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终于可以复活啦(1/1)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蓝光蓦地闪过,婴灵像是碰到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般,猛地后退几步。
紧接着,一阵尖锐刺耳的哭嚎声从它口腔中传出,震得人心肝颤抖。
而吕翰墨则趁此机会跑过来,将妻子紧紧搂在怀中,“老婆,你没事吧?”
李晓琳愣怔摇头,下意识向身侧望去。
只见程艾左右手各捏着一张符,表情冷漠如霜,周身环绕淡淡的蓝色光晕,宛如天神降临。
她目光凌厉的凝视婴灵,唇角微勾,缓缓吐出两个字,“孽畜!”
话音刚落,符纸瞬间燃烧,化作无数细碎火焰,如雨点般朝婴灵袭击而去。
看似轻飘飘的火星儿,砸在身上却犹如铁锤重击,疼得它哀嚎连连,抱住头颅疯狂逃窜。
程艾不疾不徐的跟在后面,纤长手掌翻动如蝴蝶翩跹,每次挥舞间,便有无数蓝色光粒浮现,流如同漫天繁花,美轮美奂,又充满致命危险。
“啊啊啊……啊啊啊……”
婴灵的惨叫声愈演愈烈,最后干脆用双手捂住耳朵,蜷缩在地上痛苦打滚。
而在它停止挣扎的那一刹那,蓝色光粒全部汇聚在它额头,并迅速形成一颗拳头大小的光球,释放出耀眼璀璨的光芒。
与此同时,婴灵快速膨胀,眨眼间就由婴孩变成一个四五岁大的男童。
而它周身的黑雾也渐渐消散,原本黑黝黝的皮肤慢慢变紫变青,最后彻底恢复正常颜色。
程艾眼角一压,手腕轻扬,将火焰箭矢收回,两颗眼球失去束缚后迅速归位,转瞬间就变得清澈透亮,和之前的猩红色截然相反。
婴灵摸了摸自己光滑柔嫩的脸蛋,又瞧了瞧自己的胳膊腿儿,忽然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生生的小乳牙。
“哈哈哈…我正常啦…终于可以夺舍复活啦…哈哈哈……”
话落,它尴尬的捂住嘴,心中懊悔不已。
该死的,咋一不小心就说出来了呢?这娘们似乎很厉害,听到会不会把自己咔嚓掉?
婴灵还在想着该如何溜走,吕氏夫妇已经相互搀扶着站起来,激动又胆怯的围过去。
李晓琳瞥了眼程艾,见她表情无异,立即鼓足勇气将它揽在怀里,泪水簌簌滑落,“宝贝…是妈咪不好…害你受苦了……”
直到看清婴灵那跟自己小时候颇为相似的容貌时,吕翰墨才终于勉强接受这一切。
他伸手揉了揉它的头顶,眼眶湿润,哽咽道,“原来你真是我儿子,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婴灵并未理会,只是轻柔抚摸母亲的腹部,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偷袭。
夜璟柯虽没有过多掺和,但也一直密切关注着。
见婴灵举动异常,他快步走到程艾身边,低沉开口,“留着它始终是个祸害,必须马上除掉才行!”
程艾点头,随即双臂环胸,居高临下的俯瞰着地上相拥的一家三口,语调平静,“时间差不多了,我是时候要送婴灵离开了。”
闻言,李晓琳身体一僵,立刻跪到她跟前,恳求道,“小艾…别杀我儿子…它还小…什么都不懂……”
吕翰墨也赶忙附和,“它虽然吞噬了我其他孩子,也想杀我,但它毕竟是我跟晓琳的亲生骨肉,你把它赶走就行,千万别伤害它。”
然后,他求助的看向夜璟柯,希望能帮忙劝解一番,只可惜对方竟丝毫没有松口的迹象。
程艾按了按眉心,轻叹一声,“婴灵已经被怨念侵蚀,离开你们,它会更加凶残暴戾,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它送入轮回。”
李晓琳眼睛一亮,仿佛抓到根救命稻草,“你的意思是,我儿子还可以投胎?”
“那就看下面的怎么判了。”程艾顿了顿,补充道,“若它罪孽深重,或魂飞魄散,或永世不得超生。
若它罪孽轻,或投生成牲畜,或下地狱受刑,可无论哪种结果,都比它现在这副模样强百倍。”
话音未落,婴灵忽然抬眸,咬牙切齿的瞪着她,“臭娘们,你算什么东西?也配管我的事?”
它张牙舞爪的扑过去,试图撕烂程艾。
然而下一秒,就“吧唧”一声摔倒在地。
程艾不疾不徐的拍了拍裙摆,淡然启唇,“你不服?”
婴灵连连后退,一头扎进母亲怀里,浑身瑟瑟发抖,“妈咪…我不想离开你们…我好怕…呜呜呜……”
它不断抽噎,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与先前的凶狠狂妄大相径庭。
但李晓琳并未心软,她拍了拍它的后背,温柔安慰,“宝贝别哭,妈咪知道你委屈,但你不能总活在仇恨里,那样太累了。”
婴灵撇了撇嘴,小手紧拽着她胸口的衣襟不肯撒手,“爹地妈咪不爱我…当初我没有出生…你们伤心至极…难道都是假装的嘛……”
“当然不是!”李晓琳眼眶通红,急忙反驳,“我们很爱很爱你,绝对没有做戏!”
说到此处,她垂下眼帘,掩饰眼中闪烁的泪光,“要怪你就怪妈咪吧,要不是妈咪那时执意要工作,你也不会死。”
“也怪爹地没用。”吕翰墨戳了戳儿子的小脸蛋,叹息道,“我如果能一直陪着你妈咪,也许悲剧就能避免。”
婴灵吸吸鼻子,瓮声瓮气道,“你们不必愧疚,其实我早就放下了,之所以一直留在这里不肯离开,只是单纯地想继续做你们的孩子而已。”
她仰头朝父母粲然一笑,眼睛弯弯,仿佛月牙儿般漂亮,“既然我的存在让你们难过,那我就乖乖听话去轮回,再也不闹腾了。”
吕翰墨和李晓琳心里酸涩的厉害,不禁齐齐落下泪水。
程艾看了眼时间,快速将一张符纸夹在指缝间,沉沉开口,“以吾之名,召唤神君,日月星辰,无常亲临。”
念完咒语,周围阴风阵阵,前方空间一阵扭曲,很快便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没多久,两道虚影缓缓从中走出。
它们身穿黑白两色官袍,手握哭丧棒,目光冷漠,威严肃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