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融合16（1/1）

“这些话我从来没有在她们面前提起。很抱歉，今天本来想和你开开心心的见一面，却让你承担我这些不好的情绪。”

苏离落摇了摇头，否认她的话。

“不用抱歉，您已经做的很好了。你给了她们健康的身体，给了她们生命，在她们脆弱的时候能够听到她们的诉说，还可以在见面的时候面对面的安慰她们。您一直牵挂着她们，她们不会怪你的。”

她们在一起谈了很多苏乔小时候的事情，苏离落也把苏乔的近况告诉她，跟她说苏乔是一个很有天赋的魔法器械制造师，她听的很认真，满脸笑意。

最后探视的时间到了，她们只得先离开，但苏离落知道，这一次见面可能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回到小阁楼，苏乔正半躺在窗子边的躺椅上，一动不动的，像是睡着了。

苏离落小心翼翼的靠近她，发现她正无神地看着远方发呆。

苏离落轻轻的摸了摸她的脑袋。

“怎么了？”

“今天灰姨带你去见我妈妈了吧。”

苏离落以为她想妈妈了，轻轻的把她揽到怀里安慰。

“我刚知道只有家人或朋友的忌日，才能有人进去，之前并不知道有这个安排。”

苏乔抱住了她的腰，轻嗅着她身上的味道。

“我之前是不是也像今天早上的那个被操控的木偶人一样，没有自己的想法，只知道躺在哪儿？”

“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呢？”苏离落一时之间没有办法将这两者的关系连接到一起。

“现在与李宋相处的时候，你却总是在往我这边儿看，我一开始不明白你在看什么，但后来就想起来了。”

她的语气有些失落，话语里满满的迷茫。

“我今天想起来，我们第一次在图书馆见面时，你的眼睛里的我，并不是我认识的我。时候的我是不是也像今天的她一样，五官扭曲，没有神智。”

苏离落并不想骗他，只能点头。

“落落，对于你而言，我是真实存在的吗？还是我真的只是一个受人操控的木偶？就像乌拉拉那样。”

“苏乔，这件事不是对我而言就能够解决的。困住你的是你，不是我。你站在乌拉拉的角度想，她会认为自己是一个木偶吗？”

“我怎么能知道她的想法呢？我只是在乎你的想法罢了。”

苏乔抬起头来看着她，眼睛里满满的都是不知所措。

苏离落此时也有些后悔，今天早上的这件事，她本该三思而后行，而不是也是如此鲁莽。如果不是因为这样，苏乔就不会这样想。

“你和她们的状况不一样。”经过短暂的沉默之后，苏离落迅速发现了漏洞。

“你和他们不一样的，苏乔。你受控制是因为你来到了这里，但在这之前你依旧是你。你有自己的家人，有自己的活动，有族人的期盼。你和他们本来就是不一样。”

“可是我曾经被操控过。”

“你操控过就是木偶吗？那我呢？我又算什么？我是被看不见的线操控着的，那你认为我也是木偶吗？”

苏乔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苏离落说这句话的含义。

“如你所见，我总是一遍一遍重复已经学过的知识。一遍一遍强迫我去背那些已经背过的知识。我从小到大至少有三个阶段要这样，被推着往前走。你认为这样的我是木偶吗。”

“不是。”苏乔眼泪汪汪的抬着头看着她。

“为什么不是呢？”

“自己的人格，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个人的生活经历。这也是没有办法和其他人比的，你怎么会是一个木偶呢？”

好家伙，苏离落在心里直呼。

安慰别人一套一套的，安慰自己却是钻牛角尖。

苏离落直接一个大嘴巴子甩在她的头上。

“你心里这不是听通透的吗，我不是你就是，怎么这么双标啊。一天天的不要胡思乱想。”

苏乔在她的怀里傻呵呵的笑着。

在那地下城的角落，那个没有锁门的牢房里，传出阵阵哀嚎声。

一个男人被束缚在铁链上，身体鲜血淋漓。拷打者凶狠而冷酷，手持皮鞭不断抽打男人的躯体，每一次抽打都伴随着他的惨叫和呻吟。男人的脸庞扭曲痛苦，汗水和血液交织在一起，滴落在地面上，形成一片鲜红的痕迹。拷打声、男人的呻吟声、构成了这残酷的场景。

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在门口就停止了，只有瓷器与地面碰撞的声音。

“吃饭了。”大长老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来了。”暗黑大帝的身影在黑暗中显现出轮廓，他默默地往前走了几步，席地而坐直接在地上吃饭。

“别把人弄死了，我怕你会失控，在祂降临之前还是少沾些血腥的东西。”大长老有些无奈的劝说。

“我知道，劳你费心了，只是他一直不肯交代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藏身在哪里，所以动了些手段。”男人的呻吟已经没有了，安静的仿佛可以听到他就咀嚼饭菜的声音。

大长老坐下来靠着那扇没有锁的铁门，抬起头看着天上那轮有些黯淡的太阳，心里颇多感慨。

“我们这么多年的苦日子马上就要到头了，我不想你出什么差错。”他曾经说过，如果暗黑大帝失控伤人，他将亲手斩杀他。他们彼此牵挂，但也有着自己的责任。

暗黑大帝吃饭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声“嗯。”

突然他抬起了头“你的小孙女怎么样了？听说好像被那小姑娘打伤了。”

“没什么事，倒是那些木偶，让我很担忧。我一直没有发现这些木偶的存在，甚至到现在，也只是在乌拉拉和夏光磊的宿舍房间里面发现了一些。”

“等这一切结束，我就卸下校长的位置，和你一起出去游历吧。”

他们隔着铁门背靠背靠在一起，谁都没有说出那一句我累了。

学校里的苏离落正和苏乔一起趴在桌上看着培养皿里剩下的薄荷组织，哪怕隔着一段距离，也可以嗅到它独特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