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人蜕(1/1)
看棺中人如此古怪的姿态,他们推测,这个人应该是一个大祭司,专搞一些装神弄鬼的勾当,以此稳固自己的地位,敛聚钱财。
至于他的脑袋为什么被割下来,被反安回去,按照夏正军的说法,他们崇拜嘴巴,但五官之中,嘴巴却在最下面,因此把脑袋倒过来安置,嘴巴就在最上面了,这样做也就能够说得通了。
大祭司的棺材里,没有陪葬品,就算有,他们也不会拿取,毕竟他们下到墓穴里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找孙教授。
关好银棺棺盖,他们看四周没有其他出口,于是决定到上面看看。顾长安攀着铁链爬了上去,那些盘根错节的东西,其实是一条条的兽皮绳,兽皮绳表面涂抹了一层油脂,也不知道度过了多少个年月,到现在依然有很强的弹性。
顾长安打着手电仔细观察,发现有几条兽皮绳上残留着一些血迹,心里不禁想到,那个鬼东西难道是从上面下来的。于是,他扒开兽皮绳,探头往里面看,发现那里也吊着一口棺材,金灿灿的刺得眼睛生疼,不过奇怪的是,眼前的棺材没有棺材盖子,边上还耷拉着一只手臂,顾长安冷不防被吓了一跳。
顾长安朝下面的人招呼了一声,自己则扒拉开兽皮绳钻了上去。
徐织秋跟着夏正军随后也攀着铁链爬了上去,入眼看到的是满墙晃晃悠悠的符纸,如鬼画符一般花花绿绿,足够让人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四根铁链悬吊着一口金棺,金棺无盖,里面有一张完整的人皮,准确的说,那并不是人皮,而是人蜕,整体上略显枯黄,呈现半透明状。
夏正军小心的将人蜕拿起来,轻薄得如同一件纱衣,但他们分明看到,人蜕的头上没有眼睛鼻子和耳朵,光溜溜的仅有一个孔洞,那是一张嘴的轮廓。
夏正军深吸一口气,说道:“从这里走出去的,应该就是他了,我想,孙教授的失踪,也和他脱不了干系。”
“你说,他会不会是墓主?”徐织秋问。
夏正军摇了摇头,说道:“我看不像,这里的空间太小了,又有这么多奇怪的符纸,好像是被禁锢在这里的,只不过好像出了什么岔子,才让他蜕皮重生。只是他这副模样,肯定已经不是人了。”
两个人正讨论着,就听顾长安喊了一声:“你们过来看,这里有一个出口,好像是一个盗洞!”
那个洞穴处在一个幽暗的角落,如果不仔细看,还找不到。洞口有些小,仅能容一个人勉强通过。
徐织秋打着手电往里面看,那个盗洞呈六十度斜角,大概在五米的地方拐了一个弯,弯道后面的情况就不清楚了。
现在的他们,后路已经被断龙石堵住,想要离开这里,这个盗洞就是唯一的出路。虽然孙教授还没有找到,但为今之计,也只有离开这里再做打算了。
徐织秋首先爬了进去,查看盗洞里的情况,她很快爬到了拐弯处,刚过弯口,往另一面盗洞里一看,冷不防被盗洞里的东西吓了一跳,惊叫了一声。
“怎么了?”夏正军担忧道。
徐织秋说:“前面有一具死尸,看他的模样,是被吓死的。我想办法把他拖出来。”
那具尸体趴在徐织秋不远处,一只手拿着一把锈迹斑斑的折叠铲,一只手拿着已经熄灭的手电,双眼圆瞪,嘴巴大张,面庞扭曲变形。要不是徐织秋是一个护士,见过的死人不少,恐怕当时就被吓瘫过去。
奇怪的是,死尸身上并没有腐烂的迹象,也没有任何蛆虫之类的,肌肉僵硬,皮肤酱紫。徐织秋拿了绳子,套在他脖子上,拉着他往后退。
费了一番工夫,终于还是把他拖出了盗洞。
徐织秋有些灰头土脸的,呼吸有些疾促,说:“他应该是一个盗墓贼,被活活吓死在盗洞中,只是我觉得很奇怪,看他的状态,应该是看到了某个可怕的东西,惊慌失措,盗洞里又容不得转身,在后退过程中被活活吓死。”
“这不奇怪,谁看到脸上只有一张嘴的怪物,都会被吓死的,更何况心里本来就十分迷信的盗墓贼。”顾长安说。
“当时情况应该是这样的,这个盗墓贼挖盗洞来到这里,恰好目睹这个怪物蜕皮的过程,心生畏惧,惶恐之下退着回去,试图逃离。殊不知怪物察觉到了盗洞里面的动静,于是就钻进盗洞追了进去。”说到这里,夏正军拿起盗墓贼的折叠铲,折叠铲铲刃打磨得无比锋锐,上面还粘着血渍,接着说,“这个盗墓贼虽然惊恐,但也不会束手待毙,用折叠铲攻击怪物,击伤了怪物,但盗洞狭窄,施展不开,加上精神紧绷,时间一长,就被活活吓死。盗墓贼一死,堵住了盗洞,那个怪物只得退了回来。”
三个人钻进盗洞,转过弯道后,爬出十几米的距离之后,他们就爬出了盗洞。原以为盗洞的尽头就是地面,没想到爬出盗洞之后,又来到了一条洞道之中。这是一个天然形成的溶洞,洞壁凹凸不平,到处都是犬牙交错的石钟乳和石笋。
他们随机选择了一个方向,至于向前走是能走出溶洞还是往更深处去,谁的心里都没有答案,能不能走出去,就全凭运气是好是坏了。
走过不长的距离,他们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回头看去,就见身后的溶洞之中,一群巴掌大的纸片人,正朝着他们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
“这都是些什么鬼玩意儿?”顾长安惊诧道。
如果说过来的是一些蛇虫鼠蚁之类的动物,他们尚还可以理解,也不至于如此恐慌。
夏正军瞄准纸片人开了一枪,一大片纸片人被打了一个稀碎,然而,后面的纸片人刹那间就填补了空缺,而后面目光所及之处,密密麻麻的全都是纸片人,就算把子弹打光了,对不计其数的纸片人来说简直无关痛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