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对簿公堂(1/1)
厚厚一层活血化瘀的膏药,再缠上纱布,看着就令人心惊。
林云曲没从内室出来,小吏只好在外面等。
梁绮和芸娘听着李大夫絮絮叨叨一系列的注意事项,再三表示已经记牢了才被李大夫放出来。
交过诊金,抓了药,梁绮才扶着林云曲走出医馆
围观的百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见着林云曲脖子上缠着厚厚一圈纱布,也吓到了。
“这、这么严重啊?”一个大娘摸摸自己的脖子,有些害怕地道。
“是呀,怕是伤得不轻,还是伤在脖子上,小姑娘命大啊。”一汉子跟大娘搭话。
人群里断断续续有人在小声说话,大多都在说下手的人心太狠了。
小镇子最大的事也就打架什么,极少有杀人事件,听说是一回事,可亲眼看见死里逃生的人又是另一回事。
围观的人无一不在说下手的人太狠。
小吏见林云曲出来,再看百姓的反应,心想今日的苦主,估计就是她了,于是上前:“姑娘,小的是衙里当差的,刚刚你哥哥说有人要杀你,现在请你跟小的走一趟,说说来龙去脉。”
“好,麻烦小哥了。”林云曲轻声说。
没办法,喉咙疼,吞刀片一样,大声不了,一大声,不仅喉咙疼,肚子也疼。
一行人到衙门的时候,亭长禾明策已经穿着官服等着了。
当事人、涉事人一到齐,禾明策就让人把刘堂弄醒,正式开堂。
刘堂被张动打断腿又走了一小段就疼晕过去了,一醒来就见满堂穿着官服的衙役,还有高高坐在高位上的亭长禾明策,脑袋一片空白。
完了!
刘堂脑子里只有这两个字,心里拔凉。
经过刘丫丫一事,刘堂就知道林云曲这人最会利用律法得到自己想要的。
所以他才想着杀她,只有林云曲死了,才不会对自己有影响,否则只要林云曲有一口气在,自己肯定跑不了。
蹲了林云曲两个月,好不容易才逮到机会,没想到……
刘堂垂着头,心有不甘,却又无能为力。
林云曲那边已经在陈述事情的经过,没有添油加醋,只是有些细节当时发生得太快,脑子有点混乱,林云曲没法全部想起来。
禾明策见林云曲虽然带着伤,但陈述过程当中情绪还算稳定,没有慌乱,表述清楚,满意地点点头。
转而去问刘堂:“此事,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审案审案,自然不能只听一家之言。
刘堂想说冤枉,但是林云曲在自己之前已经一条一条地把自己捶死在谋杀上,辩无可辩。
刘堂心中知道林云曲说得一字不差,可还是心存侥幸。
“大人明察,我打她这事我认,但是我并没有想杀她,我只是想出气,反而是她将我打成这样,还有她那哥哥,可是把我腿都打断了,我冤枉呐大人!”
刘堂说着,就开始呼天抢地起来。
林云曲冷冷地看着他:“哦,你打我出什么气?伺机报复?想要报复什么?”
刘堂一哽,说不出话了。
说他为了刘丫丫的事想要报复林云曲?
那林云曲转头就可以让慧娘带着刘丫丫过来告他虐待孩子,一样要坐牢,加上今天这事,只会坐更久的牢。
慧娘夫妻早就看自家不爽,有机会,他们肯定毫不手软。
刘堂脑子难得清醒一次,沉默着,消极抵抗。
没学过的律法的刘堂不知,光谋杀,就已经是重罪了,加刑不加刑没多大差别。
刘堂不说话,林云曲抓紧机会,向禾明策行礼。
“大人,民女所说的谋杀不是毫无根据胡乱扣帽子。这些时日民女早晨出门晚上下工回家,总能感觉到有人在盯着民女,转头却又没看到人,还以为自己是太累了没休息好。今日一事,反倒说明民女的感觉没有错。”
“这人若是真的蹲守民女许久,事发附近一定有他的脚印等痕迹,当时他是从水渠里突然扑上来,民女没有防备才被他得手,民女想,既然他躲在水渠里,借助路边杂草掩护,那么水渠里一定会有他活动的痕迹,大人可派人前去查看,若是没有他的脚印,也好还他一个清白。”
张动反应很快,立刻补充道:“大人,事发的地段,还有草民留下的两框酸菜,很好找到,现在过去就能看到。”
禾明策朝旁边点一下头,立刻就有两个小吏跑出去了。
林云曲继续:“民女侥幸逃脱,却不敢期待下次还能这么幸运,因此希望大人能秉公执法,还民女一个公道。”
禾明策铁面无私:“事情明了之后,自然是按朝律法公办。”
趁着小吏去调查这段时间,禾明策又派人去请来为林云曲医治的李大夫,询问李大夫关于林云曲的伤,是否真的那么严重。
李大夫也不敢信口雌黄,如实相告。
小吏脚程快,很快就勘察完现场回来。
“如何?”禾明策问。
小吏抱拳,回禀:“回大人,现场和林姑娘所说一样,有大量泥块和挣扎的痕迹,按地里的脚印来看,林姑娘并未近身接触过刘堂,扔泥块自保属实。经过一段路程的排查,确实在水渠的淤泥上发现不少刘堂的脚印。”
这个小吏说完,另一个小吏立刻上前补充。
“小的到周边询问,有人证实这两个月常在那一段路看见刘堂在徘徊,早晨和旁晚居多,但是询问他在干什么,他却从未正面回答,只说没干什么,确实可疑。据悉,刘堂在桑树村及其附近并无田地亲眷友人。”
有了证词,后面禾明策都没怎么审,刘堂说一句,林云曲怼一句,三下两下就把话给套出来了。
事情经过很简单,就是刘丫丫事件引发的后续谋杀。
刘堂原本抓着兄长的田地财产,靠着出租田地的钱每天不知道有多潇洒,在外面受了气不敢跟别人刚,回家还有个免费出气的侄女,小日子滋润得很。
妻子看在那些财产的份上,哪怕他再荒唐,只要手里有钱,也不会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