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波澜壮阔（1/1）

赵弈急剧跳动的心脏终于平静了下来，他努力地回想着自己在睡梦中发生的事情，一时间有些分不清楚那句话到底是不是真实出现过。

“是不是电影看多了。”赵弈自嘲道，任何一个男孩都有一个成为电影或者动漫主角的心。

晚餐比想象的丰盛，只是用餐的氛围却不一样，不大的食堂仿佛成了研讨会一般，韩沅和那个戴眼镜的研究员两人争执的面红耳赤，一人用半块黑板写着自己的推论，谁也不服谁。

高院士却看得津津有味，不是在笔记上记录着什么，至于晚餐早就被扔在了一旁，一点动过的痕迹都没有。

“好了，好了！”打饭的胖大婶拿着饭勺子走了出来，把黑板上的东西用抹布一擦，“还吃不吃饭了？”

“你这是干什么？”看到自己的板书被擦，韩沅有些急道。

“干什么？”胖大婶瞪眼道，“吃饭，吃饭！说过多少次了，在食堂除去吃饭，谁也不能干别的！！！”

“哦。”作为惯犯韩沅气势弱了下去，坐回桌子拿起勺子闷声不响地吃起饭来。

“看什么看，都回去吃饭！”胖大婶叉着腰，围观的观察员们成鸟散状。

“这位食堂阿姨是我们研究所里最强的人，以后记住千万不要惹她。”张立丽坐在了赵弈的对面小声说道。

“看出来了。”赵弈心有余悸。

“对了，你今晚什么时候有空。”张立丽还记得韩沅的嘱托。

“都可以，看张姐您什么时候有空。”赵弈高兴道。

“行。”张立丽点了点头，却没有说具体的时间，赵弈也不好意思问。

其他的人造光源会污染天文台的观测，更会影响光谱图，所以选址冷湖除去它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外，还因为冷湖地区是一个无人区，不必担忧光污染的影响。

赵弈站在户外仰望着星空，在这片纯净没有工业污染的高原上，即便是用肉眼，也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延伸至地平线的银河，如一条洒满银粉的丝绸悬挂于天空，就像是挂在头顶，仿佛触手可及。

“你们说会不会在某个我们还没有发现的星球上，也有人像我们这样在仰望这片银河。”同来实习的那个女孩子轻声问道，女孩子内心柔软，看到如此壮美的景色，不由得有感而发。

“一定会有的，要不我们为什么而来？”赵弈笑着回应道，如果这样璀璨的星空却没有其他人和人类共赏，那就太悲哀了。

“这可不一定。”赵弈的室友冷冷地说道，“著名的绿岸方程已经给出过答案，如果真的有外星人的话，那光我们银河系至少也有十万的智慧生物，既然有这么多智慧生物的话，那他们都在哪里呢？”

这最后一句是著名的物理学家费米说的，这句话也是费米悖论的核心思想，宇宙显著的尺度和年龄意味着高等境外文明应该存在，但是这个假设又得不到充分的证据支持，这就是费米悖论，也说明了人类有可能只是唯一的智慧生物，孤独地被囚禁在本宇宙-室女座超本星系团-本星系团-银河系-猎户座旋臂-太阳系第三环总体位置。

不过赵弈和女同学完全没有理会他，作为准天文学家，该懂得道理谁都懂，而现在的赵弈只是一个男孩，是那个初心未变，一直憧憬着外太空的孩子，他向着银河伸出了手大声喊道：“火星人、西斯人、那美克星人、三体人，你们听见我们的呼唤了吗，要是听见了的话就回应我们吧！！”

“你们要是在的话，就回应我们吧！”同来的女孩也跟着大声喊道。

在璀璨的银河下面，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凝望着星空，眼睛里面闪烁着光芒，二人的脸不知是冻的还是兴奋，涨的通红，赵弈转过头去笑着对女孩说道：“重新介绍一下，我叫赵弈，博弈的弈，我父亲看着天空的星星像棋盘上的棋子一样，便给我起了这个名字。”

女孩拉起羽绒服的下摆，右脚交叉于左脚后，双腿微微下蹲，低头行礼道：“小女子木青，以后还望前辈多多指教。”

还没等赵弈说话，赵弈的室友凑了过来抢先道：“我叫张健，毕业于南京大学天文与空间科学学院，你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我。”，张健的眼睛也有着光，只是这光是看见漂亮女孩。

“都这么晚了，你们还这么精神。”张立丽走了出来，“等着急了吧。”

“不急，不急。”赵弈笑道，“我都等了十几年了，不差这一会。”

张立丽笑了一下道：“都跟我进来吧。”

赵弈双手紧紧地握住，那种兴奋，激动加得偿所愿让他呼吸急促，心跳加速，整个人都有些晕乎乎的，木青使用天文望远镜的短短十分钟，每一秒都让他感觉是度日如年。

十分钟时限到了之后，木青才恋恋不舍地走下来观测位，还没等赵弈行动，张健一个箭步便冲了上去，顺路还没忘了和木青聊上几句。

“怎么样？”看到木青走过来，赵弈根本未经大脑就脱口而出。

这没头没脑的问题让木青愣了一下，不过她很快就明白了赵弈的意思，笑着答道：“难以形容的震撼。”

赵弈的拳头抬到了胸口使劲抖了下，就仿佛是在给自己加油一般，他小时候在北方的一个部队大院长大，大院里面住着一个怪老头，他家里就有一个白白的，长长的圆筒，圆筒的下面还有个支架。

老头子性格怪异，从未见过他的家人，平时深居简出加之一言不合就骂人，众人皆畏之如虎，离他远远地，只有赵弈好奇心战胜了恐惧，逐渐接触的过程中才发现老头子只是看上去凶神恶煞，其实是个大好人。

在老人家这里，赵弈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天文望远镜，第一次清晰地看见了月球上的陨石坑，从老者的口中得知了各种各样的天文知识，也萌生了他想要探索星空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