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吻戏初体验（1/1）

片场

“A!”

小九在威亚的帮助下，从半空中跃入“大海”，淡蓝色的池水瞬间淹没了她。她饰演的仿生人可以在水里自如行动，不用穿潜水服，所以最多一分半钟威亚就要拉她上去。在短暂的掌握水中的浮力平衡之后，小九挥动双臂向前游去，不远处的玱玹伸出双手接应她。场边的念白透过水面模糊地传来。

女声念白：“他怎么摸到这里来了？”小九推开玱玹的手继续向前游。

男声念白：“危险，快跟我走！”玱玹拉住小九的胳膊，示意她向右前方。安全系统适时提示方向，并规划出安全路径，与玱玹所指方向一致。小九毫不迟疑调整方向，两人一前一后向远处游了几米。

“卡！很好，拉演员上来！”

……

“好，演员已就位……A!”

战斗时，小九左腹被子弹击穿，本来没什么影响，此刻在“海里”水压太大，行动只能越来越缓慢。

女声念白：“这样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游到岸边……”小九停下动作，闭上双眼，准备启动备用能源。

男声念白：“怎么了……我来帮你！”玱玹止住向前的动作，单手揽住小九的肩膀，脱下氧气面罩向前凑过去。

女声念白：“喂！你在干嘛……我不！需！要！”两唇相贴，小九感觉到一片冰凉覆上自己的唇，她怒睁双眼，扭动身体拼命向后挣扎……

谁知用力过猛，一串气泡从她嘴角溢出，大脑一瞬间蒙住了来不及反应，玱玹已经在用力拉动她背后的安全绳。

“卡！卡！演员呛水了！”

两人被迅速从水中拉出来，玱玹环抱着她给她顺背，一群工作人员也围了上来。

“咳咳咳！咳—咳—咳！”水呛进喉咙和鼻腔，小九拼命咳嗽着才压下窒息带来的焦灼感，“我没事…咳咳…耽误大家时间了…咳咳咳！”

抬头才发现自己蜷缩在玱玹的怀里，她挣扎着站起来，事态紧急众人并无察觉异样，两个助理连忙伸手去扶她。

“没事就好！”众人皆松了口气。玱玹自然地松开双臂、站起身，小罐在人群外围举着手机示意他有重要来电，“我去回个电话。”他拍了拍小九的双肩以示安抚，在导演点头之后向人群外面走去。

一刻钟左右，导演在多次得到小九不需要去医院的答复之后，宣布拍摄继续。

两人下水，玱玹贴上来，小九一把把他甩开……能源启用完毕，她又一把薅住玱玹背后的氧气瓶背带，在威亚的帮助下提速游远了……

“卡！”

……

这次很顺利，结束后众人连忙收拾东西——海边的场地只租用了半天，虽然早有人员前去布置清场，但是仍然有很多设备和置景道具需要搬过去。玱玹、小九和导演坐上保姆车，先行一步去熟悉环境。

一路上有些颠簸，似乎跟昨天去的不是同一条路。化妆师在给小九补妆，她双手抓住座椅，抻直了上身维持姿势……

有些无聊，导演在闭目养神，难道是在想分镜？玱玹呢……感觉刚才的电话好像跟自己有关。她转动眼珠寻找玱玹的身影，玱玹坐在她的斜对面，凝视着窗外飞速闪过的风景。他面无表情，一双亮晶晶的眸子古井无波，然后跟有感应似的，蓦然转过身来与小九对上视线，嘴角迅速噙上一丝微笑。

又来，长了背后灵吗！

小九挪开视线去看窗外，假装那是个不经意的对视，玱玹却开了口：“刚才亦姿姐打来电话说，她跟米总要来探班，现在估计上飞机了。”

“啊！这么仓促，等他们来了天都黑了。”上海飞广州约莫就两个小时，难道是有什么要紧事？玱玹果然与她心有灵犀，他正色道：“出了点麻烦……”

“嗯，是有这么个事……”导演如梦初醒，睁开了双眼，“高低要给亦总、米总接接风，能不能早点吃上饭，就看你们俩发挥咯~”

按目前的情况来看，完全不用担心小九和玱玹发挥不好，但是年轻人嘛，也要适当给点压力才对。果然两人都点点头不再说话，导演满意得再次闭上双眼。

亦姿到的达片场时候，繁星已布，明月已升，柔和的灯光从两侧打向一个中心，温柔地映照着她的两个宝贝。一切准备就绪，即将开拍，她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小板凳，坐在导演旁边观看。

“各部门就位，A!”

小九率先从海滩爬上一块平坦的谯石，然后伸出双手将精疲力尽的玱玹拉了上来，玱玹背靠石头大口喘气，疲惫的脸色掩不住他开心的笑容。

“你体力…真好！”他朝小九竖起大拇指。

“是你们人类太弱了，今夜你不该跟来，差点儿拖我后腿。”小九语气冰冷，不去看他的笑脸。

“你在哪儿，我就要跟到哪儿，我……”

“可我根本不记得你！”她打断他，“你说的那些我不相信，你不要再跟着我了。”

“那你为什么救我，为什么不把我扔在海里自己走？”

“你！”小九无话可说，伸手准备把玱玹推回海里，却被他反手握住，本可以轻松挣脱，竟不自觉沉溺于他的双眼……

“你想说……一切都是程序的分析和选择，还是想说……你没有感情，只是个执行命令的冰冷机器……？”

小九没有说话，仿生人确实没有感情，可她竟然觉得玱玹的声线充满魅力和蛊惑，也许…不，他说的应该是真的，只是……不会有可能的。

“我希望你回地球去，安稳地过完一生。”她回望他灼热的、近在咫尺的双眼，平稳的声线里沾染上一丝遗憾。

“可我的余生，只想跟你在一起……”

玱玹温柔地吻上她的双唇，一股淡淡的茉莉香味在鼻间流动。小九全身僵硬，竟是真实的反应——虽然剧本上要求的也是如此。此刻她就是电影中的人物吧，因为玱玹的气息令她如此着迷，他的吻轻柔而甜蜜，小九的双手不受控制的搂住他的脖颈，感受着玱玹拥住自己的双臂，两人微微侧头辗转……

导演小心翼翼地调度着镜头，不忍心错过任何一帧画面，一对水中鸳鸯月下相拥、亲吻……良久，玱玹忍不住探出舌头，试图轻启贝齿，小九回过神来推开他，恢复了冰冷的神情。

“该走了。”她撂下话，抬腿向沙滩深处走去，玱玹连忙爬起来追赶。

“等等我啊……我腿使不上劲儿啊！”

两人一前一后走远，面容上都挂着幸福的微笑。

“卡！非常好，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