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求医受阻（1/1）

陈五四只在大厅里等了一会儿，便有两个妓女搀扶着一个破衣烂衫、头发凌乱、双目红肿的呆女孩出来，走到了他面前。

“这个…这个就是孟翠儿了。”那老鸨怯生生地向陈五四介绍道，见陈五四皱着眉，像是明白了些什么似的，立马慌乱地说道：“别…别误会，我们可都没有碰她。这小妮子脾气犟得很，来了之后不吃不喝不说话，还咬伤了我好几个客人，我没有办法，只能将她关到柴房里，她现在这个样子都是自己弄的。”

陈五四听了老鸨的话，神色这才有所缓和，他走到那女孩面前，用十分温柔的语气问道：“你可是孟翠儿？我是你娘派来救你的。”

那女孩听到陈五四的问话，这才如触电一般活了，全身因为激动颤抖起来。她抬起头迷茫看着陈五四，又惊恐地观察了一眼老鸨的表情，脸上终于是露出半信半疑的神情。

“别怕，相信我，现在我就带你走！”陈五四温柔地安抚那孟翠儿，转头又问老鸨：“老鸨，她的卖身契呢？”

那老鸨忙不迭地递上一张纸，陈五四接过一看，确认是孟翠儿的名字后，一把撕了个粉碎，然后拉起孟翠儿的手便往外走，谁知没走两步，孟翠儿一头栽倒在地，失去了知觉。

“啊呀，小兄弟，这可不关我的事啊！她几天都没吃饭了，兴许是饿死了！”那老鸨见孟翠儿生死未卜，立马退避三舍，生怕陈五四怪罪到她头上。

陈五四恶狠狠地剜了那老鸨一眼，蹲下身去探了探孟翠儿的鼻息，还好有呼吸，只是很微弱，看来兴许真是饿晕了而已。他二话不说，也不避讳男女有别，抄起手便把孟翠儿背到肩上，大喇喇地走出了怡红院。

那老鸨见陈五四走远，这才喊来一个跑堂的，慌里慌张地安排道：“快去向钱老板禀报这里发生的事！”

陈五四背着孟翠儿一出现在怡红院门口，便发现已经有好事者听到动静，围成一团看个究竟，见他们俩一出来，很多围观的老百姓指指点点小声议论。

陈五四没有理会，径直快步背着孟翠儿往那老妇人藏身地方走去。等到进了巷子拐了个弯，摆脱了人们的视线，进了背街的小路，这才放慢脚步，四处寻找老妇人的身影。

“翠儿，我的儿，你受苦了！”

话音刚落，那老妇人便出现在陈五四面前，哭着冲上来，发现孟翠儿晕了过去，惊慌失措地问陈五四：“恩公，她这是怎么了？”

“不妨事，她只是饿昏了，咱们给她找个大夫瞧瞧。”陈五四解释道。

“那咱们去找柳大夫吧！他的医馆在这附近。”

那老妇人忙带着陈五四便朝前走。一路上，陈五四把妓院里发生的事都告诉那老妇人，当然，他出手的事自然是隐去了，只是说用钱替孟翠儿赎了身。

很快，在老妇人的带领下，两人在一条比较偏僻的小巷里找到了挂着招牌的“柳氏医馆”。那老妇人和陈五四一前一后地进了门，还没看清楚医馆的全貌，便听到一个不耐烦的声音：“怎么又是你？你们到底要纠缠到什么时候？我说了，你儿媳妇不是我医死的，我的药方没问题，女人生孩子本来就是九死一生的事！”

紧接着，一个怒气冲冲的中年男人冲到他们面前，伸手便将那老妇人往外推：“快走吧！我这里不欢迎你们，要是再要来闹事，我可要报官了！”

“柳大夫，自从上次你来我们村帮忙诊治我儿媳妇之后，我…我没有纠缠你啊？”那老妇人一脸诧异地看着那柳大夫，“而且从来没有说怪罪于你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老妇人解释，但那柳大夫仍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还不是托你那好儿子的福！这几天天天到我这里讨说法，说是我下毒毒死他媳妇的。天地良心，我从医二十多年来，一直都是按照古书上的方子来治病，当初治你儿媳妇难产的时候，开的药方绝对没问题，你儿媳妇是死于血崩！血崩这种事，天王老子来了也治不好！”

一旁的陈五四听了个明白，这孟浪不就是现代的“医闹”么？所谓血崩就是现代医学上的大出血，就算是现代世界医学这么发达，产妇生孩子发生大出血的死亡概率也是很高的，更遑论医学不发达的古代，几乎是必死无疑。

看来今天这一趟来得还有意外收获，搞清楚了孟浪老婆的死因。陈五四本来也打算单独来找一次大夫问清楚，现在正好，所有的疑惑都已经得到了解答。

“柳大夫，今天我们不是来找你麻烦的，是来看病的，你不要赶我们走，真的有十万火急的事，你看看我背上的女孩，他晕过去了！”陈五四背着孟翠儿站到了柳大夫和老妇人之间，试图用看病来引开他们的争执。

谁知那柳大夫却不由分说地将两人往门外推：“不治！你们孟家的人我都不治！老夫医术不精，你们另请高明吧！出去出去！”

那老妇人见这柳大夫是真的动了怒，干脆双膝一软，跪倒在柳大夫面前：“柳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女儿吧！我真的没有怪你的意思！”

可惜柳大夫不为所动，态度坚决地将两人推出门外，转身进屋把大门关上。

“这镇上还有其他的大夫吗？我还不信了，没了他张屠夫，我还吃不了混毛猪了！”陈五四也生气了，背着孟翠儿便走，刚走几步路便被那老妇人拉住衣角。

“恩…恩公，要不我们再去求求这柳大夫？镇上没有别的大夫了！”老妇人怯怯地说道。

陈五四却愈发强硬：“那就去县里，县里不成就去府里，我们为什么要去求这样一个铁石心肠的人？”

两人正在说话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拍门声，紧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姓柳的，你给我出来，我媳妇是不是你下毒害死的？你还我媳妇孩子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