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神医出世（1/1）

五年后，扬州城。

烟花三月的扬州景色怡人，尤其是欲阴欲雨的天气，黛瓦白墙显得清素淡雅，湖水微波荡漾，绵绵的柳堤河畔，屋檐上露出一袭草色青青。江岸边一座座雕栏画栋，别浦高楼横斜相倚，丝竹声声从烟花柳巷穿出。

高墙窄巷中，一身白衣清俊的男子和身旁一个姿色出众的少女从铺着卵石的古街巷弄走出，正是罗玄和绛雪。

绛雪眉眼弯弯，笑着对罗玄道：“爹爹，你的腿脚现在是完全好了，以后都不会再复发了吧？”

罗玄平静的回道“已经大好了，完全好仍需数年。”

“哦”，绛雪听闻有点闷闷不乐。

走出巷弄，宛如换了一片天地，热闹繁华取而代之了幽静，大街上卖花的，卖小食的，卖艺的，路边的店铺中传出迎客吆喝声，男女老少行走其间，让整个街道显得烟火气息满满。

时常在野外游历的绛雪难的遇到这么热闹的景象，一向清冷的的面容浮现出温柔的浅笑。

走了一段路程，绛雪看到街道尾有一家知客居客栈，这个客栈看起来规模较大，装饰较新，往屋内看，大厅干净整洁，桌椅板凳规规整整，店里小二井然有序的穿梭其中。

“爹爹，我看那家知客居客栈不错，已经赶了许久路，今日就在这家客栈休息吧！”

罗玄微微颔首，随绛雪走进知客居，店小二老远就看到二人，只因二人相貌出众，气质不凡，很容易成为人群中的焦点。

店小二看到贵客上门，急忙引着罗玄和绛雪到三楼甲子号房间落座，殷勤的介绍客栈的特色餐食，绛雪点了四菜一汤并一壶黄酒，店小二得了菜单退了出去。

“爹爹，武林盟主大会因为朝廷原因，已经延期两年，还有三个月就要在青城山举行，若此行顺利，我们也该上路参会了。”绛雪笑道。

然罗玄并未出言回复。他目光被窗外街道上的一个少年吸引。

这少年风姿隽爽，萧疏轩举，姿容胜雪，尤其一双眼睛如一泓清水平静深远，这等出色的少年罗玄已然是很久没遇到了。

但罗玄最在意的不是这位陌生少年出色的皮囊，而是他的眼睛和身段似曾相识，越看越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

绛雪问完发现罗玄并未回复，这才注意到罗玄的目光在窗外，随着这道目光，绛雪只来得及看到一个风姿隽秀的背影渐渐远去。

绛雪奇怪道：“爹爹，有事？”

罗玄摇了摇头，没有出言。

这时店小二端着盘子进来唱到：“客官，打扰了，盐水鹅、蟹粉狮子头、黄桥烧饼、菠萝肉、三鲜汤，黄酒一壶，菜上齐了，请您慢用。”

席间无言，但隔壁房间传来说话声，虽然声音不大，但罗玄内力深厚，这不大的声音犹如在耳边言语，绛雪静听也能听个大切。

只见隔壁房间在谈论最近江湖新出了一号人物“在世华佗萧神医”，只听一道浑厚的声音说道：“广陵曲江有个善画的郑夫子，声名远外，郑夫子虽画技高深，但运道不好，早年丧父，中年丧妻，晚年丧子，家中仅剩一个孙子，年十五，已经早早的说定一门亲事，就等十六岁成人礼后便迎娶上门。可惜天不遂人愿。这孙子前些日子上山游玩，误入深山被不知名毒蛇所咬，又耽搁时久，救回家来，毒素进入五脏六腑，连出宫探亲的许御医都无力回天。这种情况就是等死的份，结果你们猜，后面怎么着？”这人说到要紧处，还卖个关子，引得其他人不快，纷纷催促。

然另一道略微得意的声音响起：“就你怀远显摆，这事谁不知道，后来大名鼎鼎的萧神医施展金针之术将毒素拔出，救了那小子一命，现下那郑夫子半数家财买来粮食，还在城门口施粥呢！”

那名叫怀远的人说道：“那还不是萧神医没有收取诊金，只说了自己不缺衣食，可怜天旱久未成雨，城外灾民越来越多，郑夫子这才施粥的。”

众人听闻，都想起最近城门确实有人施粥，原来是这个原因。

细微声音适时响起“你们以为天下厉害的医士多了去了，萧神医能称神医，和神医丹士罗玄齐名，靠的只是这个吗？天真，幼稚。”

这声音停顿了下，似是喝了一口水，接着道：“听我细细讲来，这萧神医是两年前从昆仑山起开始出名的，这两年来，萧神医活人无数。先说医术，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贫苦百姓，甚至是乞丐婆子，只要她看到，都会出手相救，一旦出手，人必能救回，别称断阎王，顾名思义就是断了阎王的上路帖，你们说厉不厉害。”

众人齐齐吸气，有些不可思议，交头接耳嘻嘻索索，甚至拿江湖传奇神医丹士罗玄与这个萧神医作比。

此时，罗玄与绛雪对视一眼，停下手中的筷子，打算认真听下去。

细微声音接着道：“其次，萧神医收取诊金的规矩是，达官贵人则家底的一成，平头百姓家庭按市价收取，穷人则收取极少的诊金，萧神医收取的诊金大部分都用来救济穷苦人，其人品高洁贵重，让人高山仰止”。

众人皆赞不绝口，钦慕萧神医人品才华。

“然而，萧神医年岁很小，见过萧神医的医患说萧神医估摸不足双十年华。”

此言一出，震惊四座。

“这怎么可能。”

“对啊，医术修习到高深地步，往往需要几十年的修行学习，这不足二十年就到这个境界，这天资恐怖如斯！”

“是啊，这消息准确吗？”

怀远道：“不错，我前两天时间与郑夫子喝酒，探听到一些消息，与世源兄所述无二。据我所知，萧神医平日里带着银面具，无人看到过萧神医的面容，有人推测萧神医可能面貌丑陋，故不愿真面目示人。

细微声音语气带着不甘：“不管萧神医何种面貌，我都敬重萧神医，请大家不要做这种猜测，万一是萧神医英俊非常，才不得已戴面具呢！古有兰陵王不就如此。”

有人附和道：“世源兄说的有道理！”

接着又说道：“听说萧神医此前一直在山中修行，两年前学成出山，始出声名。”

“原来如此，萧神医的医术高深莫测，人品又高洁，实乃百姓之福啊”

“谁说不是呢，要天下多来几个萧神医这样的，那该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