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全面战争(1/1)
二秃子扛着赵弈艰难地奔跑着,一个敌方智人快步追了过来对着二秃子的后背便是一斧,赵弈可以明显地感觉到二秃子晃了一下,但是脚底依旧没有减速,反而加快了速度。
本都已经转身离去的部族战士们纷纷跑了回来,护在了赵弈和二秃子的的身前,赤手空拳地阻挡着敌方的追击部队,浩浩荡荡的部族队伍最后只回来了二人一狗,二秃子马不停蹄地扛着赵弈跑出去了几里远便一头栽倒在地,肩上的赵弈也摔出去好远,疼得半天爬不起来。
赵弈好不容易缓了过来,慢慢地爬了起来走到了二秃子的身边,映入赵弈眼帘的场景让他倒吸一口气,二秃子背后有着一道十几公分,深可见骨的伤口,由伤口流出的鲜血早已染红了他的衣服。
“醒醒,醒醒!”赵弈使劲摇动着二秃子的身体,不过他面色苍白,毫无反应,鼻息微弱,情况要多糟糕就有多糟糕。
一边摇,赵弈的眼泪一边不争气地往下滑落,他自认为自己不是个软弱的人,可是今天的眼泪就像不听话了一样肆意流淌,看到他们生命在流逝会感觉到痛苦,与他们诀别是会感觉到悲伤,在潜移默化之间这帮人已经变成了赵弈的亲人,变成了彼此都珍重的人。
不能把二秃子留在野外,即便是死也要把他安葬在营地中,绝不能把他们曝尸荒野,赵弈砍了几棵树枝,把二秃子放在了树枝上,一步一步地艰难拖着他往营地走去,巧克力看到主人如此费劲,也咬住树枝用力地帮着赵弈拖拽着。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赵弈只觉得筋疲力竭,天旋地转,眼前一黑便栽了过去,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身处营地之中了,小白和几个年长的人关切地看着赵弈。
“二秃子呢?”赵弈猛地坐了起来,扫视四周也不见二秃子的踪影,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了心头。
果真如赵弈所料,在营地的角落里找到了躺在鲜花和羽毛中的二秃子,二秃子双目禁闭,脸色惨白,胸口也没了起伏,整个人看上去平静又安详,赵弈阵阵眩晕,若不是小白扶着他,恐怕赵弈又将再次摔倒,失去至爱的感觉,赵弈体会过,绝望无助的感觉,赵弈也感受过,可今天这种失去挚友的痛苦依旧让赵弈心如刀绞,痛的不能自已。
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太过痛苦而产生的幻觉还是劳累过度的缘故,赵弈隐约间仿佛看到二秃子的胸口起伏了一下,可能是因为自己当年也被如此丢弃过,亦或者是对挚友的不舍,赵弈鬼使神差地走近了二秃子的尸体,把手伸到了二秃子的鼻子下面,这举动吓了小白等人一跳,在他们看来人死是因为神取走了那人的灵魂,被取走灵魂的人是不祥的。
这一伸手还真把赵弈也吓了一跳,让他惊讶的是二秃子居然还有呼吸,虽然已经弱到几乎感觉不到的地步,不过二秃子并没有死,赵弈一步冲进坑中想要把二秃子抱出来,小白却伸手拦住了赵弈,他轻轻地摇着头,仿佛在说,没用的,二秃子的灵魂早已经不在这里了。
赵弈也清楚现在的情况,神什么的他自然不信,只是现在医疗条件根本就不可能把人救活,不过无论什么都不能阻挡他,赵弈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濒死的二秃子拖回了营地,营地里的人如遇到瘟神一般离二人远远地。
再任由二秃子这样下去,肯定是必死无疑,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给伤口止血和消毒,赵弈脱掉二秃子的上衣,用水轻轻地把伤口清洗干净,二秃子是被极为锋利的石制武器所伤,伤口相当平整,相信在赵弈现实中的那个年代,随便一个外科医生都可以缝合的十分完美,可这是在连铁器都没有的原始社会,即便能用骨针和藤绳缝合伤口,二秃子最后也会死于感染。
赵弈只能狠下心来用着最野蛮,也是现在唯一能够奏效的方法,赵弈把烧红的石片放在了二秃子的伤口上,伴随着滋啦的声音,一股肉烤焦的味道扩散开来,背部的肌肉也因为高温开始抽搐,伤口就这样强行愈合了,但赵弈可以做的就仅限于此了,能不能活下来就只能看二秃子自己的造化了。
当天夜里二秃子便开始发烧,身体烫得如烙铁一般,而他整个人却在打着寒颤,赵弈一直守在二秃子的身边,为他盖上了厚厚的兽皮,不断用手沾着水擦拭着他的额头来降温,心中一遍遍地祈祷,希望二秃子能好起来,也许这个梦中世界真的有神明听见了赵弈的祈求,亦或是二秃子长的太丑了就连阎王爷都嫌弃他,不愿意收他,到了清晨时分,二秃子居然奇迹般地退烧了,而且身体状态也有所好转。
赵弈把煮熟木薯和鱼肉用嘴嚼碎,再混入水中变成流食慢慢地喂给二秃子吃,二秃子的身体也慢慢地好了起来,终于在昏迷了五天之后再次醒了过来,看到二秃子起死回生,小白带着众人纷纷跪倒在地,赵弈在他们眼中宛如天神降世,其他并入的部族也亲眼见识了赵弈的“神迹”,纷纷把他奉为神明,听候赵弈的号令,这个十几万的乌合之众终于有了真正意义上的领袖。
不过此时的赵弈眼中早已充满了愤怒,他要为自己那些无辜受难的族人报仇,要给那些为了保护自己而牺牲的战士们一个交代,更要让这帮不分青红皂白就袭击自己族人的无耻之徒们付出血的代价。
“把他们杀的一干二净!”赵弈拿起了长矛振臂高呼,部族男人们也兴奋地振臂高,雄性的战斗欲显现无疑。
智人对尼安德特人的全面战争开始了,这并不只是一场普通的战争,而是一个文明与另一个文明的战争,是两个物种为了争夺栖息地的殊死搏斗,输的一支将会谢幕,永远埋葬在历史的长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