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敌国阴戾暴君X病弱丞相夫人(17)(1/1)
冯越离开后,风姿玉立的男人望着窗外明月负手而立。
“主子料事如神,兖州果然已经出现疫症。”黑衣暗卫单膝跪地,拱手禀告。
洛时安声线幽沉:“盯紧那些人。”
“是。”暗卫应声退下。
洛时安骨节分明的手按在窗棂上,指骨因用力而泛白。
正是胜任东省知府的关键时期,事关政绩,兖州郡守竟弃民不顾。
隐瞒时疫乃是欺君大罪,赵诘敢做出这种事背后必有依仗。
赵家,可是贵妃的母家。
也难怪六弟宁愿放弃吏部部分权利,也要和他一争兖州治水的资格。
他们暂时还不能轻举妄动,否则逼得赵诘狗急跳墙,势必会给他带来诸多麻烦。
忽的想起入城之前,传入耳畔的“不对劲”三字,细柔的声音让人很容易想起那张病若西子胜三分的容色。
真是个敏锐的女人。
洛时安摩挲袖口金丝暗纹,蓦地闪过不久前的惊鸿一瞥。
初生小兔般湿漉漉的眼睛勾着妖红媚色,红肿莹润的唇诱人品尝。
惊慌欲逃的眼神,以及那矮身拾起衣服时偶露的春光——
叫人抑制不住冲破她身子好生蹂躏的欲望。
“冯越艳福不浅。”幽幽低喃里裹挟着一分暗哑缱绻。
若华和赵明月一路被保护得极好,身份也不曾向外透露。
兖州郡守赵诘没直接见过两人,只听引路的丫鬟说是两个年轻公子,便以为是随四皇子和丞相来体验生活的世家少爷。
就连洛时安和冯越他也没放进眼里,世人将两人吹捧得再厉害,左右不过乳臭未干的半大小子,锦衣玉食惯了,哪吃得了人间疾苦。
兖州水患多年,去往反复,朝中历年遣来钦差不知凡几,不见成效。
此番派来皇子重臣,说是治水,也不过镀镀金罢了。
郡守府书房。
兖州郡守坐于上首,下侧是几个官职略低的亲信。
“命令下去,暂停行动,苍崖山一事万不可被发现。”蓄着两撇胡子的赵诘转了转手里的茶杯,吊梢眼里含着丝计划被打乱的不满。
见众人称是,他又道:“派人送些吃食上山,以免那些杂碎闹腾。”
要不是适逢他升任东省知府关键时期,他哪愿意去管那些贱民。
“大人,此次朝中随赈灾物资来的还有几个医官,不如让他们——”有人出声,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另一马脸凶相的中年男人呵斥:“你这是想让瘟疫 一事传出去,毁了大人好事不成?”
“小人不敢。”先前那人面带惊恐。
赵诘不耐烦撂下茶杯:“够了,你们俩有那个时间嚷嚷,不如想想怎么应对。”
“冯越打算在南巷设粥棚,你们赶些流民过去,记得让他们管好嘴。”
后宫赵贵妃正当宠,又是他亲侄女,皇上对贵妃之子六皇子也颇为看重。
赵诘以为洛云乾那个病秧子靠着救驾之恩当上太子,等他死后,成为储君的保不齐是他赵家血脉。
因此哪怕是四皇子和丞相亲临,他在背后也直呼其名,不甚尊敬。
***
另一头,冯越与洛时安议事结束后天色已晚。
洛时安不知中了哪门子的邪,非要拉着他下棋,一边对弈一边商谈。
几句话能解决的事,愣是拖了他近两个时辰。
郡守府的人不知两人关系,给他们安排在不同的房间。
他走到若华门前,屋里已然熄灯漆黑一片。
放在门上的手犹豫顿住,冯越怕扰了夫人安眠。
熟料尚未使力,门却自动了,想是妻子特意为他留了门。
这样的认知让他清凌凌的眼里涟漪晃荡。
他家夫人,对他总是不设防的。
走到窗前,凝视已熟睡的美人,他俯身亲了亲仍有些红肿的唇。
那是他的杰作。
若在以前,克己如他断做不出如此偷香窃玉之事。
他褪下外袍,侧躺在床边。
感受到熟悉气息的若华挤进他怀里,小手搭在他精瘦劲腰上,嘴里哼唧一声:“夫君~”
“嗯,夫人。”知她未苏醒,他也忍不住回应她。
将投怀送抱的娇娇儿搂得更紧。
他的小妻子,梦中念的都是他。
心下被什么胀满。
怀中他以为熟睡的若华眼睫轻颤了颤,唇边弧度升又回落。
夜半,嘟囔着热的她将人推开,翻滚到床里,青丝凌乱铺陈在脸颊和枕上。
冯越将她面上的发丝拨开,指腹摩挲了下她绯红的肌肤,低沉的气音里含着宠溺:“娇气。”
晨起若华揉了揉雾蒙蒙的眼睛,看到躺在身侧望着自己的冯越,她先是愣了愣,而后小脸绯色弥散,眨了眨长睫:“夫、夫君。”
情意绵绵的嗓音甜进人心底。
她清楚男人最喜欢她的哪种风情。
“夫人早。”冯越唇边笑意浅漾。
若华莞尔勾唇:“夫君早。”
能破开冯越冰冷防护盔甲的,只会是她的温柔刀。
“夫人若要出门,记得将殿下赐的护卫带上。”冯越穿好外袍,临出门时嘱咐她。
若华乖巧点头,她拉住冯越的袖子,秀眉紧拢:“夫君,妾身总有些心慌。”
她将自己发现的异常告知:“城中太过安逸了,贩夫客商不见老弱。”
“别担心。”冯越拥住她,“殿下已派人暗中查探。”
他早知道,他的妻子有一颗七窍玲珑心。
关于为防赵诘禽困覆车,而向临州请派增援的事他没有多说,怕引起若华不必要的担忧。
前方河堤出现缺口需要填补,水患暂时没有危及到主城区,趁着这几日天晴,正是开渠引水的好时候。
他在前方建工,而洛时安则在后方决策。
若华也没闲着,替他揽下了施粥的任务。
再三保证会带足人保护后,冯越才放心让她去。
大水淹了几场,农田粮食几乎全毁,许多百姓吃饭都是问题。
粥棚在南巷,远离了主城区,距离城郊较近。
排队的人不少,有粗布麻衣的民众灰头土脸,那面黄肌瘦的模样确是真的难民。
亦有滥竽充数者。
这些人里,依然不见老弱。
若华仔细观察,眉头越压越深。
她招来洛时安留下的护卫,低声吩咐几句,那人听后赫然一愣满脸不解。
“只照我说的去做就是。”她凛然模样,贵气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