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早晨的……日常？（1/1）
“叮铃铃——”
清脆而刺耳的闹铃声骤然响起。
弑君者习惯性地从被窝里伸出手来，“啪”地一声，将闹铃关掉。
11月18日，早，6:40.
“哈啊——”
伸了个懒腰，弑君者看向窗外透进来的晨曦，以及——
抱着自己尾巴、呼呼大睡中的小飘。
（怎么搞的？明明叫他收敛一点，别乱动的。）
本来应该朝向舷窗一侧的小飘，现在却是面对着弑君者。他紧紧将弑君者的尾巴搂在怀里，略显恬静的小脸蛋上，挂着一丝满足的微笑。
这么看起来，弑君者竟然觉得小飘有那么些可爱——虽然在不到一天的接触里，这家伙给她惹了不少的祸事。
忽然很想捏捏他的脸。
——冷静。这种行为是很危险的。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是起床、梳洗，然后把小飘也给喊起来。
弑君者的脑袋里已经开始谋划今天的日程了。
“嗷~嗷呜。”
刚扭过头去，身边就传来了小飘迷迷糊糊的喊声。尾巴好像被轻轻扯了一下。
只见小飘把鼻子埋进了弑君者尾巴的绒毛里，轻轻地嗅着。
“好、好香……呜。”
他把脸蛋往尾巴上蹭了蹭，好像很亲热的样子。
弑君者无奈地看着这只睡得香甜的小鲁珀。也不知道这家伙脑袋里都装着些什么……
“不好意思，你抱着自己的尾巴去玩吧。我得下床了。”
一边这么说着，弑君者一边挪过身子，一只脚已经钻出被窝。
可忽然，身后传来小飘迷糊不清的梦呓：
“大、大香肠，嘿嘿……”
……听到“香肠”这个词，弑君者瞬间有了种危险的预感。
她转过头去，可小飘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张开了“血盆大口”，露出尖尖的狼牙，对着她的尾巴口了下去——
“嗷——*难以名状的鲁（汤）珀（姆）尖叫*——！！！”
——两分钟后。
“嘿嘿，对、对不起啦前辈……”
小飘低着脑袋，不好意思地道着歉。
“你这家伙真的是……”
弑君者看向自己被咬的尾巴。
还好，小飘在做梦的时候也知道收敛，没造成什么损伤；只不过，那一瞬间发生的事情，太过突然……
她用手指清理着小飘口里的绒毛，叹了口气：“你啥时候能不惹事情出来？”
“我、我会改的……真的对不起……”
小飘好像很内疚的样子。
（好吧，至少这家伙还有悔改之心。让他慢慢调整吧。）
“真想知道你失忆前是什么样子。可能比现在还要呆一些吧？”弑君者自言自语般地说道。
“啊、呜……”
处理完早晨的“动乱”，弑君者走进盥洗室里，飞快地洗漱着。
“哗啦——”
将刷牙杯里的水倒进盥洗池里，放好洗漱用具、又拿毛巾抹了抹刚刚洗过的脸颊——
“小飘？”
“嗯，前辈？”
“进来刷牙洗脸。快点弄完。”弑君者朝门外喊道。
小飘愣了一下。
“前辈……给我准备了洗漱用具吗？”他问道。
“……”
还真没有。
看着梳妆台上孤零零放着的漱口杯和洗漱用具、以及换洗架上同样孤零零挂着的毛巾，弑君者不禁提醒自己——
以后，这里很有可能是“两个人”的屋子了。
“好吧，你等一下。”
走出盥洗室，弑君者迅速地将刺客行装穿好，打开房门：
“我去给你领一套洗漱用的东西。门锁好，谁来了都不要开门。我有房卡。”
“嗯，明白了！”
——十分钟后，当弑君者提着装有生活用品的袋子回来时，小飘依旧安静地坐在床边，一动不动。
这不是挺听话的嘛。非要惹事。
“东西拿回来了。”
弑君者走进盥洗室，把袋子里的洗漱用具拿出、拆开，一一放到盥洗台上，又将一块足以裹住全身的浴巾挂起。
小飘连忙也走到了盥洗室门口：“啊，谢谢前辈！”
“不用。赶紧进去洗。”
“然后呢？”
“然后……去食堂吃早餐啊。”
“哇？早餐？”
听见这个极具诱惑力的词语，小飘马上冲进盥洗室里。
洗脸、刷牙，总共不到一分钟。
“前辈，我好了！”
小飘兴冲冲地跑出盥洗室，却发现弑君者一脸恼火地盯着他。
“这么草草料理就完事了？”她喝道：“回去，重洗。”
“可人家的牙齿真的刷得很干净了……”
说着，小飘张大嘴巴，露出一口锋利而锃亮的钢牙。
“……”
弑君者毫不怀疑这套牙口的锋利程度。她的尾巴已经率先体验过了。
“……那你就把脸重洗认真洗一遍。”
她指着盥洗室梳妆台上的肥皂，说道：
“把脸用肥皂稍微打一下。否则皮肤出油的话，会很不舒服的。”
“但是，人家的脸应该也很光滑啊。”
小飘抓住弑君者的肩膀，把脸蛋直接凑了上去：
“不信的话，前辈可以捏一下的！”
“喂喂喂……离我远点。”弑君者本能地往后缩了缩。
不过，这家伙的脸……
弑君者伸手，轻轻掐了一下。
（好吧，竟然该死的柔软光滑。）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洗澡的时候，小飘往水里扔了肥皂的缘故。
不过挺幸运的是，乌萨斯矿场里的非人生活，并没有在这张小脸蛋上留下惨痛的痕迹——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吧。
“所以，前辈……可以去吃早饭了吗？”
小飘眨巴着眼睛，一脸期待地看向弑君者。
“行吧行吧……唉。”
抽掉房卡，关好门，反锁。二人便向着食堂的方向走去。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折腾，现在已经7:10了。然而，与昨天下午和傍晚的场景相比，现在的方舟显得有些冷清。
“那帮家伙都是懒鬼。”弑君者解释道：“像我这样起早床的，整个方舟里没有几个——”
她转过头，对身边的小飘说道：
“喂，千万别养成睡懒觉的恶习，那东西改不掉的。知道吗？”
“……”
“小飘？”
“啊、啊！知道了。”
小飘一直在想象着美味的早餐，因此没空搭理弑君者……大概是这样。
“听好了，小飘。你的整合生涯，从这一天起，已经正式开始了。”
弑君者叮嘱道：“等下到了饭厅，注意收敛自己的形象。在我的宿舍里你怎么闹我懒得管，但是一旦到了公共场合，必须得注意自己的形象。”
“嗯……好的。”
“还有，吃完早餐后，咱们就得开始训练了。具体的流程我等下会告诉你，但是……你接下来的日子，可不会很轻松。”
“训练很累的吗？”小飘转过头，好奇地问道。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弑君者注视着前方，两手交叉，枕在脑后：
“有一点你必须得知道：整合可不会收吃干饭的家伙。而且，就算我护着你、让你在这儿生活下去，等到了战场上——”
“没有经过训练的你，一样会被战火给蒸发。”
语毕，她扭过头，想看看小飘的反应。
而小飘只是低着脑袋，似乎在想着什么……
（只要这家伙没在想早饭就好。唉。）
弑君者这么想着。
而数秒未过，一只小手便伸了过来，拉了拉弑君者的袖子：
“前辈，今天早上吃什么啊？”
“……”
突如其来地、弑君者抬手给了小飘一个爆栗。
“前、前辈？！”
小飘捂着脑袋，惊慌失措地看着一脸愠怒的弑君者。
“该吃啥吃啥。少废话。”她的语气很是阴沉。
“知道了……可、可前辈为什么要打我啊？”
“你对某些事情太不上心了。”
（小飘……要是一直摆着这种悠闲的态度，会逐渐变成废柴的啊。）
不理会身后小鲁珀委屈的叫喊，弑君者无奈地叹了口气。
“总而言之，吃完饭就给我乖乖去训练。强度很大，但就算是要累垮了也得给我撑着。”弑君者最后警告道。
——7:18，第三层生活区，食堂。
与弑君者所说的差不多，由于一大帮干员都窝在宿舍里睡懒觉，此时的饭厅里基本上没什么人。
“昨天的饭卡还带在身上吧？”弑君者问道。
“唔……在。”
小飘摸了摸衣服的内袋，没精打采地回答道。
（喂……不会又因为这点小事，弄得不开心了吧？）
弑君者下意识地想捂住脑袋。
……对于这只奇怪的小鲁珀，想要把握住他的性格，还真的有那么点儿难。
“你找个地方坐下。”
走进饭厅，弑君者吩咐小飘道：“安静待着就好。我给你点餐。”
拿过餐盘，走到刷卡的窗口，弑君者给自己点了份最普通的、完全不加量的早餐——一小碗粥，一个鸡蛋。
或许是体质差异所致，纵使每天都有着高强度的训练，弑君者对食物的要求却并没有其他干员那么多。在她看来，所谓的“营养”在训练量的面前，还真不如坚定的意志来得实在。
主要是，营养这个东西实在是太难把控。稍微吃多一点，身材发胖，自己的行动玩砸的可能性也就会大大增加。
不过……
她回过头，看了看乖巧地坐在椅子上、两眼直勾勾望着自己的小飘。
虽然作为需要飞檐走壁的刺客，维持较轻的体重很有必要……但小飘，实在是太轻了。
不，“轻”根本不是最主要的。问题是，现在这个家伙的身体，几乎处在一种“病弱”的状态。而且根据他的食量来看，用“正常人”的标准来给他配置营养显然很不现实。
如果就这样给他随便弄点东西了事，像昨天那个样子……
弑君者自己都觉得，很是过意不去啊。
“您好，请问您还需要什么服务……吗……？”
听见窗口里传来的合成少女音，弑君者这才从思绪中走出来。
Ricer的声音有那么一些害怕。毕竟弑君者昨天用短铳对着她的脑袋，而且还对其进行威胁……
太残暴了。
“等等，我去问一下。”
弑君者端起餐盘，走回到座位上。
“小飘，有什么想吃的东西吗？”
她放轻声音，试图让自己的嗓音听起来柔和一些。
“啊？我……”
小飘微微地抬起脑袋：“我听前辈的。”
“啊？可我也没办法帮你选择啊。毕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东西呢。”
弑君者挠了挠头。
她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一开始可是自己说的、要帮小飘点餐的来着。
“那个啊。只要是前辈给我点的东西，我都会喜欢的……吧。”
小飘眨了眨眼，回答道。
“你……”
（怎么搞的？这家伙一下子是麻烦的惹祸精，一下子又表现得很……听话的样子。）
（真是琢磨不透。嗐。）
没有办法，弑君者只得折返回去。
“干……干什么？”
看见窗口外紧盯着自己的那双红眸，Ricer的声音有些颤抖。
似乎是很害怕弑君者回来做些什么。
“嗯……他的早饭的话……”
弑君者低头思索着。
按照营养学NRV的计算，其实自己每天早上所供给的营养素，应该还算是比较合理的。
只不过对于小飘的话……从他昨天那恐怖的食量来看，一般的数据计算肯定不适用。
稍微给他放宽一些吧。就放宽那么一些，给他多吃一点点——
于是，两分钟后。
“哇啊，前辈对我那么好吗？！嗷呜~”
一口将签子上的烤肠塞进嘴里，小飘的惊喜之色可谓是溢于言表。
“……你慢慢吃。东西挺多。”
弑君者倒显得有那么些没精打采了起来。
去他丫的保持身材……先让他把肚子填饱再说吧。反正昨天已经吃坏了。
看着小飘狼吞虎咽的模样，弑君者不禁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饿了多久，才变成了这个样子……
u1s1，其实长期不吃饭的家伙，胃的容量反而会变小。
——所以小飘的食量真的是个谜。
“呼噜噜~”
小飘端起大碗，将碗中的最后一口稀粥灌进肚子里。
转瞬之间，刚刚被堆积得满满当当的餐盘，已经被清空了。
“啪”
擦了擦嘴边残留的水渍，满足地放下碗——
“嗝~”
小飘一脸幸福地打了个饱嗝。
“喂，吃那么多东西，别影响训练了啊。”弑君者提醒道。
“不会的啦，谢谢前辈！”
“……吃得开心就好。”
弑君者自己都搞不懂自己在想什么。
反正，在“温柔”与“严厉”二者之间，她似乎不得已地选择了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