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孤便邀沈小姐,同葬一处。”(1/1)
后来镇勇将军挡了三皇子手下的路。
徐妄白被倾慕虞琼枝、自愿为她清路的人算计,死于蛇口。
镇勇将军异常自责,告老后守在坟墓边,了此残生。
“沈小姐,还请为妄白把脉,疗愈他的旧伤,来向我证明你的能力。”
秦元琛慢吞吞开口:“若你能做到,你的要求,我可以考虑。”
沈宴然瞅了徐妄白一眼又一眼,都不用把脉,她就能说出来——不是暗伤,而是多年把玩累积下来的蛇毒。
能治但没必要,除非他愿意放弃玩蛇,否则治标不治本。
但表面样子还是要做上一做的。
“徐公子,还请把手伸出来。”
徐妄白盯着沈宴然芙蓉似的半张脸,也不抗议了。
他乖乖伸出手,眸子里晕晕乎乎,活脱脱一个沉迷美色的纨绔衙内。
沈宴然忍住笑意,正准备伸出手,秦元琛点了点桌子:“沈小姐,还请一视同仁。”
沈宴然、徐妄白:“一视同仁?”
秦元琛没有解释,而是随手抽出一张素色斜纹手帕,盖在徐妄白的手腕上,右手前倾:“请。”
原来是这么个一视同仁!
徐妄白眼角抽抽,视线在秦元琛和沈宴然之间来回移动,心里满是好奇。
“徐公子......”沈宴然简单把脉后把想好的说辞一一说了出来,只加了一句补充:
“个人爱好我不评价,但徐公子要小心,蛇多的地方,有可能出现蛇蛊。”
秦元琛脸色凝重起来:“徐妄白,你纨绔好色也就罢了,还玩蛇?我会将此事告知将军,允你来我麾下历练。”
蛊虫岂是轻易沾得的?
“不要啊,大哥。”徐妄白脸色悲戚,一下子跳扑起来,抱住秦元琛的大腿:“你饶我一命吧!赤甲铁骑营里日常的训练,那是人能做出的吗?”
“还每月只能回家一趟,我青楼里那些交好的姐姐、后院的美人们不得想我想得紧?”
秦元琛不为所动,一脚将人踹去一边:“没得商量。”
徐妄白委委屈屈缩在一边,低声不停哭嚷着:“我的美人啊。”
镇勇将军和徐家老大都不近女色,徐妄白怎么如此......风流又下流?
秦元琛实在不解,一拍桌子就想唤人直接将他拉去城外营地。
沈宴然干咳两声,吸引注意。
秦元琛和徐妄白同时看了过来。
沈宴然尴尬开口:“这......我刚刚为徐公子把脉......你们应当知晓,什么是元阳未失吧?”
简而言之,徐妄白还是个处男。
就连之前看向她的色眯眯的眼睛都是伪装。
不愧是古代,个个都演技惊人。
徐妄白尴尬咳了两声,嫩生生的脸蛋微红。
他慢悠悠走回桌前,盯着沈宴然的眸子里带着哀怨:“沈小姐也太过不近人情,以往那些大夫们即便看出来了,都不会主动说的。”
沈宴然哑然。
大夫们也要苟命。
谁敢大大咧咧说你一个镇勇将军家的公子明面上风流成性,实则连姑娘的手指头都没碰过?
行事遮遮掩掩的,人家还以为是什么后宅纠纷亦或迷惑他人呢,可不敢掺和这趟浑水。
秦元琛深沉望了他一眼,没有多言,随意将人支使出去后,看向沈宴然。
“沈小姐的医术,的确不错。”
沈宴然平静一笑:“得谢公子手下留情。”
徐妄白身上的毒随意一个大夫都能探出来,吃些药排了毒,日后控制住不要再玩毒蛇就行。
远没有秦元琛身上的蛊毒棘手。
秦元琛把玩着手里的暖炉,眸子里似笑非笑:“佑宁安侯府和沈家百年,除非登上那个位置方才有可能,沈小姐如此相信孤?”
听他换了自称,沈宴然也反应过来:“殿下可是太子。”
是元帝与真爱先后唯一的孩子。
是五千赤甲铁骑唯一的主人。
也是原著里最大的大反派。
秦元琛从未将皇位放在心上,从未将三皇子和虞琼枝看在眼里。
若非身中蛊毒,不得不四处寻找解药,最后心灰意冷下江南失踪。
纵使傻逼三皇子有朝臣支持,有虞琼枝为之百般谋划,也绝无可能登上皇位。
“哦?沈小姐是打算带着沈家和宁安侯府投效孤?如此......孤自是欢迎。”
秦元琛盯着沈宴然的眸色愈发深邃。
“当然不。”沈宴然毫不犹豫拒绝:“沈家,世代只忠于皇帝。宁安侯府与沈家共进退。”
两家盟友关系是在上一代宁安侯临终前亲自跟沈左相一同立下的。
宁安侯与沈宴然的娘亲沈蝉雾之间,与其说的两情相悦,倒不如说是先婚后爱。
沈宴然和二哥沈京越随母姓,就是宁安侯府的诚意。
武将世家为防被鸟尽弓藏,大多如此行事。
朝中有权臣好办事,可不是一句虚言。
秦元琛杀气全开,一双阴鸷眼眸紧紧锁住沈宴然:“沈小姐的诚意,可不够。”
沈宴然脸色不改,未曾有过半分迟疑:“臣女再说一次,殿下身上的蛊,除我之外,无人能解。”
用你的命来做交易,可有诚意?
沈宴然嘴上尊称殿下,语气亦是谦卑无比,但话里却是满满的狂傲与自信。
秦元琛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扯了扯身旁的绳子,唤小二上菜。
他眸中带笑,笑容却不达眼底:“沈小姐的要求,孤应下了。可若是治不好......”
“孤便邀沈小姐,同葬一处。”
语气浅淡,杀意满满。
沈宴只差起手发誓:“殿下放心。”
果然电视剧诚不欺她。
大夫医不好皇亲国戚,是得被威胁陪葬的。
而以眼前人的性子,可不仅仅是一句单纯的威胁。
厢房外小二轻轻叩门,两人一同停下对话。
小二侍女端着菜鱼贯而入,一排香气四溢的菜肴呈上桌后,又一一离开。
秦元琛冷淡开口:“沈小姐请,这家酒楼里的碧微酒不醉人,我甚是喜欢。”
沈宴然拿起筷子一笑,似乎刚刚的对峙不过虚无:“会仙楼是公子手下的产业?名气可是大得很。”
“不,是我爹的。”
你爹的不就是你的吗?
等等?!
沈宴然挟菜的手一顿,瞳孔轻颤,脸色扭曲。
合着他们是在皇帝办的酒楼里大谈皇帝死了好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