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相遇与灵魂挚友（1/1）
薇莱不是个喜欢放弃的人。
相反，她特别执着，一旦认准了某些事情就要不管不顾地去做，直到出现满意的结果。
但是……当她在莫娜的身边请求多次后，莫娜叹了口气，说：“你确定要知道？”
薇莱点头点地无比坚决：“我确定。拜托你了，莫娜小姐。”
然后莫娜拿起了她绘制的那些星图。
在星图上，莫娜写写画画了好半晌，终于补全了这些图，然后一页页撕了下来。
她指着那些图片，说：“这些，你试试拼起来。”
薇莱凑过去，一页一页按照莫娜的指示拼图，最后成品出现，薇莱一看，顿时愣在了原地——
那分明可以成为一张完整的图。
完整的。
居然连一点违和的瑕疵都没有。
那个不愿意承认的真相在心中重新浮现，她指尖都开始颤抖。
伸手抚上那张巨大的星图，薇莱的语调也跟着发颤，“怎么会……怎么会是……完整的？”
她猛地抬起头，连一贯压抑的平静表情也就此崩塌，她忍不住上前一步，抓住了莫娜的手。
“莫娜小姐……是不是哪里有问题……这怎么会？！！”
每一颗星星都有自己运行的轨迹。
在薇莱原本的记忆中，学术界对天文有这样的论断：
所有星云都在彼此互相远离，而且离得越远，离去的速度越快。
也就是说……整个宇宙在不断膨胀，星系彼此之间的分离运动也是膨胀的一部分，而不是由于任何斥力的作用。
薇莱的这些星图绘制时间横跨好几年，几年前和几年后，即便是同一片星空也会有所不同。
所以……怎么可能……
即便有一些星星的位置不会出现特别大的变化……但也绝不可能毫无瑕疵。
绝不可能如此完整。
可是不可能的事情出现了。
薇莱抬起头，看着灿烂的繁星高悬于夜空中，突然就生出了一种无力感。
当一切直白又残忍地被剖开，明明白白地摆放在她的面前，她终于不得不承认了这个糟糕的事实……
“天空本身就是巨大的谎言……我明白了，这些星星类似于巨大的幻觉，永远都不会变。对吗？”
虽然是一个问句，但是那个答案她已然明晰。
莫娜只说：“……抱歉。”
她闭上眼睛往一边撇过头，免得自己忍不住对薇莱心软，然后吐露更多的东西。
隐晦地得知了一部分有关于星空的秘密后，薇莱近乎是狼狈地离开了。
临走之际，莫娜还在劝她：“你可千万不要太执着了，有的事情既然注定出不了结果，还不如早早放弃。”
“不然只会无功而返，徒增伤悲。”
薇莱想：她说的对。
她现在就感觉天旋地转，连想要抓住的微渺希望都断了。
＊
薇莱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在得知了自己注定回不去了之后，她打算结束观测的旅程，回到须弥。
旅行者和派蒙都有点遗憾，派蒙问：“薇莱真的不和我们一起去璃月吗？听说请仙典仪是非常盛大的节日呢。”
“我住在须弥城，如果你们去了那里，可以来找我。”
薇莱摇摇头说：“但请仙典仪还是不必了，我打算去一趟沙漠。”
“诶？沙漠！”
“听说那里有神秘的天外文字，还有疑似不属于提瓦特水平的科技，我想去看看事情是否属实。”
即便是通过自己的力量回不去了，但如果真的有来自天外的力量，或许她可以从玄幻侧反推出离开的方法呢？
虽然星空是虚假的，但是旅行者能在她面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说明世界的壁垒并非无法打破。
只是一想到这个，薇莱忍不住有点幽怨地看了旅行者一眼。
在海妖的注视下，旅行者不受控制地红了耳朵。
他：“怎、怎么了？”
派蒙惊讶地捂住了嘴。
薇莱：“你真的没有办法穿越世界壁垒了吗？”
旅行者：“真的！我的力量已经完全不足以穿梭世界了！请不要再这么看着我了！”
好吧。
薇莱遗憾地收回了视线。
＊
距离上一次来沙漠，已经过去了整整六年。
在六年前，沙漠给薇莱的印象特别深刻。
炙热的太阳和夜里的寒冷，哪一个对薇莱都是煎熬。
她倒是可以驾驭水，但是不能凭空变出水来，只能取用周围环境中原本就就有的水。
所以在沙漠中，除了运气好找到的绿洲，一般情况下，薇莱是只能凭借本就不多的水源储备维持自身需要的。
这种感觉很不好受。
而现在……
经历过旅程中很多恶劣的天气，再加上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她应对沙漠的环境比六年前要得心应手很多。
带着自己为数不多的行囊，薇莱找到了一处无名的遗迹。
依照传言所说……是这里没错吧？
薇莱打算先在外面休整一下，里面情况未知，不好贸然进去。
她刚刚拿出背包里的水源，便隐约听见一些声音。
“书记官大人，院里所说的地方……就在这里了。”
薇莱手一顿。
来者的声音逐渐变大。
“院里说要弄清楚传言中的……诶，居然有人？”
旁边的枣椰树和草丛的掩映下，来者微微挪动几步，那被掩映的人最终便显露出来。
来者一行五个人，有四个一看就是教令院的人，都穿着教令院的制服，还有一个……
看着记忆里如出一辙的脸，他变得更加成熟了……但银灰色的短发和绿色的眼睛，还有那张脸上的惯常带着理性审视的表情却是一点没变。
薇莱迟疑片刻：“……艾尔海森？”
海妖小姐的心情很复杂，那语调也就没有刻意压着，旁边的学者一听她开口，便忍不住带上惊喜的心情失声叫道：“您是……薇莱小姐？？！！”
艾尔海森脚步一顿。
他看见了隐于枣椰树阴凉处的海妖小姐。
明明只隔着几步的路，但他突然站在了原地，就那样和树荫处的她对视。
那个六年前就不讨喜的家伙，如今站在不远处，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一样。
一时之间，气氛沉凝地像将要凝固的玻璃。
薇莱没办法从他的面无表情中窥见什么情绪。
她只能回看过去，又喊了一声：“艾尔海森？”
在她莫名的眼神注视下定了好半天，气势逼人的银灰发男人才低低地回了一句：“薇……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格尔顿学姐？”
她没有注意到艾尔海森奇怪的变调，只是皱着眉头问：“你想说什么？”
须弥的大书记官神色平静，好像浑然不在意，仿佛只是随口一提地说道：“我以为，你应该在蒙德和那位旅行者结伴。”
“卡维说，你给他寄的信上写着，那位旅行者堪称你的灵魂挚友。”
“……等等，你说什么？”
——灵魂挚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