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追击(二)(1/1)
“是映身符咒吗?”
卫布松开双手。刚刚还挣扎不止的飞剑彭的化作一蓬金黄色的光粉,艳丽非常。
金黄色的光粉笼罩着卫布的全身,缓缓地闪动着,在雨滴之间交替着仿佛给他的全身上下,映上了一层又一层的金色华彩,瑰丽异常。
“真不愧是有着一道通则百道通传言的少城主,竟然在我全神贯注的情况下,神不知鬼不觉的用符咒替换了飞剑。”
卫布感慨着缓缓向前,身上甲胄的符咒逐渐放缓,然而祁小五还是一脸凝重的看着他,就像她第一次在院门处看到他的时候就第一时间唤出了飞剑,祁小五看到他时,眉心就不自觉的狂跳,生死之间锻出的敏锐直觉不断的向她报警。
卫布缓步走在雨里,整个人就仿佛融入到这场大雨一样,身上流露出来的元气气息一点一点的减弱,悄无声息间就像雨一样遍布大地,却又令人无法感知。
“恐怕要不是少城主前些日在战场上受了较为严重的伤势,还要分神护住那个刚刚踏上修炼的菜鸟,今日也不会如此狼狈。”
卫布向着身后握了握拳。
飞剑在手,近处攒射的弩箭就无建功之用,还极为容易被速度鬼魅的飞剑造成不必要的死伤,看来终究还是要按照那位的计划....
院门处,十数名不知何时换上与夜色完美融合的深色雨披的兵卒,成前后两组交替后撤,他们的整个人都隐在雨披的阴影之下,前一组迅速地取箭、拉簧、上箭,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完成后下一组顶上,将手中的连发弩别在腰间,然后缓缓拔出另一侧的朴刀,沉默且无声的向着院落外有序撤出。
“你最起码是【十都】级别的杀力,”祁小五微微喘息着说道:“是我孤陋寡闻还是消息闭塞了,什么时候具备此等杀力的人竟然不在军中,而是身在夜间巡防的夜不眠,还只有什长军衔?”
“还是你这些年来,从未展露过你真实的杀力境界!”
卫布沉默不语,停下了脚步。
“夜不眠的巡防部队里竟然还有你这等杀力的什长,龙城负责军情的部门真是吃干饭的啊!”祁小五双手持握这长剑说道:“不过即便是我受了重伤还未恢复过来,最起码还是能够挺过天亮的,到时候巡防营过来换防,到时候恐怕是难以收场吧?”
“我说过我只是想要守护住这里而已,如果不隐藏些还怎么留在夜不眠?”卫布的目光越过祁小五,落在还在弯腰喘息着的叶冲淡然的说道:“至于收场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你挺不过天亮,你不是在对抗我们这几十名兵卒。”
“你还不明白吗?你、你们今夜是在和整个宙字号层区搏杀!”
话音刚落。
一阵微弱的元气波动自卫布的身后传来,一道与雨夜衬托下显得极为暗淡的直线冲天而起。
紧接着,几乎是剧烈的元气波动骤然炸开,冲击的搅卷那方天空的雨水四散鳞溅逸逃开来!
与此同时,一声凄烈尖锐的弹声也随之响彻云霄,鲜红色的烟雾肆意的染红了那方刚刚显露出星空底色的夜空。
“鸣镝箭!”
祁小五的心忽悠一沉,神色凝重的望着那方被鲜红色烟雾弥漫的天空喃喃说道。
你们究竟是想要...?!
......
......
雨水砸在地面,迅速的和小巷里平日积攒无数的灰尘泥土相互混染,化作浑浊不堪的溪流向着洼地处汇集。
啪啪啪几声整齐有序的脚步声传来,伴着被踩踏后溅起的污水,从院落里撤出的兵卒甲士迅速地就地分为几个小组,只在此地留下了一组兵卒,其余的小组几个呼吸消失在黑暗当中。
留下来的小组中,一名兵卒最后从院门处缓慢的收回穿着军靴的脚,静静地听着院落里面传出来的声音,缓步背身退回队列当中,用手式向着身旁的战友比划了一下。
他身旁的兵卒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已经准备好的箭,最后确认一遍雨水没有让这发射机的机簧出什么问题。
身边的兵卒将其团团围住,沉默无声的拿着朴刀,安静且纹丝不动的守在那里,就好像是一群立在那里的石头一般。
最后确认完毕后,兵卒稳稳举起手中的弩弓,向着自己的头顶扣动了扳机。
“一切,为了龙城..”
他内心喃喃道。
冷风雨,宙字号层阀,烽烟台守卫垛口处。
“鸣镝箭。”
一名中年的守层阀的什长站在雨中,弯着腰扯着嗓子大声的喊道:“参考鸣镝箭的位置,按照之前所设置的,调整几米,进行最后的校正轨道坐标!!”
寒意瘆骨的杀意缓慢移动,在夜雨当中逐渐的校准着那抹鲜红下的目标。
他身下的层阀瞭望口的位置传过来沉闷的回应:“坐标三三七五,零九一三,确认完毕,床弩预设已启动,符合轰击状态,请指示!!”
“那还等什么,结束掉今晚的这场噩梦,在明早掉脑袋前,咱哥几个还能喝上一会!!”
“为了,龙城,为了,宙层阀。”
中年什长眯着眼睛望着根本看清的那个目标笑着喊道。
“启动!!”
天地晃动!!
宛如什么事物被粗暴的撕碎一般,从远处的高空之中,一阵飓风霎时间喷薄而出。
只听见一声尖锐刺耳的声音骤然响起,流动的雨中世界至此陡然静止,就仿佛在这个霎那,这天上之水运转的核心被人关上了阀门。
宛如整个天地都为之凝固。
然后下一瞬间,自祁小五看不清的远方传来了轰鸣,迟滞的尖锐嘶鸣才姗姗来迟般的从中迸发,就似乎是无数尖锐物体相互摩擦而划动的撕扯鸣动。
那道从层阀之上俯射而下的流光疾驰而过,在天地之间,徒留下有一条空虚的通道,通道里面没有一滴雨。
所过之处,在雨幕里面贯穿出一个浑圆的真空管道,在这个真空之内一切的雨水瞬间气化,在真空管道状的轨迹前方,所有挡在前面的东西则枯朽破碎,被剧烈的狂风卷刮着不知道洗刷到那里去了。
直至此时,祁小五才堪堪窥见那流光的真实面目。
“守城床弩?!你们怎敢...!!”
一线极细到肉眼几乎不可见又极黯的光一闪而逝!!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