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 章 壁画(1/1)
那人见我倒地,双脚蹬地,张开双臂,整个人身体向我压了下来,他的速度飞快,一下就骑在了我的肚子上,他一把抱住我的肩头,长大腥臭的嘴就冲我的脖子咬了上来,我用肘死死地抵住他的脖子,避免被他咬到,我俩僵持中,这家伙力气不小,我体力感觉渐渐不支。我对着吓得已经愣在原地的郭大瞎子喊,郭舅赶紧救我……。
郭大瞎子这才回过神来,见我已落下风,笨拙的捡起高二德掉落的铁锹,抡起铁锹对着它的后脑就拍了上去,这老小子的劲头不小,仅一个回合,那怪物就头一歪,整个身体直挺挺的向地面砸了过去。
我推开他骑在我身上的大腿,喘着粗气站了起来,仙儿跑过来,一把抱住了我,眼泪哗哗的流,略带娇羞的说吓死我了。郭大瞎子拎着铁锹不好意思的站在旁边不住的咳嗽,仙儿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立刻用手推开了我的胸口。
“这到底是个什么怪物?”仙儿问道。
“他是人,有可能是蔡老头。”
“什么?”
“你说他是十六年前被困于地下的蔡家父子?十六年了怎么可能还活着?”郭大瞎子满脸疑问。
我蹲在地上,一手拿着油灯,一手慢慢的扒开被蓬乱头发覆盖的脸,这一扒吓了我一跳,被蓬乱头发遮盖下竟然是一张苍老褶皱的脸,脸庞白的有些吓人,我试了试他的鼻息,还活着。
“四海怎么样?”郭大瞎子急切的问。
郭舅你把水壶给………。
我的壶字还没出口,只听的仙儿,“啊”的一声大喊,我连忙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只见仙儿整个人已经倒在黑暗中,我以为她不小心踩到什么东西摔倒了,谁知紧接着的“救命”声,让我心头一紧,我飞快的向着仙儿冲了过去,看着她在地上不断的向黑暗深处移动,后面好像一股无形的力量再拉她,我一把抓住她的手,郭大瞎子感觉到了不对劲,也连忙赶了过来,在我二人的合力下,才阻止了仙向后移动,这墓里还有其他东西,郭大瞎子忐忑不安的说,我扶着惊恐的仙儿刚站起来,瞥见刚才倒地的蔡老头也好像被什么东西拉住了脚,飞快的向黑暗处拉移动,蔡老头被拉扯的过程中被惊醒,拼命的在地上挣扎。我连忙将仙儿交给了郭大瞎子,飞快的跑过去拉住蔡老头的手,蔡老头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干枯的手死死地抓住我的手,巨大的拉力下,仅凭我的力量似乎无法拉的动,我将高二德的铁锹顺势向着黑暗处扔了出去。只听的咚咚咚咚的回声在墓室里回荡。那巨大的拉力似乎也一下停止了。借着这个空档我赶忙拉起蔡老头。
“东西南北见星峰,阴阳八卦显阵中,乾坤自有真门在,调转龙头人自行。快去推棺。”那蔡老头口中念念有词。他飞快的跳将过去,双手死死地抱住石棺的,并大声呼喊,不想死的赶紧过来推棺。
我们三人此时也顾不得多想,也分别跑向棺首和棺尾,顺势方向推了起来。
伴随着嘎嘣嘎嘣的移动声,原本没了脑袋的山羊胡尸体好像被丝线黏住了手脚,慢慢的在棺中拉起,漂浮在墓室的中央。
“这是什么怪物啊。”
“别他妈的废话,赶紧推。”
咚的一声,原本旋转的棺材被什么卡住了一般,只见蔡老头一个纵身跳进棺材,我顺着棺材往里面望去,一条悠黑通道竟然出现在了棺底,洞口不大,但里面伸手不见五指,这时飘在半空的山羊胡尸体猛地向墓壁甩去,我顾不得多想连忙转身将郭大瞎子给拥了进去,这老东西掉下去的时候也不忘大骂我没良心,不懂得尊老爱幼。
仙儿死死地抓着我的胳膊不撒手,此时我已经顾不得多想,抱着她的腰,将她塞进洞中,我随后就跟过来,见仙儿已经没了踪迹,我刚想跳进棺中,忽然一个人迅猛的飞扑了过来,身材不高,但那身腱子肉和粗壮的胳膊一下就将我扒拉向后退了好几步。
“四海让我先走。”
吓得我一愣神,这他妈的声音不是高二德吗?是人是鬼?粗壮的黑影已经消失在棺材的通道里。
我一手拎着油灯,一手搭在棺壁上,刚想往里跳,一根白花花的如同手臂般的丝线,死死地黏住了我搭在棺壁的手背上,一股巨大的向上吸力,我顿感不妙,都她妈的怪这该死的高二德。
就这力量还没有拉起我,我连忙跃进棺中,双腿叉开,死死地掐在棺壁上,向上的拉力不断的增加,我此时也顾不得多想,抡起油灯就砸在我被黏住的右手棺壁上,伴随着油灯碎裂声,呼呼的火苗一下蹿起了老高,连带着我的衣袖和手臂几乎都被火苗包围,火烧火燎的的疼痛钻上心头,那类似白色的手臂也再火中被点燃,它快速的向屋顶收缩。借着火势我分明的看见墓顶壁上空壁龛里一只硕大的花狸猫,溜圆的眼睛撒发着幽幽的绿光。
那丝就是从那猫的嘴里喷射了出来,见我放火烧了它的丝,它一声嚎叫,墓室里狭小,振的我鼓膜生疼,我不住的呼啦身上的火苗,这时从地下的洞里传出声音“四海你磨蹭什么快下来。”
那厚实的声音一听就是高二德的。眼见那花狸猫伸动懒腰,向下扑来,我一头扎进洞中。
掉下去的那一刻由于巨大的冲力,我感觉砸倒了不少东西,当我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掉进一个更大的墓室中,墓室里的灯火已经被点燃,照的整个墓室透明度很好,墓室里的充斥着各种眼花缭乱的物件和摆设。
见我掉了下来,高二德抢先仙儿一步,不把死死地抱住呜呜的哭了起来。他一哭就像一只牤牛犊子找不着了妈一样,牟牟的低沉响亮,声音浑厚。
我想推开他,谁知他胳膊勇武有力,只好任他抱着我干嚎。
你他妈的是死了爹了是咋地。这嚎叫的比夜猫子还难听。郭大瞎子一脸的嫌弃。
我也是赶忙安慰道“二德叔,没事了我们现在不都好好的吗?你哭啥?”
“你看看我。”我推开他一看,看着他的脸,顿时觉得既吃惊又好笑。
他的满脸好像被谁给亲了,留下一脸的口红印记,再仔细一看,又不太像,红里透着黑,仿佛中毒一样。
“你咋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对不起六子他娘啊。”
“到底怎么去回事?”
我刚进入墓中,就感觉身体和思维不受控制一样,抡起铁锹砍郭爷也是迫不得已,仿佛手被其他人控制住了。另一个是我被人拽着耳朵拖走,然后……。
说着他又干嚎了起来。
“挺大老爷们你干嚎啥。有屁快放,吞吞吐吐地,像什么话。”郭大瞎子站在旁边生气的说道。
“我…我…。”高叔这没外人,你就说吧。高二德似乎有难言之隐,又觉得不好意思。想隐瞒又担心,纠结的他看了看仙儿。我给点仙儿递了一个眼色,仙儿往墓中走去。见仙儿走远,高二德才吞吞吐吐地说。
原来他被人揪着耳朵拖进黑暗深处,就当我们都以为他被什么怪物谋害了,谁知这老小子艳福不浅,竟然径直被拖进帐篷,一个身材胖胖的发髻如柱的女人对他表达了爱慕之情。没等他拒绝,就对着他的一顿亲。后来不知是内心想起了小六子的娘,还是清醒了,他拼命的冲破帐篷跑了出来,结果正赶上我们从棺底逃命,他也一不做二不休跟着就钻进洞里,结果掉下来,对着墓中的镜子一照,自己竟然变成这个样子。所以抱着我一顿哭诉。
我真是没脸见人了。
听完他的讲述我和郭大瞎子不觉得哈哈大笑。
“说不定那个胖女人能给你生个小小六子呢。你干嘛这么紧张。”我打趣道。
“我咋就没遇到这个艳福。”郭大瞎子也再一旁搭腔。
什么艳福,他是遇到了“迷人疯”了。突然墓室中传来一阵苍老的声音。
高兄好久不见,你还认识我吗?说着从墓深处走出一个一身褴褛头发蓬松的的老人。
“蔡老怪你还活着?”高二德转身吃惊的看着来人。
“是呀,我蔡淇候,我没死你很惊讶吧。”
“不关我事,我也是死里逃生,是赵二爷…是赵二爷让他徒弟把你封在墓里的。”吓得高二德结结巴巴的连忙解释。
“不是二德叔干的,确实是赵二爷指示他徒弟干的。”我也解释道。
说着那蔡淇候就要动手,我没办法只好又将去赵二爷如何指示徒弟盗取奚王墓,然后毙命于其杂毛老道之后的事情讲述一遍,才让蔡老头半信半疑的暂时平息怒火。
我见事情略微平息,直觉的腰有些疼,连忙伸手从背后抹了起来,一摸不要紧,一个圆不溜丢的脑袋,面部已经干化,头上发髻如柱,额头翡翠的饰带仍然看起来光泽如新,她虽然紧闭双眼,看面目也就十六七岁,和我的年龄差不多,可怜被人制作成了陪葬是侍女,我并没感觉到什么可怕,反而觉的她有一种亲切感。
我捧着脑袋四处环顾,发现自己去掉下来时候,竟然把墓中的一个侍女给撞到了,由于年代久远,侍女的头掉了下来。我看着直立的身体,我非常歉意的捧着脑袋又给她安了上去,有点歪,但是远砍去,如果她是一个活人,歪着点的头一定显得特别可爱。
我对着她尸体歉意的拜了三拜。打扰你休息了。
我站起身才发现这墓室大的很,里面的物件无比华丽。陪葬的侍女就有十几个。
金银玉器、陶器遍布墓中各个角落。尤其位于东北角的一架玉雕马车,青铜高轮,长毂, 翡翠宝石镶嵌,巧夺天工,尤其是丝绸的毡盖和帘幕,竟然千年不腐,柔软丝滑,啧啧让人称奇。
高二德瞪大双眼双眼不住的称赞,郭大瞎子眼睛都直了,这里随便挑两件宝物还不比他收藏珍贵百倍。
我和仙儿在墓中转来转去,忽然仙儿见墓室的西南面的墙壁上,一副硕大的石雕壁画,画中的人物男人髡发留了两绺头发变成辫子或散着位于脑门顶上,看着如同鲶鱼的两根须,他们身材魁梧,身穿兽衣,部分琼面;女子则将头发编成辫子顶于头顶,如同小塔悬于头顶,面容清秀,身着丝绸。他们在山林间或牧、或舞……。悠然自得。
正当我们看的出神时候,忽然画中拥出一群女子,连拉带扯的把我和仙儿给拖进山林草甸,明媚的阳光下伴随着清风起舞,旁边的音乐悠扬清脆,让人心情舒畅。
我兴奋的拉着旁边一个清瘦的漂亮姑娘的手,跟着节拍不断的跳动,总感觉那个清瘦的姑娘从哪里见过,可是又一时想不起来从哪里见过。
我转过头仔细打量了她一下,一看不要紧,我说觉的哪里不对呢,那姑娘有点歪头,看着她一颦一笑,这不就是刚才墓室里我撞掉脑袋的那个侍女吗?我环顾四周,正好十六个,不正好和墓里的陪葬侍女一样人数吗。
我瞥见两个身影模糊的人拼命的搀扶着仙儿向林中的装饰华丽的车架毡房走去,我顿感不妙,甩开两旁姑娘手,飞快的向着仙儿冲去。
见我要跑,这群姑娘顿时脸色大变,个个如同饿狼一般,飞快的向我扑来,我见事不好,甩开胯骨飞也似的往前跑,脚底下也是深一脚浅一脚,感觉软绵绵的。谁知没跑几步就被杂草绊倒,那群丫头也已飞奔而至,一群人死死地摁着我让我动弹不得,我透过人群空隙对着仙儿去方向大喊,仙儿似乎没听见一样,头也不回就踏上了车阶。
我拼命挣扎,好虎架不住群狼,更何况是一群母狼,她们人数多,见我不住的喊,也不知道谁薅了一把草,带着泥土直接塞进我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