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态度（1/1）
在刚才塞伦透过窗外看着这片夜空时，露台上的菲奥娜也同样如此。
不过他们想的事情并不是同一件，菲奥娜更多的是想起了叔父的话。
虽然那天她都让叔父不要来烦自己了，但后来叔父还是厚着脸皮无视了她的话，无视了她的冰冷眼神，依然凑到她面前不停的叨叨关于塞伦的事，帮塞伦说话。
菲奥娜委实搞不懂叔父为什么还要帮塞伦辩解。
当她说塞伦就是个不要脸的讨厌鬼时，叔父就会告诉她塞伦是能屈能伸，必成大器的人才
当她说塞伦是个多嘴，不顾家族声誉的烂人时，叔父就会告诉她塞伦是不死板并勇气可嘉的好男人
就连她说塞伦是个整天没正形，偷瞄她胸部以为没被她发现的流氓时，叔父还是会带着尴尬的笑容告诉她那是因为塞伦对她没有防备，并且十分喜欢她。
她听完就怒了，质问叔父为什么一定要帮塞伦狡辩！这样的人有什么好值得为他说话的？
而叔父派恩斯却面带认真的说是为了她以后的幸福，不想让她因为一些矛盾就错过了值得相伴一生的人。
本不打算继续听叔父喋喋不休的菲奥娜听到这话来了脾气，硬要他说出一个原因来，凭什么塞伦能当得了他这样的评价？她觉得塞伦除了没什么架子、说话算话外真的找不到别的优点。
没有把塞伦的剑术算进去的原因是菲奥娜认为自己一定会超过他。
可她也就只找到了塞伦两个优点，这两个优点比起数都数不清的缺点还是不值一提。
而叔父面对她的质问只是淡淡道：
“除了塞伦，你永远在德玛西亚找不到其他会因为想得到你的原谅，就放弃男人最重要的颜面的人。更何况，所有人都知道他会是下一任希耶尔公爵，包括他自己。但他还是这么不计后果的做了，这样足够说明什么了吧？”
“我知道你会跟其他人一样因此看轻他，觉得他没有该有的贵族精神，觉得他真是疯了，为了一个女人要做到这一步，但我作为你的叔父，看到的东西却跟你们完全不同。我觉得塞伦非常不错，因为我当时在他的眼里没有看到什么羞愧，难为情的情绪，他没有被周围那些带着嘲笑的目光所干扰，他的眼里除了坦然之外....只剩下你。”
“这让我明白他是十分清醒的做了这个决定，换了任何一个人在那里都不会觉得塞伦很勇敢，但可惜在那里的是我。实际上我早就受够了狗屁的条条框框的贵族精神，不然当年我也不会离开德玛西亚去外历练。所以这样不被贵族精神束缚的我看到了你们看不到的东西...”
“勇气！你能想象他这样身份的人做这种事需要多大的勇气吗？如果我是塞伦的长辈，当然也会觉得他实在是疯了，但我是你的叔父，我考虑的不是你未来的丈夫有多厉害，地位有多高，我考虑的是他能不能对你好，而塞伦已经用实际行动说明了他就是那个值得你相伴一生的人，我实在不愿看到你错过自己的幸福，你能懂吗菲奥娜？”
“而且你真的讨厌他的话那为什么还要维护他的面子呢？为什么让所有人都不能把这件事说出去呢？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不要因一时的气愤而做出后悔的决定。”
叔父说完就走了，似乎知道她现在给不出答案来......
菲奥娜有些后悔自己选择了听叔父的长篇大论，因为她那晚因此失眠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
其实她不是没把叔父的话给听进去，相反，那些话全都被她听进去了，并且还记在了心里。
她在心里想，塞伦难道真的喜欢自己吗？可为什么呢？自己脾气那么不好， 也没有像其他的贵族小姐那么爱打扮，那么淑女。塞伦不应该喜欢自己才对。
但他确实那么做了，只是为了得到我的原谅。
叔父说的确实很有道理，就算是抛开后果不谈，我也没有勇气做那样的事......
不对，我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事？那都是那个烂人，流氓自找的，谁叫他那么肆意妄言。
那我该原谅他吗？原谅那个整天没个正形，不知道在笑什么的笨蛋流氓......
可他上次还打过我的头......
不过我也咬了他，嗯，那这样就算打平了。
那他偷瞄我的事怎么算？我都没把他眼睛挖出来。
算了，他答应会帮父亲终止死亡决斗，算是救了父亲一命，那我勉强原谅他吧。
然后菲奥娜想起了叔父说塞伦是值得相伴一生的人。
明明就是个不顾家族颜面的烂人，凭什么叔父把他说的那么高尚。
但却说的有些道理.....
可她还是没想明白塞伦为什么会喜欢自己，真的有人会希望自己妻子整天拿着剑挥舞吗？会希望妻子把剑架在他脖子上吗？
真是搞不懂这个烂人怎么想的。
可我自己又是怎么想的？他名声坏不坏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不准他们说出去呢......
那晚的菲奥娜始终没理解自己的做法，于是她换了个问题想。
万一他向我求......我该拒绝吗？
也许他是个不错的人选？他不仅不介意我练剑，而且剑术还比我高超，接受的话也不用听叔父整天唠叨了，这样看他好像是不错？除了人有点不靠谱。
好吧，那明天我试试看他的态度......
等到了死亡决斗那天，菲奥娜其实一直盯着入口看塞伦有没有来，当她看到塞伦来时本想等他过来再说的，为此她还偷偷换到了靠近入口的位置。
可她却看到盖伦的妹妹对他十分亲近，还主动过去扯住了他的胳膊。
这样的一幕让菲奥娜不知道怎么的想起了那天拉克丝打扮的光鲜亮丽，也去找塞伦。
她突然好奇自己走了之后，他们发生了什么......塞伦跟她又是什么关系......
菲奥娜在拉克丝跟塞伦走过来前退了回去。
当她看到拉克丝眼神里的开心后她发现自己也许懂了答案.....那既然这样塞伦为什么要那么做呢？其实是叔父搞错了吗？
而当她知道塞伦终止决斗的方法竟然是杀了霍华德之后她又觉得叔父没搞错，所以后面才会问出“你跟拉克丝是什么关系”这句话。
但菲奥娜没料到塞伦这个烂人居然说什么关系都没有，这不是把她当笨蛋，当白痴吗？她又不是瞎子。
虽然塞伦的答案是她想看到的，但她并不愿意是这样以欺骗的方式说出来。
于是她又不可避免的失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