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莫里斯巨献（1/1）
隆巴顿城主的办事效率和马塞尔大公一样高，次日他得到国都传信后，当天下午就在亲兵的保护下出城去了号角庄园。
“没想到尊贵的城主大人竟然会亲自来到这种地方。”
休亚特最近都住在盖普东旧宅，他一指大厅中间的圆桌，不客气地招呼城主坐下。
“看见那间屋子了吗，那里就是庄园上一任主人睡觉的地方，后来他躺在那里溶化了，您能闻到那种味道吗？”
隆巴顿本来没什么感觉，但是听完休亚特的趣味小故事之后马上就觉得屋子里的味道越闻越怪。
“咳...我今天来其实是有件事要问你。”
休亚特笑眯眯地坐在对面没说话，任由隆巴顿继续说下去：“根据乌利尔和埃文的说法，似乎是你说服了他们发出战争申请。”
“啊，那您搞错了，我只不过是说服他们打开商路，谁能想到他们竟然是通过战争渠道。”
隆巴顿面色严肃地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不管怎么说，这件事都是因你而起，我以曙光城主的身份问你，你是否提前预料到了异魔的...这些异变？”
隆巴顿实在想不出一个好的名词来概括最近发生的种种事件。
“我不知道。”休亚特摇摇头：“如果这就是您今天来的主要目的，恐怕您要失望了。”
休亚特站起来做出了送客的姿势，隆巴顿摇摇头走向了门口，却跟冲进来的莫里斯撞在了一起。
莫里斯的小身板怎么能跟战士出身的隆巴顿相比，他觉得自己就像撞到了一堵铁墙，被反弹得坐在了地上。
可这仍然难以驱散他内心的狂喜：“主人，成功了！我成功了！”
隆巴顿当然认识这位曙光卫城的新晋炼金天才，看着他坐在地上大叫的样子，隆巴顿心里隐约有了些预感。
“什么成功了？”隆巴顿急切问道。
莫里斯这才发现庄园里出现一个生面孔，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
倒是休亚特慢悠悠从屋子里走出来，拉起了莫里斯：“没关系，迟早每个人都会知道，今天就先让城主大人看看吧。”
隆巴顿和亲兵们跟着休亚特来到了马厩。
短暂的路上隆巴顿已经猜测到莫里斯一定是被秘密安排在这研发什么新药剂，并且乌利尔和埃文应该就是被这个药剂所说服，所以他们才会去积极地提前打开商路。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一管药剂吓得面无血色。
刚一进马厩就能看到达尔手里举着一管漆黑的药剂，药剂粘稠到趋近于固体，里面有几条鲜红色的东西若隐若现，隆巴顿无法确定那究竟是一种线虫在里面游动，还是一些漂浮物因为达尔的摇晃而不停沉浮。
无论是什么，隆巴顿都能从这管药剂里感受到独属于异魔的邪恶气质。
达尔身边的环境也很好地佐证了他的猜测，马厩里弥漫着异魔的臭味和血腥味，紧贴着砖墙的一排解剖台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异魔尸块。
墙上的货架摆放着几层大玻璃罐，罐子里全是从异魔身上摘除的器官，从浸泡程度来看，很显然是刚封存没多久。
地上沾满了血色脚印，看得出来达尔和莫里斯在工作时，根本顾不上保持工作环境的整洁与美观。
隆巴顿颤抖着从腰间拔出了装饰用的佩剑对准了休亚特：“你...你们该不会...”
“神威工坊巨献，异魔药剂！”
面对隆巴顿的利剑，休亚特既不害怕也不动怒，而是优雅地从达尔手中接过了药剂管：“恭喜您，隆巴顿大人，您是这世界上第一位欣赏到这种药剂的人类！”
隆巴顿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他把手上的剑交给了身旁一位亲兵，深吸一口气问道；“它真得管用吗？”
当年帝国炼金公会尝试过这个思路，但是失败得很彻底，他们下场很凄惨，帝国对他们的清洗历历在目，也正因如此至今都没再成立新的官方炼金公会。
只有少数卫城自发地组建了一些无足轻重的炼金小团体，比如炼金研修社，就是一个分散在第二卫城环之间的民间炼金师联盟。
看到这管药剂后隆巴顿第一个念头就是消灭休亚特，阻止失败的药剂流向各处！
休亚特看向莫里斯，后者给他一个坚定的眼神，休亚特这才回答:“您可以让您的亲兵试试。”
这话刚出口，城主大人身后的十名亲兵不由自主同时往后退了一步。
“算了，那么就由我这个发起人亲自试试。”
说完休亚特拔开木塞果断地把一管药剂倒进了嘴里。
没有夸张的变身惨叫，也没有狂暴的气质溢出，在他喝完后的几秒里，耳尖迅速变长，黑色的钢毛从毛孔里钻出，耳背凸出几个不显眼的骨节。
“我现在，可以听到你们的呼吸声...”
休亚特专门闭上双眼，冲十名亲兵招招手，示意他们攻击自己。
隆巴顿向休亚特一扬下巴，几名亲兵便拔出长剑向休亚特砍去。
而休亚特明明闭着眼睛，却每次只是轻轻向侧面挪动一小步，就避开了所有亲兵的攻势。
他轻松地吹了口气，用手在空中左右划动：“我甚至可以感受到空气的流动。”
划动的右手猛地拍向右边，落在了一名蹑手蹑脚靠近他的亲兵肩膀上。
“这就是沉沦魔的听觉系统，你想亲自体验一下吗，城主大人？”
隆巴顿没有回答，被休亚特按着肩膀的士兵却大声喊道：“城主大人，让我试试吧。”
得到隆巴顿的同意后，达尔马上递来一管不同颜色的药剂。
“喝下去，你会变得快乐起来！”
这位士兵就在达尔充满蛊惑的语气中一口吞下了药剂。
撞击声从士兵的铠甲内部传出，这位亲兵趁着半身铠被撑破前及时把它褪下了来。
他的身宽加大了好几个尺寸，身形拔高到将近三米，手臂上的肌肉高高隆起，粗壮的肱动脉几乎要被紧密的肌肉顶出皮肤外。
“啊...我感觉无比强壮！”
“当然，碎肉聚合体这类异魔对于肉体的驾驭得天独厚。”达尔开心地打了个响指。
“经过重排它的细胞序列，写入基底药剂后就能发挥出远超常人的力量！”
莫里斯和达尔一人一句抢着介绍自己的最高杰作。
士兵觉得这股情绪很奇怪，他确实能感受到内心那股破坏冲动和杀戮欲望，可同时他也知道屋子里都是他的同胞，竟然对他们完全提不起杀意。
“我的思维很清晰，我隶属曙光护卫队第三小队，是伊维尔大人的副官，兼任城主亲兵队成员...”
终于他无法压抑那股源源不断涌上来的力量，两步冲到门外，一拳砸在了一棵看上去不低于百年树龄的参天巨树。
巨树应声而断，休亚特走出马厩，对目瞪口呆的隆巴顿说道：“你们要赔我这棵树的钱！”
“难怪，难怪乌利尔和埃文敢赌上自己全部的身家...”
隆巴顿回过神来，质问休亚特：“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当然，接下来我...”
“不！你不知道！”隆巴顿粗鲁地打断了休亚特：“如果这个消息流出曙光卫城，你必死无疑！”
这回轮到休亚特一愣：“为什么？”
“难道你还想通过大肆贩卖它来赚钱吗？如果没有经过枢密院的商议，如果没有希伯特陛下的首肯，即使你发明的这个药剂真实有效，也一样是死路一条！”
休亚特一时无法判断隆巴顿是不是在吓唬他。
“去国都吧，带上你的药剂，就在这个特殊时期，你获得了陛下的召见，你这个幸运又该死的家伙！如果你能活着回来，你的药剂或许会改写帝国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