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一个女人的影子(1/1)
我再次醒来后,发现躺在自己的出租房里。
既没有发现侯俊、老鬼,同时也没有墨池的影子。
外面黑魆魆的还在黎明,我却头疼欲裂。
明明我是在监控室值班,墨池出现后,带我游了鬼界,在看法场杀人后,出现了僵尸鬼……一切都是那么清晰,真实,不可能是做梦啊?
就像是做了一场梦。
我试图从床上爬起来,一动,浑身骨折般疼痛,全身上下哪儿哪儿都痛。
这就不像是做梦,如果我那一切经历都是在梦境里,为什么一觉醒来,身上这么疼呢?
如果是真实经历,墨池她人呢?我伤的这么重,她怎么可以丢下我不知所踪呢?
在她的神魂被侯俊夺舍,我温养照顾她,可是拿命去换的啊。
按照我的印象,最后出现的墨池是和老鬼、侯俊一道的。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联系,他们发生了什么交易?还是达成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协议?是她从了侯俊?
这个念头一出,我顿时妒火中烧,一下子不淡定了,大有一种被老婆背叛了的耻辱感和爆裂感。
可是,我找不见墨池。
不行,我得立刻找到墨池,向她问个清楚,侯俊和老鬼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翻身下床,准备出门。
可是,我的身体就像是别人的,一丁点儿不听使唤,想动弹,还钻心彻骨地痛。
我看了看两条胳膊和两条腿,软绵绵的好像是被碾断了。
胸腔喘气都疼。
我折腾了一气,弄得自己满头大汗,疼的龇牙咧嘴,心里的火苗乱窜,却毫无办法。
我气得把被子、枕头扔了一地,嘴里歇斯底里地喊道:“墨池,你在哪里?快点儿回来给我一个交代!你究竟很侯俊怎么了?侯俊,你个王八蛋,你又不是没有女人,为什么老是惦记着我老婆?你卑鄙无耻下流混蛋,你把老婆推到我面前我都没有动心,你为什么这样对我啊?我跟你势不两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还有老鬼,我跟你无冤无仇,你凭什么三番五次帮着侯俊出来害我?助纣为虐的老匹夫,我有了能力,一定要灭了你……”
我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眼里的泪水哗哗流淌。我的小屋被折腾得惊天动地,却没有一个人能过来安慰我。
我的心就像被扔进了八百斤盐堆里腌渍,揉搓,煎熬到天亮,又煎熬到天黑。
墨池一直没有出现。
折腾累了,心伤透了,头脑还是转不过弯儿,我就躺在家里等,难道你墨池,就不给我一个交代吗?
也许你是为了救我,也许侯俊和老鬼对你进行了要挟。但是,你不能拿爱情开玩笑啊?我们的爱情是神圣的,不可玷污啊。
被玷污的爱情还是爱情吗?
我就在线等,看你什么时候出现。
即使你背叛了我,就不应该给我一个交代吗?
我为了你,可是敢连命都搭进去的呀?
悲催的是,我没有等来墨池,却等来了老郭的电话。
我的手机就在我枕头边,也不知道是谁放的。
铃声响起来,第一时间我以为是墨池打来的,爱一个人,满脑子都是她,在你的意识里,全世界都能跟她扯上关系。
我侧过头(唯一能动的,只有脑袋),看见标注的班长郭少书时,才回过神,墨池一个鬼哪里有电话啊?我们相识至今,一个电话也没有打过。
手机铃声持续响,一段铃声结束,又响起第二遍,第二遍断掉,再响第三遍……
我心里烦躁,又慌慌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擅自脱岗,监控室出了什么事。
我艰难地低下头,挪动下巴,用嘴巴咬住手掌,靠脖子和嘴巴的协调指挥手指,颤巍巍地按了好几回,才按到了接听键。
接通后,我心慌的厉害,怯生生地小声问:“班长,什么事?”
电话里响起老郭一声暴喝:“姚严,你特么这两天你死哪儿去了?我打这个电话就是通知你,你被开除了!”
我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老郭说完这句话,就挂断了。
我简直欲哭无泪。
拿命守护几个月的媳妇不见了,(大概率是跟侯俊跑了)因为她现在胳膊和腿都骨折了,躺在床上就像个活死人,现在又被单位开除,连个吃饭的门路都断送了。往后,我该怎么办啊?
望着屋顶的天花板,一时悲从中来,我的眼泪不争气地又溢出了眼眶。
这一刻,我恨透了侯俊,恨透了老鬼,恨透了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的墨池。
我弄到了这一步,都是拜她所赐。
身体不能动,我突然又想到了老道士永乾。简直一派胡言,什么我是纯阳命格,此生注定会跟墨池配阴婚。
谁稀罕一个对感情不忠的女人?呸,她不算女人,充其量只是一只女鬼而已。
想到她是一只女鬼,我突然没来由地想到了眉蘭,想到了眉蘭生前跟叶朝阳不甚光彩但却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
跟人家眉蘭比,她墨池岂不就是个渣渣,渣女,渣鬼!
我恨恨地想,恨恨地诅咒。
恨过墨池,我又恨侯俊,这样一种浪荡公子,他终于得逞了。
早知道这种结果,当初他把他老婆送到我跟前,而那个花枝俏又对我投怀送抱,我就应该睡了她。
他霸占了我心中所爱,我睡了他老婆,这样大家也算扯平了,我的心里也会平衡些。
现在倒好,我忠于爱情对墨池专一,她却转脸投入了侯俊的怀抱。
咦?我被僵尸鬼掠去是怎么回事?难道不是墨池和老鬼他们找过去救了我?
咳,醒醒吧姚严,你以为她那是爱?那只是对我几个月为她付出的良知未泯罢了。
“梆、梆梆,梆、梆梆——”外面有敲门声。
这会儿估计到了晚上十点,还会有谁来访啊?
难道是墨池?
她每次来可都没有敲门。
我这里可是鲜少有人登门的。
由于情绪不好,我没有搭理。
“梆、梆梆,梆、梆梆——”又是一阵门被敲响。
我依然没有买账,爱谁谁,反正我现在是一个被遗弃的悲催男人,被爱情遗弃,被单位遗弃,被整个社会都遗弃了。
门外面,一道影子一闪,一个女人的影子,飘然来到了我的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