤裸裸的掀开真相上那层——她用懦弱织成的布,才知自己有多可笑。
“哈。”柳溶月捂住嘴,不让笑声跑出。
可一滴一滴的灼热却滴落在她的手背上。
“好了,”白茹从帷帽下递来手绢,“去选灵器吧。父亲说小姐可选两件价值各不超过一千灵石的灵器。”
“现在知道还为时不晚,若是小姐今后还想发善心,就请小姐多看看小茹吧。”
柳溶月擦掉眼泪,低低应了一声。
在白茹和侍女的讲解下,柳溶月很快便选好了两件灵器,分别是一件衣裳和一条腰带。
衣裳主防御,腰带与衣裳乃是一套,但实则是一柄剑,注入灵力后即可使用。
其他还有些针对性更强的,但柳溶月现在还没有修炼,不知自己各个灵根的优劣,所以只能在这些不挑灵根的灵器中选择。
说到这,柳溶月才知道这方世界的确没有灵根桎梏,但不是没有灵根。
灵根以金、木、水、火、土五行划分,每个人的体内都有这五种灵根,只是有些灵根占比大,有些灵根占比小。
但灵根之间的优劣基本只影响术法的施展,不影响修行的速度。
毕竟每个人的灵根总量是差不多的。举个例子,将灵根总量看作是一百,若金灵根占据50,剩下的50就由其余灵根划分。
另外柳溶月顺带了解到一条知识。
除了灵根对修行速度有微量的影响外,经脉的粗窄也对其有影响。
通常来说,男子的经脉较女子宽广些,所以男子的修行速度一般会快于女子。
不过女子也不全是劣势,在同等修为下,女子的术法施展会更为精细,在打斗中更易占上风。
柳溶月扯了扯嘴角,就算术法再精细,炼气二层总比炼气一层厉害吧?
这操蛋的世界,怪不得明明苍国身处一个以武为尊的世界,却还是更偏向于是个男权社会。
“小姐。”下楼的间隙,阿馒走过来碰了碰柳溶月的手,低声询问:“您是还在想云小姐和花小姐吗?”
柳溶月一愣,嗯了一声。
她怎么可能不想,那俩人里,可是有一个杀人凶手啊,还是一个有可能会再次对她下手的杀人凶手!
阿馒却误会了,急道:“这么珍贵的灵器,您可不要再傻傻的送人了,您……”
柳溶月按住阿馒的肩,无奈道:“在你眼中,我就这么蠢?”
不对哦,柳溶月又是一愣,之前的她不就是有这么蠢吗?
有点什么好东西全巴巴的送过去,就怕姐妹俩对她不满,但就算二人不是杀人凶手,她也该将东西先紧着阿馒才是啊。
难道阿馒就不是和她一样出身的了?何况阿馒同她才是自己人,之前怎么就傻傻的只将姐妹俩放在同等位置上看待。
想到这,柳溶月懊恼的就想给自己扇两耳光。
口口声声说着自己的梦想是人人自由、人人平等,结果还是被这个狗屁世界给同化了。
“小姐?”
阿馒担忧的唤声将柳溶月拉回了神。
柳溶月拍了拍阿馒的肩,压下心头的沉重,故作轻松道:“多谢阿馒提点,以后不会犯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