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怀疑(1/1)
裳颜严肃的看着她,“你知道具体内容吗?”
尤铃悦摇摇头:“这我就不知了,等王兄回来你再问他吧。哎呀,快回答我,要是等你们过来我就同知颜哥哥提亲,你觉得怎么样?”她立刻转而期待的看着裳颜。
裳颜抿着嘴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开口道:“我倒是没什么意见,但是你确定搞定他了?他这人可不给人面子,要是让你当场丢了脸你可别找我哭啊。”
“嘻嘻,裳姐姐,你就帮帮我嘛,他向来只听你的话,要是你亲口给他指婚,他肯定不会拒绝的。”尤铃悦凑过来贴着她,用脸蹭着她的肩膀撒娇。
裳颜无奈用手指顶着她的脑袋让她远离,苦声劝道:“这话我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你要是没有搞定他,我是不会干涉他的婚姻大事的,你也知道我与他并非主仆。”
尤铃悦一脸忧郁的坐直然后又蔫了气用手撑着脸靠在桌面上,岔气道:“哪有那么容易啊,我追了他这么久他一点都不喜欢我,还说什么只是把我当妹妹……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心里只有你,知颜知颜,知裳颜嘛,你要是一直不喜欢他,他就一直这样多可怜啊。而且,我是真心喜欢他,一见钟情的那种喜欢,他真的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最好最好的人,就连当年轰动各界的魔神也比不上他。”她越说眼中的光芒越亮,每次说到花知颜她总会感觉心里暖暖的,仿佛有一股力量支撑着她。
裳颜无奈苦笑一声,摸了摸她的脑袋:“知颜不是悦颜,我们两人是一同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可以说我们是彼此在这个世上最后的亲人,他对我感情深是正常的,就像我对他的感情也是这般深厚,可这种感情不叫爱情。我们的仇人还没死,你别看他整天与世无争的,他心里的魔障比我还深,他无法释怀又如何有时间看你,倒不如再等等,如果你能陪他走出阴影,你又何愁没机会与他共白头。”
尤铃悦虽然难过,但是想想,裳颜说的也有理,这么一想知颜哥哥确实太可怜了,被那群人封印神识,灵力,给他带来了无法挽回的伤痛,想要报仇也无法亲自出手,听说前段时间吴尘还跑到无城域挑衅侮辱他,要不是裳姐姐及时赶到,只怕是姓名难保,而他只能默默受着,真的好心疼……
“呜呜呜!”尤铃悦想着想着忍不住哭出声,眼泪夺眶而出,转身抱着裳颜的脖子将头埋在她的颈间暗暗哭泣。
“我以后一定会对他很好很好,比你还要护他,守他,我不会辜负他的。”
“嗯,我知道。”
裳颜轻轻的拍拍她的后背,小心安慰她。尤铃悦哭了许久,渐渐平静下来,她坐直身体,揉揉眼睛,哭红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甚是惹人怜爱:“对了,你辛苦找了这么久的解药都没找到,风竹公子的毒非常人能解,你确定不找九池渊那边问问?九池渊那位医师是位高人,说不定他就有现成的,何苦再自己去寻。”
裳颜眼神黯淡下来,找了这么久,她早就动了这个想法,虽然她一直强调就算没有主人的帮助她也能有所作为,无论在哪方面,任何难题,任何挑战她都能拿到胜利。可是这么长时间的寻找,她几乎翻遍了她所熟知的地方都没有任何解药的线索,只能找到缓解毒性的果实。
“这次吧,我再去内圈看看,要是还是找不到,我就去求九池渊拿药。”裳颜的声音很轻,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她的倔强和不屈,也不知道明明是九池渊的人,她到底在别扭什么。她的骄傲不允许她低头,包括她的主人,可是随着身边牵挂的人逐渐多了起来,她的心也开始被牵制了,她不想尝试失去亲人的滋味,那种被抛弃的恐惧刻在他们几个人的心中,任何人都挥之不去。
“花知颜就算了,风竹公子跟你的关系也这么好吗?舍得你为他多次冒险。”
裳颜认真的点点头,“是啊,他是我的亲人,他们都是。”
旧友见面总有很多话要说,但是现在却不是叙旧的好时候,两人再闲聊了几句,感觉到门口出现脚步声,尤铃悦也就先翻窗离开了。
宛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迅速撤了刚才的结界,走过去打开门,抬头就看见柳玄舟站在门口举着一只手刚想要敲门,惊讶的看着她。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 宛落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问道:“师尊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柳玄舟回过神来,略有慌张的将手放下,笑道:“是的,来,同为师走一趟。”
宛落虽然疑惑,但也乖巧的跟在他身后,跟着他来到妖族的夜市里闲逛,这里的热闹不输人间的任何一处地方,最有特色的是他们妖族的杂耍,因为他们都有妖力,所以可以各种变化,非常的精彩,之前无城域也举办过专门的盛宴,为此吸引了很多人前往观看,异常热闹。
“听说再过几日,妖族会有一个重要的节日,那时整片街区都很热闹,等我们拿到往生镜,师父再带你来好好玩。”看着宛落一路被这里的热闹所吸引,柳玄舟温柔的笑着看着她说道。
“嗯!好啊。”
宛落满意的点点头,非常同意他的这个提议。
宛落疑惑的跟在他身后,两人就这么穿过热闹的两条街,因为走走停停为此耽误的不少时间。宛落迷茫的跟在他身边,不知前方所行何处。
“师父,我们这是要去做什么?”看见柳玄舟停在一处画皮人的店面前,宛落疑惑的问出口。
柳玄舟正抬头看着门上的招牌,听见她的疑问,缓缓转过头轻声同她解释道:“此次确实是需要麻烦你了,以我对这个石荩的了解,他有一个求而不得之物因为某种原因一直无法触碰,我花了很长时间拿到那把剑,联合门中各位长老和你的诸位师兄强行将上面的神力释放淡化,已经达到能交到他手里的程度。”
这个她早就了解了,石荩当年有一位神族的知己来着,本来关系很好的,结果这厮竟然出卖了人家,害得一代神君含恨陨落,为此佩剑落尘沾了怨气,谁都能碰,就石荩一靠近就会被灼伤。
而且这个死不要脸的后面不知是愧疚还是觊觎落尘剑,就命人把这剑藏起来了,自己拿不到也不让人拿,不可理喻。
因为这件事,每次石荩口下不留情的时候,裳颜就拿这件事来骂他忘恩负义,他也就在这件事上吃点亏,最后他都是咬牙切齿的由裳颜赢下了战局。
宛落看着柳玄舟点点头,他接着说道:“光是这一件事并不能让他交出往生镜,所以后面还得靠你。听说他与域主水火不容,想要顺利拿到往生镜还得需要你来扮演域主陪我们唱完这场戏,这里的画皮人手艺精湛,据说从来没有失过手。”
原来是想用激将法,这个主意不错,本来我还想再费点力往自己身上加几道封印,以免让石荩看出来,现在好了,多省心。
不对啊,就算容貌能改,但是人身上的气息是不一样的,但凡遇见熟人,很容易就能被认出来,宛落拉着柳玄舟的手,将自己的疑惑问出口:“师父,演戏我倒是没有问题,但是每个人身上都有独特的气息……”
柳玄舟笑着拍拍她的肩膀,手掌一张,一缕发丝出现在他的手中,“容颜能易。气息自然能仿,你放心,无论成功与否,师父定会护你周全。”
宛落盯着他手里的这缕发丝移不开眼睛。
想起来了,很久之前不知道什么原因柳玄舟跑到无城域惹恼了她,两人动手中,她一个没注意被他切断了一缕秀发,她一直没有在意。
想不到啊,这个坑埋了这么久,就等着这个呢!
……
他妈的,诡计多端的虚伪仙尊,我呸!
“落落,落落,有什么问题吗?”柳玄舟看她低头不语,以为她在担忧,目光温柔的看着她,轻声唤她。
“啊。”
宛落抬起头,露出一个笑容:“没有啊,我没什么问题,我相信师父。”
两人相视一笑,一同走进去,接待他们的是一位容貌较好的,雌雄难辨的狐狸精,白色的衣衫下一条白色的狐狸尾巴随着她妖娆的走姿轻轻摆动,一举一动勾人心魂。
“两位客官想要画哪张皮啊?可是自带了画卷的?”玉魂走过来,一双狐狸眼上下打量着两个人。
柳玄舟拿出往生镜,镜面中显示出裳颜的容貌,开口道:“将她画成这人的模样。”
“嗯?”
玉魂看见镜中人的模样,第一反应就是深吸了一口气,诧异的看着镜中的人,很快她就恢复过来,露出一抹笑容,凑到宛落面前,妩媚的伸出手指抚摸这她的脸。
“我可以画,不过我可提醒你们呦,那位域主脾气可不好,被发现了可是会倒霉的呦。”
柳玄舟笑着将手里的发丝递过去给她,轻声道:“那就不劳姑娘费心的。”
玉魂浅笑一声,伸手接过那缕发丝拿起来嗅了下,转头看向宛落,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你还别说,小姑娘不笑的时候还真有几分那人的身影。来,小姑娘跟姐姐进来。”
玉魂牵着宛落的手拉着她往里屋走,宛落进来查看了周边的环境,里面摆了很多熏香,不,不是香,各种颜色的烟雾在烛台上飘出,却不见半分气味,四周的红帘映得人脸都是红的。
宛落被她安排躺在一张床上,玉魂转身去一旁的台面上拿起一块黑布遮住了她的眼睛。
玉魂妩媚的声音传来:“不要害怕,睡一觉醒来就好哟。”
很快宛落就失去了意识,直到被玉魂摇醒,宛落慢悠悠的睁开眼据坐起来,刚醒来,眼睛还有点模糊,她甩了甩自己的脑袋,这时玉魂将一面镜子递过来,笑着看她:“来,看看像不像。”
宛落看着镜子中自己的脸,跟原本的简直一模一样,她再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也是一般无二。
“可以啊小狐狸,你这手艺绝了,有这本事呆在市井中着实委屈了,不如去妖王殿,定能有一番成就。”宛落由衷的称赞道。
玉魂轻轻一笑:“我要等人,要是走开了那人会找不到的,而且小丫头你这规矩着实不行,要叫姐姐。”
宛落笑了一声,继续将目光放在镜中的人脸上,并没有搭理她。
玉魂冷哼了一声,转身走出门外,宛落放下镜子跟在她身后,柳玄舟正坐在大厅中等着他们,等到宛落掀开帘子走出来,她抬眸的一瞬,柳玄舟拿着杯子的手僵住,呼吸明显一滞。
宛落走过去笑着朝他转了一圈,“师父,怎么样,我像吗?”
柳玄舟迟钝的点点头,笑着站起来,左右端详下:“嗯,很像。”
他转过身,将一大袋钱袋子扔给玉魂,微微点点头:“多谢。”
玉魂笑着将钱袋收起,“欢迎下次光临。”
两人走在回去的路上,宛落走在柳玄舟身后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之前给他的阴影是不是太大了,面对她的脸这人好像有些不自在,一路上都不怎么跟她说话。
“师父,你怎么了?怎么怪怪的。”
柳玄舟停下脚步,宛落明显感觉他叹了一口气,等到他转过身,淡然的看着她:“我一直在想,你说,裳颜这么高傲的人会潜伏在羽霜峰中当一个小弟子吗?”
她这是……被发现了吗?
宛落的眸色不易察觉的一僵,连呼吸都比之前轻了几分。
两人对视了一会,宛落迟疑的摇摇头,道:“不会,裘长老说这位域主想要的东西会直接抢。”
柳玄舟点点头:“是这个道理,我记忆中那人是不会屈于人下的,可是当时你出现的时候我确实怀疑过。”
“……”
宛落轻轻咽了下口水,只是看着他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