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老道有点方（1/1）
天凝山境乃是隐世修真巨擘悟道宗道场之所在，凡人难至，传闻天凝山境乃是仙境昆仑山的一角，因远古人魔大战，其时魔族势强攻上古仙境昆仑山，一番大战山河破碎天塌地陷，其中就有一角昆仑山自此坠入凡间，后又被远古大能修士寻获以大法力大神通重新炼制，并未带去仙界，而是留于此处以做后辈弟子修行道场，这天凝山境虽只是昆仑山的一角，但原本乃是仙界之地，如今虽是重新炼制却也难溶于凡界，两届相互排斥，是故天凝山境平日不现，每百年才开洞开山门，且每次不过一年之期；
道悟宗于天凝山境传承不知多少岁月，若是追溯源头，悟道宗弟子则会告诉你，天凝山境乃是其祖师所炼制，而悟道宗内则分为五大分支分别讲究：体悟、神悟、灵悟、自悟、天悟，各有所长，而老道掌自悟道统传道于悟道崖，悟道崖辐射四周万里之遥，内有六座稍小山峰以供亲传弟子使用，是故悟道崖亲传弟子从未超过六合之数；悟道崖本只是天凝峰前后两处奇异山崖的统称，相传悟道崖乃是仙界之地，所以于悟道崖突破事半功倍，因此声名赫赫渐渐超过天凝峰本身，而前处山崖乃是整个悟道宗门徒共同使用，而后山山崖乃是老道传道之所，而今日老道得暇于此处传道，远处仙气缭绕，道韵荡漾，仙鹤于云端嬉戏，眼前奇珍异兽随处可见，若是无意中看向山崖下方可见宫殿成群，错落有致，而此时老道盘坐在一株远古仙桃树下，口吐真言，虚空中道花朵朵，五名真传弟子坐于周围，似是大有收获，顿悟灵光频繁乍现，突然一声喝问打破了绝美的画卷；
“老头，别以为你救了我，就可以如此这般诓骗于我，你个老不羞，说话如同放屁，三岁小儿都知一个唾沫一个钉的道理，就你这还想当我师傅，就你这为老不尊的德行还好意思好为人师呢，羞也不羞，一大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么，欺负我一个山村少年郎，今日我定要当着师兄师姐们的面戳破你的脸皮。”周山站定在一株小桃树旁，手指老道，跳脚破骂；
“好你个臭小子，如此的不尊师重道，好你个周河，如此忘恩负义，今日就算是你把天说破了，我也要当着你师兄师姐的面打你屁股，让你好知道什么叫做尊卑有序！”
“你怎滴不说话呀，刚刚不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么，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怎么如今又成了哑巴，你要是再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老道可就要不客气了！不过你毕竟年幼，修行时日尚短，能知错便好……”
周山眼睛都快喷出火来，显然是气极，大师兄灵道子堂堂合体初期大修士眼角直抽抽，二师姐更是无奈掩嘴苦笑，四师兄、五师兄司空见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师尊，你一堂堂大乘修士怎可如此行事，居然对小师弟施展封口咒，如此小小年纪怎能承受大乘之威。”三师兄道号灵姬子，如今更是炼虚期修为，因天生亲近道法，被老道诓骗来当弟子，是故最是感同身受，又是个最快心热的性子，于是开口怼老道；
“师尊，总是不让小师弟说话也不是办法，要不一会小师弟又去寻师娘了，如今小师弟没喊师娘前来就是倒持太阿授人以柄，引诱师尊出手，到时候师尊那可真就是百口莫辩，到时候师娘想不知道都难了，师尊可不能上当！”五师兄一副是老道的乖徒弟、贴心人模样，可话里话外却是不停拱火；
“对呀，师尊，您不是说小师弟智多近乎妖么，不可不妨！万一师娘……，今日可没有掌门师伯在！”四师兄说道；
原来老道有位貌若天仙的道侣，本是天剑山大修士，一身所长皆在战斗上，性格火爆兼且修为高深不输老道，两人因为修为太高故尔极难孕育后代，是故视周山师兄弟为子侄，颇为疼爱；
“咳咳，谁说为师施展闭口咒了，你们怎可如此看待为师，为师心怀若谷，怎会是小心眼而又惧内之人，你们没看见切不可胡说八道，败坏老道的名声。”
“师尊，说的极是！”众弟子说道，不过他们的眼神却似在说，谁不知道你就是这般一样！
“几位师兄师姐且听我细细说来，二十五日前说，这老头说只要我修炼至练气十二层，就带我回家去看弟弟；二十日前我已是练气十二层，老头又说我是天地奇才，所以条件得变变，得练气十五层才行；十日前，我为了回家看一眼弟弟辛苦修炼，终于是突破至练气十五层，这老头又说得筑基才成！昨日我终于是突破至筑基期，现如今又变成要成为金丹期，如此这般永无尽头，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辱于我，要不是看你年纪大了而且毕竟救了我的性命，我也不好太过无理，你既然要当我师傅，那我且问你几个修炼问题，你要是答上来了便如你愿，但你要是回答不上来，嘿嘿，赶紧送我回家，敢于不敢？”
周山一众师兄只听得目瞪口呆，起先都以为会不会是自己听错了，然后相互一对眼，方才是确认了没有听错，练气期十二层也就罢了毕竟传说中存在，老道之前也是般忽悠他们的，他们确实也是练气十二层突破至筑基期的，但是这练气期十五层是什么鬼，闻所未闻呀，于是一同看向老道，那眼神只有一个意思就是老道不知弄出个啥鬼境界如此欺骗小师弟，众人心下不禁同情的看着小兄弟；
老道内心方的很，这些日子自然是被周山问住无数次，想老道一生罕有败绩，至少嘴皮子上从无败绩，至多是不相上下，就算是面对自家媳妇也是进退有据，可自打遇见周山以来屡屡吃瘪，老道自然不想答应下来，可是另外五个小家伙那眼神分明在告诉自己不要太过分，老道有苦说不出啊，明明自己才是那个被欺负的那个，比如灵道子几个就不知道这练气十五层是真实存在的，老道原本不过是诓骗之语，可周山练成之后跑过来跟老道禀告，老道修仙世界观直接塌了一半，不禁扪心自问难道自己修的是假仙不成，从此之后一发不可收拾，比如周山练气期的十五次每层都压缩过九次的，老道就是做梦也没能想到周山天赋实在是太过逆天了，正常人修炼到练气九层怎么也得三年，天赋好一些的也得一年半载，而后面三层的难度可是几何倍数的增加，至于十二层以后老道自己都不清楚是个啥情况，但可想而知绝对是难度远大于前十二层，老道原本想着就算天赋再这么逆天不也得十年八年，也好磨磨周山的性子，兼且自己还不放心给周山找一本天底下最坑的一本秘术名曰：《九九练气决》，此术乃是上古所传，唯一的作用就是可以提纯修炼者的体内的灵力，任何阶段都可以修习，但现实是残酷的没有人能将此术修炼大成，曾经有一绝世天才发誓定要炼成此术，结果就是五十岁堪堪筑基成功，还是练气七层筑基，差一点就老死在练气期，试想一下，本来好不容易修炼到练气九层，修炼《九九练气决》后，垮一下就从练气九层变成练气一次，这还是理想状态，有些人吸收炼化的灵气杂质太多，很有可能九层变成一层都不到，就算是老道想想都不由浑身一哆嗦，老道本想就此可以高枕无忧，轻松拿捏周山，谁知道被拿捏了，关键是周山这小子真的是智多近乎妖，每日问老道一些奇怪的修真问题，以老道的见识竟是一问三不知，如此一来老道是日日被拿捏，老道心里苦啊，此时此刻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被周山拿捏，不然另外五位也有样学样那还得了，今日一定要保住自己的脸面，万万不可被拿捏；
“无知小儿，我本不欲与你计较，但法不轻传道理，想来你是懂得，你一旦问了听了就得正式举行拜师大礼了，你可要明白，你且说来！”
周山一看众师兄的表情便知道自己还有地方被老道所诓骗，只是此时并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当前还是与老道的赌约要紧，自知给这老道当徒弟是板上钉钉，跑都跑不掉的，绝无侥幸之理，是故无论结果如何、无论输赢自己都不吃亏，今日再不反抗老道以后如何得自由；
“你要是答不上来，我就看看你有什么脸面收我为徒，我暂时只有二问：其一：灵气又从何而来，又往何处去，灵气的本质是什么；其二：为什么通过特殊手段观测到不同灵气会有不同的颜色，其本质又是什么？第三问等你答上前两问再说不迟！”周山站在仙气飘飘的山崖上胸有成竹，气定神闲一副吃定老道的模样；
“第一问就如此浅显，可见你平日用功甚少，此问乃是修仙之根本问题，自古以来对此探究者甚多，但至今仍无定论，据为师猜测这灵气多是天生地养，此天地都做淼淼虚空之意，虚空之源头乃是茫茫无际的混沌，是故灵气自混沌中生，但世间亦偶有特殊灵气出现，其根源或许乃是与混沌同源，只是难以追溯，是故难知真假；然世间万物亦有灵，世间万物亦可自行所孕育灵气……，但灵气皆是自无中来，而自有中去，灵力其本质也许只是这方宇宙呼吸混沌而产生的涟漪，而那世间万物所孕育之灵气不过是与宇宙呼吸共振所生罢了，但这些只是为师自己的见解，并不是天下共识，尔等只许听听不得外传，免得外间人笑话；第二问看似很简单，询答案似乎极为简单：乃是灵气属性不同所致，但如若你深究之后便会发现绝不仅仅如此，尔等且看！”只见老道随手一抓，并遥遥一指周山双眼，好让周山也可看见，毕竟周山修为太低，“这便是最为常见的无属性灵气，色泽淡青，若是稍微凝练，淡青色的无属性灵去则会转变为深青色的无属性灵气，此乃世间共识，为师年轻时参加了上一次人族与星空虫族大战，有人族大能捕捉到一只活着的星空王虫族，星空虫族之间以心灵之力沟通，其中绝大多数难以与人族沟通且无神识之力，只有王虫才可通过神识之力交流，当时与王虫一起还截获一则心灵情报——星空虫族准备偷袭人族赤旗仙舰队，而那王虫看到我手里灵气则为红色，当时虫族欲偷袭的进攻地点附近我人族既有青旗仙舰队，也有赤旗仙舰队，青旗仙舰队乃是后勤类舰队，载有丰富的战略资源，极其重要但是防卫力量薄弱；而赤旗仙舰队乃是赫赫有名的战斗舰队，战斗力爆表，从当时那只王虫族的检测结果与战争详细信息相互验证，不难得出虫族要进攻的是我人族的青旗仙舰队，所以所有的救援都围绕青旗仙舰队展开，但最后虫族进攻的是赤旗仙舰队，被围攻整整五日，战死真仙修士两名，大乘修士四十余位，合体修士不计其数，你们的师伯也就是老二的亲生父亲，也是战死于此次战役，此事当时轰动至极，甚至出动数位真仙也查不出具体那个环节出了问题，而为师到如今都想不明白！”
二师姐灵璇子显然早就从老道处得知整个事情经过，比竟此事关于她的父亲，灵璇子只是脸色稍有不自然，灵璇子为了解决这个困扰已经是花费数百年时光，是故如今只是炼虚期修为；
“老头我来教你吧，你且看好！”说罢周山从口袋中拿出两把石子，一把做青色，一把做红色然后混在一起；
“因为某些特别的原因人族只能看到这些石子中的青色石子，而虫族只能看到这些石子中的红色石子，答案就是如此简单！”
老道和周山的五位师兄师姐一阵恍惚后大惊，果真是就如此么简单么；
“既然当时如此众多的修士都不曾发现其他问题，那只能是大家都没有问题，并不存在什么人族出了内奸，包括那只王虫，从最后的结果来看星空虫族攻打赤旗仙舰队与情报一致，说明彼此眼中的红色的认知意识是一致的，那么反推过来说明这团无属性灵气本身就有至少有两种颜色，一做青，一做红，至于还有没有其他颜色就需更多的尝试了，这说明眼睛和神识都是有局限性的，某些人不要以为年纪大见识就一定多，说不定还不如乡野稚童呢！”周山看老道和师兄们一脸懵，所以稍微解释下；
“小子你虽说的言之凿凿，也有些道理，但你无法证明你之结论，所以这局只能勉强算平手吧。”
周山的五位师兄听着师尊如此这般的无赖言语，尤其是三师兄正要破口大骂，却被大师兄灵道子制止；五师兄更是鸡贼准备去找师娘却被二师姐拦住；大师兄稍稍示意大家先看小师弟的那副表情，虽然小师弟看起来气得浑身发抖，银牙紧咬，眼欲喷火，可是小师弟似是故意让师尊看到的，于是众人接着往下看看，不行只能找师娘了；
“老头，那第一局你也不能证明灵气的来源与去处，就算你讲得有些道理，那也算第一局平局，那现在算是平局你可接受，不如，就此罢手如何？”周山本想给老道留些面子，甚至此次的第一题也是自己故意让老道出些风头的，毕竟这个问题自己第一次修行呼吸吐纳时就问过老道的，甚至老道的说词也是周山所告诉老道的推测，如今想来这老道应该会识趣借坡下驴；
“你这顽徒如此胡搅蛮缠，明明是为师一胜一平，已然稳坐钓鱼台，你却大言不惭的说什么前两局算平手，怎可如此无赖？”
一众师兄简直是目瞪口呆，这老家伙今日是吃错了药么，还是被师娘揍了，怎得如此无赖，以前虽也无赖但不至此呀，这边还未想明白，周山开始了反击；
“老头，我自知天生愚钝，是故每次与师兄们请教也好，还是与你询问也都有留影，如此这般方便于家中修行。”
“可以，前两局算做平手吧，毕竟为师让着自己的徒弟乃是天经地义，但是第三问一定得问，今日不分出个胜负，我怎能做你师傅，你速速问来？”老道哪能不知道周山所想，好你个周山不就是让了我一题，还留有后手，简直可恶至极，居然还妄想要我就会借坡下驴，今天就算是耍横也得赢，好好的为周山上上一课，何为兵之道诡道也；
“好，既然如此你且听好，练气期可还存在十六层或更高层，以及存在或不存在的原因，存在的话请证明？”周山也不是善茬，好你个老头居然如此无赖，你既然做了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了，老头你一会下不来台可就别怪我咯；
“这......，嗯......，练气期最重要的是利用灵气洗阀经脉，凝练肉身，为筑基打下结实的基础，所以练气期只有一层，都是吸收灵气，以萃肉身而已，哪里需要分那么多层，只要地基筑好行，顽徒你着相了，这些过来人的经验以后你自然就会懂了，而我这还有一些至理自然是只可意会不可明言，你放心只要你拜师了，我就扶顶而授？”老道现在后悔了，心里有点方啊，这孩子是真的会让自己下不来台的，于是赶紧言语暗示；
两人这一番对线直接看呆灵道子师兄弟五人，关键是问答的内容练气期十六层，这是什么鬼，还要证明，这是不是说明小师弟曾经到达过练气期十五层才会有此一问，至于老道的狡辩的无耻言语直接被五人无视，五人又用异样的眼神盯着老道，于是乎五人都懂了来龙去脉，老道早就被小师弟拿捏了，现在只不过是大庭广众下不好认怂，是故强行找补，五人自是心中窃喜，终于有人可以治治老道了；
“你咋啥都不知道，还顾左右而言其他，所言亦是不知所谓，吾虽然年少，亦知不知为不知，知之为知之的道理，汝本年迈，吾当敬之，然汝出尔反尔是为不信；知错不改以此为乐，是为不善，常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岂不为人所耻笑，为老不尊者，为幼必不敬，此乃至理也，自古达者为先，吾亦可为汝之师焉，吾必倾囊相授，好叫汝知何为礼义廉耻！”周山是越骂越过瘾，正在继续，却见五位师兄已是呆若木鸡，周山知道该想办法哄老道了；
“你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不识好人心，老道救你一命也就罢了，前些日子托你师娘前往寰虚洞为你弟弟求取造化灵气，如今倒好居然骂起老道了，这第三问你自己要是不答上来，你师娘来了都没用！”老道本是个老好人般的性子，如今被周山气的不轻；
“师娘您来了，您慢些我来扶你您！”
周山快步上前，趁老道和五位师兄转头寻师娘之际，急忙塞一手册至老道手上，老道何许人也，心领神会，道袍一甩便遮掩过去，毫无波动；
“好，你个周山，使得手段如此下作，想你来我悟道崖已经修仙一月有余，还不过是筑基后期修为，要是修炼都如你这般懈怠
缓慢，岂不是天下笑话，今日本想考究你一二，谁知你见识如此浅薄，问出如此浅显问题，可知平时多有懒惰.....！”
灵道子几人只觉得天旋地转，差点道心崩溃，自己修的莫步是假仙吧，这般修炼速度不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但至少担得起一句绝世天骄吧，而且还是经历过练气期十五层的，小师弟估计是把师尊得罪很了……；
“今日就让你输个明白，也好叫你心服口服，练气期十六层必然存在………”
“好徒儿，你我各退一步可好，你修炼到合同境界，我就带你回家看看如何？”另一边跟周山在脑海中谈条件，不谈不行啊，老道觉得这仙修的有点方啊；
“炼虚期总可以了吧？”
“化神期，而且要每个境界都得九九圆满才可以，这是老道最后的底线，否则免谈；而且就算是有造化之气你弟弟的问题也不一定能解决，估计还得寻些灵丹妙药配合方有三成机会，不然回去只是徒增悲伤而已！”
“好吧，师尊，要不这几日就举办拜师大礼吧，就这么说定了不过要立下大道誓言，否则免谈。”
“行行，晚点等你师兄走了再说。”
“师尊真是知识渊博，小子愿赌服输。”周山佯装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好好，十日后举行拜师大礼，你们五位分投准备去吧！”
五人刚刚还在懵着呢，这变化是再是太快了，脑子要糊掉了呀，这样下去；
“还不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