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崔头领怕是聋了(1/1)
周围这些贼寇大多伤在陈骥手下,刚才就已领教过了他的手段。
也有被庄内箭矢所伤的。
全都眼睁睁看着生铁佛被这个矮个少年干净利落地放翻在地,已然是觉得不可思议。
再看到最后用石头砸下去那一下,更是惊呆了。
连保护到牙齿的崔道成亦不是对手,他们这些小喽啰,又如何能偷生。
胆小无脑的开始哀告讨饶,有那胆大心细的,则另辟蹊径,换了个方法求生。
“小郎君,我们这些无用之人岂敢捋虎须,要不我等自缚手脚,待您有空,再来处置,如何?”
第一个出声的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已经解下了自己的腰带。
陈家庄干的什么行当,他们又不是不知道。
这少年一直未下死手,图的是什么还用说么。
庄子里的争斗还未停歇,这小煞星显然要进去帮忙。
一味告饶,未必有用。
还不如以实际行动让这少年放心,暂时保住一条小命。
“你倒是乖巧,正好,我身上带的绳索也不多了。”
陈骥笑道,“不过,你自己绑自己,我可不放心。”
说到这里,抬手点了点两个受了箭伤,却还能走动的贼寇:
“你几个去解下他们的腰带,把他们全绑了,动作快些,别耍什么花样。”
“不敢,小郎君。”
两个小喽啰颤颤巍巍地开始动手。
陈骥也不着急,就这么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看着。
那些冲在前面的贼寇们乱哄哄地被堵在庄门处,进去的人不多,显然受到了阻截,陈家庄一时无忧。
刚才乌龟壳倒地的动静虽大,但庄门那里的争斗更为激烈,是以这里的异常也无人发现。
就是被贼寇发现了,陈骥也不怕。
他们要是安排人折回来救援,还能减轻庄内的压力。
陈骥好整以暇地看着两个贼寇捆好其他人,这才亲自动手,把这二人绑了。
随后身形一晃,向陈家庄赶去。
“看来传闻不假,这小郎君当真不可力敌。”有贼寇感叹。
“崔头领这回看走了眼,可害苦咱们了。”有人抱怨。
“嘘,噤声,崔头领可还在着呢。”有人朝一旁努努嘴,提醒他道。
“怕个逑。”这人满不在乎,“你以为他还能听到我说的话?”
“也倒是。”提醒之人点头赞同,“刚才那一下,啧啧,崔头领就算醒过来,只怕也要聋了。”
“何止。”先前抱怨那人撇撇嘴,“两条腿定然也是废了的,还不如咱们,受的只是筋肉伤,好生将养将养,说不得还能走动走动。”
“这位兄弟,你觉得咱们还有走动的机会么?”
“我等打家劫舍之人,长命百岁肯定没指望。
此次失陷陈家庄,再活三五年也不用想了。
不过嘛,哪怕运气再差,也有三个月好活,要是运气好些,说不定还能多活五个月。”
“哦?愿闻其详。”
“我等多半要被陈家庄交给华阴县,一个小小的县衙,只能复勘,可杀不了我们的头,最后还得把我们送到道府行刑。
但眼下正是纳粮缴赋的时节,华阴县想必也没有押送我们的人手。
等他们忙完,已是腊月,不就得过年了么。”
几个贼寇听了,齐齐笑道,“不错,正月不宜见血,如此一来,我等当真还有三个月好活。”
“人生在世,多活一天便是赚了一天,诸位,还是好生保住自己的小命罢。”
给众人解惑的这个贼寇,最后如是说道。
……
陈骥避开打得热火朝天的正门,来到庄墙下,依约打了个唿哨。
又是陈墨探出脑袋来,“三郎,你是要上来么?稍等,我这就给你放绳子下去。”
“不用。”陈骥把手拢在嘴边,稍稍放大了些声音,“你去和贞娘打个招呼,让弓弩手停止放箭,我从背后偷袭。”
陈墨一听笑了,“有你的,得嘞,我这就去。”
聚在陈家庄大门前的一众贼寇,正举着门板,硬生生地受着来自庄墙上的弓弩攒射。
忽的发现没了动静,箭支射在门板上的‘夺夺’声不知何时消失了。
“哈哈哈……他们没箭了。”
握着手刀,负责在庄门外督战的段大大声笑道,随即将另一只手上的门板丢下:
“兄弟们跟我杀进去,抢他娘的。”
只是话音刚落,他就‘哎哟’一声痛呼,捂着大腿倒地不起。
“谁?谁他娘的砍了我一刀,差点伤到老子命根子。”段大骂骂咧咧地四下打量,还挣扎着想站起来。
却见一道黑影好似旋风一般卷入他们这群人之中,所过之处,如入无人之境。
贼寇们不论是反应过来的,还是一无所知的,被他一碰,纷纷哀嚎着跌倒在地,无一幸免。
不似凡人手段?
段大想起了飞天夜叉丘小乙对陈家庄掌盘陈三郎的评价。
眼前这位岂不就是,就那身法,的确非人力所能敌。
要是被他发现自己还能动弹,说不准又来补上一刀,那就亏大发了。
想到这里,段大果断躺倒在地,一动不动的装死。
陈骥一口气将庄外的贼寇放翻,避开那些烧得漆黑的牛马牲畜,到了门洞口。
本打算继续莽下去的,想想此地空间狭小,不利自己发挥,还有被堵截的风险。
干脆掏出手弩,对着里面几个贼寇的下三路就是一通乱射。
要是哪个倒霉蛋不幸中箭身亡,那就只能怪他运气不好了。
陈骥不想杀人,毕竟这帮贼寇值钱的不少。
但和自己的安全比起来,银钱就不算什么了。
眼见门洞里的这几个贼寇纷纷倒地不起,陈骥这才施施然走了进去,捂着鼻子,顺手给其中一个伤势不重的补了刀。
这里面的气味实在太冲,火油味、焦臭味、血腥味,还混合着些烤肉香,令人作呕。
进了大门,哪怕见识过了庄外的惨烈场面,陈骥还是被坍塌的陷坑弄得有些不适应。
一牛一马就这么血淋淋地挂在木桩上,身上有些地方还有残留的火星,鲜血铺满了坑底,望之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