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消息传开（1/1）

暮色完全降临，哀牢山脚周家镇，好再来客栈灯火通明。

掌柜的忙得脚不落地，看到身旁的一个店小二从身边走过，着急忙慌拉住问道“老张呢，看见没？”

店小二回道：“没有啊，今日午后就没见着人”，掌柜不耐烦的挥手示意让他继续干活。

今天的客人已经将客栈住满了，就连柴房都清理出来给客人入住了，这个时候平时干活利索的老张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老张这样神神秘秘的不在店里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掌柜的偏头看向门外，心想等他回来一定要扣他七天的月钱。

没曾想掌柜这想法才出，就看到老张骑着小毛驴回来了。

只见老张没等驴停稳就从驴上跳下来，朝着掌柜的跑去，一把抱住掌柜的大哭起来，带有一种欣慰。他嘴里还呜呜念叨：“周掌柜啊，多谢你多年的收留，如今我大仇得报，死而无憾了。”

掌柜在周家镇的客栈是祖上传下来的，到他已经第三代了，掌柜姓周名峰，已经四十多岁了，有一独女已出嫁，家中还有一个妹妹，因丈夫病死为公婆不容归家三年了，他跟老张名为主仆，实为兄弟，原本就属意撮合妹妹和老张。从前一直没听老张有仇人，周峰一头雾水问道：“什么大仇得报”。

这叫老张的店小二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道：“周掌柜，我乃晋城人士，小时候父母恩爱，还有一个小妹，祖上有些产业可以温饱。可恨聂媚娘当年为躲避武林正道人士的追杀，带着聂小凤在我家借住后被武林正道人士发现踪迹，她为了掩盖痕迹竟然残忍的将我全家杀害了，连我不到十岁的小妹也不放过，后来县上的豪强将我家的土地抢了，烧了家，所幸我外出求学才躲过一劫，但全家只剩我一个人。此后我浑浑噩噩过了半年，直到打听到聂媚娘在少林寺被杀，聂小凤被神医丹士罗玄救走。正当不知何去何从时，知晓罗玄带着聂小凤到了哀牢山，我便也打点行李来到距离哀牢山最近的周家镇落脚。”

顿了顿，老张作回忆状，降低声音道：“我前几日就看到聂小凤上了哀牢山，我打听到聂小凤武功被废，便透出聂小凤在哀牢山的风声引来众多武林人士，今早我注意到罗玄带着一个少女下山，那少女一身白衣，右边手袖上端戴着孝布。我猜到聂小凤可能已经身死，为了确认我的猜想，我连忙往哀牢山方向走，但是哀牢山有罗玄设置的机关，凭我的能力无法上去，我只能去哀牢山主峰对面的山头寻找线索，当我爬上山顶，结果看到……”

“你看到什么？”见老张迟疑，一个高高瘦瘦的好汉忍不住催促。掌柜回头，才发现身边围满了人。

原来夜晚无聊，大家看外面有事，便出门查看，结果听到一段凄惨的故事，又听到关于聂小凤疑似身亡的消息，此时大家心弦已经被老张挑动，急迫的想知道接下来的话。

老张神情莫名，一字一句的吐出：“聂小凤已经身死入葬，然我亲眼看见有一道人毁了墓碑，破开坟墓，将聂小凤的棺材抬出，一把火烧了。”

啊，众人有惊疑、有叹气、有拍手称赞、也有唏嘘不已，神情不一。

在此地的有如老张一般与聂小凤深仇大恨之人，有事不关己凑热闹之人，也有求聂小凤死后的财产之人，甚至有听闻聂小凤绝世容颜开眼界之人。所谓人心难测，江湖水深。

此时一个声音冒出来：“你确认棺材里的是聂小凤？不是别人”

“棺材里的定是聂小凤”。一个老和尚出声，我与神医丹士罗玄有旧，也认识侠士方兆南，我今天来此地的路上碰到方兆南，他与我说，聂小凤已自杀身死，他们办完聂小凤的丧事后，就和罗玄和梅姑娘分开，方侠士同陈玄霜要去青城山参加武林盟主大会。

“大师说的有道理，我认识方兆南，他是个言而有信之人，不会口出诳语。”

高瘦男子身旁的肥胖男开口道“唉，可惜了，听说聂小凤生得魅力无双，连她两个女儿都比不得她，我见过她两个女儿已是人间绝色，实难想象更出色的聂小凤是是什么样，我还没见过她一面她就死了”。说着肥胖男子看向老和尚，想着老和尚能说几句解个馋。

话毕，隔壁的瘦头陀口吐芬芳道“贪吃好色的胖头陀”，胖头陀回了一个白眼：“瘦头陀不懂风情”。

老和尚摇头叹道：“聂小凤的确美艳无双，世间少有，老衲年纪古稀，还未见过容貌在她之上的人，她若在尘世必然不会寂寂无名，若在宫廷也少不得一份腥风血雨，有时候过人的美貌是弯刀，杀别人也杀自己”。

众人齐齐摇头不同意这个说法，若能美貌谁不愿呢，不说女子，哪怕男子也希望自己貌若潘安呢。

听到不近女色的老和尚如此评价聂小凤的美貌，肥胖男不仅没解馋，反倒引起更无限的遐想，在座的武林人士见过聂小凤的并不多，甚至有些身负血仇的人竟然都一样引以为憾，可见一个女人只要美得举世无双，无论犯多少错都能被原谅。

老和尚苦笑一声，念一句阿弥陀佛，转身慢慢走远，似是想起多年以前，聂小凤武林大会无人能敌，其风采夺目逼人，一身红衣言笑晏晏，令在场武林正道很多人忍不住为其美色迷惑。

老和尚暗暗自忖：“可惜吗？可惜吧？一切都已经烟消云散了，新的一天，新的江湖，新的纷争，没有聂小凤，也会有其他人。一切有为法皆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老和尚似是悟道了，眼神从迷离变清明，直起有些佝偻的身躯，平静的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众人看着老和尚走远，商量第二天去聂小凤的墓地看一下。也有好事之人招来信鸽，将信息宣扬出去。

周掌柜在众人散去之后，扶着老张进了客栈后间，让他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