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四 章 一年（1/1）
……
第二天早晨，南市第一医院血液内科病房。
“莫依然？”
房间里莫依然和叶葶曦正聊着天，一位上了年纪的男医生敲门进来询问。
“我是，医生您好。”
“别紧张，孩子，我也姓莫，咱们还是本家呢，你可以喊莫医生，或者莫爷爷。我过来呢，就是想和你聊聊你的病情和还有治疗方案，你看……方不方便？”莫医生和蔼的说道。
“方便的，这是……”
“姐姐，我是她姐姐，医生您说。”
莫依然听到叶葶曦的话一愣，倒也不反驳，只是看向叶葶曦的眼中，多了一丝依赖。
莫医生听闻也不再犹豫，走到莫依然所在病床的另一边拉过凳子坐下。
“孩子，你这次的病情忽然恶化，对你的身体影响很大，原本话，积极治疗们再活个几年，现在……”
“莫医生，我会看好我妹妹的，一定不会再让这种情况发生！可以麻烦您说一下具体治疗方案吗？”叶葶曦向医生眨了眨眼，抢在莫依然开口前说道。
“嗯……我的建议是化疗，这是目前最好的方案。”
“能……能让我考虑考虑吗？”
“依然……”
莫依然对叶葶曦摇了摇头，随即再次看向莫医生。
“医生，我还能活多久？”
“如果病情不再急剧恶化，并且积极治疗的话，还有……两年不到。”
“……”
“好……好的……我知道了，谢谢您。”
“应该的，孩子……唉，好好休息吧。”
“莫医生慢走。”×2
“依然，我先上个洗手间。”叶葶曦说了一声，连忙跟上莫医生的脚步。
“嗯……”莫依然小手紧紧的抓着被子，双腿慢慢靠拢并起，双手抱着膝盖，缓缓把头埋在膝盖上。
……
“莫医生！”
“到我办公室。”
“好的。”
主任医师办公室里。
叶葶曦和莫医生面对面坐着。
“莫医生，我查过的资料上说，白血病进行造血干细胞手术不是有很大几率痊愈吗？”
“嗯……这个确实，造血干细胞手术的确能治疗大部分的髓性细胞恶化的白血病，但是你妹妹属于遗传性白血病，是基因性的病变，无法治愈。”
“其实，说句不好听的，你妹妹能活到现在，并且外表看上去和一般人无异，已经属于奇迹了。 ”
“……”
“……真的……没办法了吗？她才18岁……”叶葶曦原本还抱有着很大的希望，可是现实却来的那么残酷，直接给了她一棒槌。
“很遗憾，以目前的治疗手段……的确如此。”莫医生叹了一口气，哪怕见惯了太多的生离死别，也会感到同情和惋惜，但是更多的是无奈。
“我知道了，谢谢您。”叶葶曦失魂落魄地走到莫依然的病房前，伸手拍打了几下脸庞，扯着僵硬的笑容走进去。
只看到病床上那个女孩，抱着膝盖坐在床头，双肩微微抖动，就像小时候遇见时那样。
可怜又无助。
叶葶曦再也忍不住泪水，捂住嘴，慌忙走出病房，无力地靠着门边墙壁蹲下，哽咽着。
过了好一会儿，擦干眼泪，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再次走进病房。
放轻脚步走过去，把莫依然的脑袋解放出来，果不其然，眼眶红红的，眼角还保留着泪水流过的痕迹。
叶葶曦双手捧着莫依然的小脸，为她擦干眼泪，抹去泪痕。
“别哭，我也会保护你的呀！永远保护你，这次，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未曾遵守的诺言，从现在起，会好好做到。
她要把眼前的女孩，刻进记忆深处，永远都要记得她，她最好的朋友……
“小曦。”
莫依然顺着靠在叶葶曦怀中，叫着她的名字。
“嗯。”
“小曦。”
“嗯。”
“姐姐？”
“在呢。”
“你占我便宜。”
莫依然嘟着小嘴戳着叶葶曦的小肚子。
“我偷偷看过你的出生年月日，我们是同年生的，你是9月出生的，我是6月出生的，比你大两个月。所以，你叫我姐姐完全没问题。”
“哼哼。”
哼，看在你这么好的份上，就不和你计较了！
继续戳。
叶葶曦被莫依然搞怪的小手戳着痒痒的，便一把抓住那只小手。
“怪～别闹～”
“小曦，我不想做化疗。”莫依然的小手被抓住也不反抗，抬起头认真的看着叶葶曦。
“为什么？如果是钱的问题……”叶葶曦想到了女孩是熬夜做兼职的时候事情。
“只是小一部分原因，小曦也应该知道了吧，治不好的。我想，在最后的时光里，多陪陪爸爸，还有小曦。而且，化疗太痛了，我不要。”
叶葶曦沉默了一会儿，不再说什么，只是轻轻地拍着莫依然的后背。
……
下午，带着医生开的药，两人办理出院手续后面回到了学校，不做化疗，只能靠药物缓解副作用了。
辅导员提前拜托了一位女老师开车来接她们。
一辆白色的澳迪，还有青春美丽的司机老师……嗯，没毛病。
车里，因为互相不熟悉，同时也因为对方是老师，她们是学生。
对于刚上大一的她们来说，老师这个身份的压制力还是挺强的。
所以两人都不怎么说话，偶尔的互动也是老师先起的头。
女老师姓叶，叫叶语枫，今年刚毕业，博士后。
教夏语言文学的。
说话……挺豪放的，和她的名字完全是两个极端。
路上不断和她们说着各种保护自己的方法和手段，要勇于拿起武器……法律武器等等。
还说着她上学期间的“光荣历史”，比如帮同学打跑多少个混混之类……
最后还互相加了薇信……她强制要求的。
薇信号的昵称和头像还挺可爱的，头像是一个二次元画风的小女孩，昵称是：青春永驻小胖喵。
叶葶曦不懂觉得这位叶老师是性格走歪了，内心还是挺少女的吗……
扶着柔弱的莫依然回到宿舍。（叶葶曦是这么觉得的。）
君悦橙和白西西在军训，所以没在宿舍。
叶葶曦像老妈妈一样，帮莫依然整理床铺，点外卖，拿外卖。
然后在莫依然的强烈反抗下，才放弃了喂饭的想法。
一脸可惜的吃着自己的外卖。
叶葶曦：不能投食了，真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