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这个茶的颜色果然是绿色(1/1)
江呈给新鲜出炉的二徒弟留个张琴,然后和未来姑母陆易川一起出宫。
目睹全程的陆易川还觉得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她扭头看了眼与她并肩而行的江呈。
不管怎么看都只是个二十郎当岁的丫头,怎么就得雷凌子道长称前辈的时候连脸都不红一下,九皇女和十一皇子跪在她面前磕头,她也理直气壮坐得稳稳当当。
两人都没有骑马也没有坐车,就这么在街上走着。
陆易川问她,“那几年你到底去哪儿了?这身本领怎么学来的?”
江呈回头看她,气定神闲满副云淡风轻,端得是英姿贵气。
但从她那两片薄唇里吐出来的话着实气人,“听了会折寿的。”
所以,你还要听吗?
陆易川气结语噎,翻了个白眼又狠狠瞪了江呈一眼,拂袖离去。
看着她快步走远的身影,江呈还不忘好心提醒她。
“姑母,你是骑马来的。”
此时,侯府的小厮牵着侯主的宝马在后面小跑着追,然而陆候却没有要停下来骑马的意思。
见此,江呈轻叹一口气,走到路口转进另一条街往家里走。
因为她,皇宫里并不安宁,当然,本来也是暗潮汹涌。
太女夏朝离开之时笑意盈盈看着十一弟,“恭喜十一弟入得江道长门下,以后你与九妹不仅是姐弟还是同门。
大姐那里有几本大师指点批注过的琴谱,晚些时候让人给十一弟送去,就当是大姐给你的贺礼。”
有了太女带头,其他兄弟姐妹也都上前来恭喜夏姣姣并送出了贺礼。
往日里他们兄弟姐妹间并无多少交集,他也是头一次得大家如此关注,这让他十分不自在但又不得不接受。
最后来跟他说话的是九姐夏臻,现在也是他的师姐。
“师母让你做什么你老实做就是了,有什么事让人出宫寻我。”
夏姣姣柔声道谢,“谢谢九姐。”
对这个同母异父的弟弟夏臻其实没有多少了解,知道他父亲是御花园的宫人,得母皇宠幸之后得封才人却在生他的时候难产而亡。
夏姣姣是跟着后宫没有子嗣的张婕妤长大的,前几年张婕妤也病逝了。
以前在宫里偶尔能见到夏姣姣,从她搬出宫到九皇女府后只有年节宫宴上才会见,但基本没有交集。
今日要不是因为师母,她都不记得还有这个弟弟。
一看他那模样就知道在宫里过得艰难,如今她们姐弟又多了层关系,她也生出了恻隐之心。
这个场景很快就被报到了女皇耳朵里,她不是不知道女儿们平日里的明争暗斗,只是故意让她们去争去斗。
陆易川回到侯府时二儿子还在家中,看着满屋子儿女她心情好了不少还说要多留二儿子在家住几天。
沈氏问她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晚,是有什么大事?
一提这个陆易川的语气就没控制住燥了些,“本来都下朝了,还不是因为江呈。”
听到是因为江呈一家人都好奇起来,并带了几分紧张。
“也不知道那丫头什么时候收了九皇女做弟子,今儿又当着陛下的面收了十一皇子。”
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陆易川还是知道的,江呈给陛下保证了四十年身体康健这话她不敢乱说,就是对家里人也不能透露。
但就只是这个消息也够众人震惊的了,她竟然收了皇女皇子做弟子,那在辈分上岂不是跟陛下平起平坐了?
大家半点儿都不会怀疑陆易川的话,齐齐朝孟家三兄弟看去,看到他们跟自己一样震惊的神情。
孟芸他们确实不知道,孟柔是知道她今天要进宫,但也没有想到她会做什么。
就算是给他机会想,他也不敢往这方面想。
还是当年那个郁郁不得志,做什么都不行还欠一屁股债的混蛋江呈吗?
他甚至都不敢相信昨晚还在他房间里睡了一夜,今早才离开的那个人,真的是江呈。
若真的是她,那她图什么呢?
他们有什么值得她图的?永安侯府的亲戚身份?
她如今都是皇女皇子的师母了啊!
孟柔想不通,面对众人的眼光他也不知道要如何应对。
当然,众人也没有寄希望于能在他们这里得到什么答案。
最近江呈都没有来侯府,他们连面都没有见能知道什么呢?
江呈趁夜里偷偷的来,他们都以为过了明路之后江呈不会再这样做,毕竟都是要脸的人。
但他们显然忘了,江呈有时候不一定要脸。
此时不要脸的江呈在回家的路上遇上了个人,被人拦住了去路。
“在下想请江道长喝杯茶,不知江道长可否赏脸?”
来人先自报了家门,谢四娘子。
这人江呈有印象,刚入京的时候她打听关于侯府消息的时候就得知了这么一号人,当时这人正向孟苑提亲。
现在这位谢四娘子在大街上拦住她,还说要请她喝茶,茶是什么茶江呈不清楚,但颜色她大概清楚。
等入了茶楼茶被送到面前,她瞧了,果然是绿色的。
茶汤清澈,一看就是好茶,浅尝一口,入口清冽回味无穷。
谢四娘子当初是真心跟孟苑提亲,被拒绝之后也失落了一些日子。
后来得知近来名动京城的江道长就是孟苑以前的妻主,并且还是他们兄弟三人的妻主时,她内心里那种心情格外复杂。
作为一个外人她并不知晓江呈她做过什么混账事,但和离确实是真的。
都和离了又来求复合是什么道理?她以前定然是对孟苑他们不怎么样。
但事情已成定局,他这个外人有再多不愿意和好奇心都跟她没有什么关系。
今日她本是与友人在此玩乐,还是被朋友提醒之后才知道这人就是江呈 。
当时她也不知道怎么脑子一热就上街来拦住了人,现在人坐在对面了她又不知道要跟对方说什么?
警告她以后要对孟苑好?不能再动不动就和离欺负人?
她以什么身份说这些话?有什么资格?
思来想去,除了尴尬无奈外,尽剩自责不该如此冲动。
江呈在等着她先开口,就是想听听这人到底想跟她说什么?
等了半晌没有等到她开口,倒是把她变幻的神情、纠结、挣扎、无力妥协都尽收眼底。
“呵呵……谢小姐请的茶,是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