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脚踹到吐血（1/1）
姜之微给宋璟发消息，表示自己去不了了，家里人不让去。
宋璟目光沉沉地盯着姜之微发来的几个字，输入又删除，反复几遍后只发了两个字：“好的。”
发完，又发了一句。
--那我们学校见。
发完后，手机被倒扣在桌面，他弹了半个小时钢琴，去阳台抽完了一根烟。
这是他第二次抽烟。
第一次是那几张画被父母带走还呵斥他不允许跟姜之微来往的时候。
也是他十七年来第一次抽烟。
刚开始有点呛，熟练后的确可以消解部分痛苦。
是逃避的一种方式，他很清楚但还是义无反顾地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少年清瘦修长的身影倒映在阳台的落地窗上，黄昏的光影在他身上切割出完美的线条，矜贵冷白的侧脸被一层淡淡的烟雾笼罩，莫名多出几分美感。
姜之微不知道江宴去做了什么，也不知道宋璟的情绪，一念之间的蝴蝶效应，已经波及到收不回来了。
她毫不知情，因为不在意。
宋璟再次收获了宋山一顿臭骂，比上次更加剧烈，责令他不允许跟姜之微见面，毕业就出国。
如果再让人发现他们见面了，那立刻出国。
宋璟没有反驳，因为反驳无用。
他静静接受这个结果，仿佛早就知道最后会这样。
他清楚，某种程度下，两个男人之间，这叫挑衅。
可江宴比不上他。
宋璟漠然地想。
他至少敢光明正大，敢承认。
这几天他没有跟姜之微偶遇，有时只是远远地克制瞧一眼就走掉了。
姜之微也没有主动找他，这是他情绪消沉的根源。
周三的大课间，林悠悠斜着身子，半趴到姜之微的桌子上，神神秘秘地说：“我听说我们学校要来一位新老师。”
更换老师这种事，再正常不过了，她随意道：“这不是很正常吗？”
“诶呀，”林悠悠笑嘻嘻地凑到姜之微耳边，“听说这个老师很帅。”
姜之微神色复杂地瞧她一眼。
林悠悠收起笑，撒娇：“你别这样看我，我这不是家里开影视公司，见那种包装过的帅哥见多了，就对纯天然帅哥比较感兴趣嘛。”
“好好好。”姜之微无奈。
现实中遇到的说不定也是包装过的呢。
林悠悠翘首以盼的新老师没有等来，倒是在打听八卦时听到了姜之微的名字。
她立即支起耳朵，听完了全程。
听完，常常笑嘻嘻的一张脸拉下来，在所有人目光中骂了那个人几句，转身眼神阴沉着回到了教室。
那个女生张扬又狂妄的口气犹在耳边。
“听说了吗？那个姜之微，没有爸妈。”
“我靠！真的假的？！她怎么看怎么像千金大小姐。”
“有些东西说不定是装出来的。这个事情千真万确，我看过她的档案，在校长办公室。”
“天哪，不敢相信。那宋璟还跟她走那么近—”
“你是傻还是眼神不好使呀，你没发现这几天他们都不走在一起了吗？CP群都快解散了。说不定就是宋璟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把她甩了。”
“要我说，无论多漂亮都没用，还是得门当户对。”
最后是一阵唏嘘，带着看笑话的叹气，将成为未来很长一段时间课余时间的谈资。
林悠悠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她不是当事人，听完他们的议论都快要气炸了，更何况当事人呢？
越是这种劲爆的消息，越是不胫而走，迟早会传到姜之微耳朵里，林悠悠忧心忡忡，饭都吃不下，每次拉着姜之微去食堂，都挑最偏僻的位置坐，生怕有人声音太大，让姜之微碰巧听见。可还是阻挡不住别人探究好奇的视线。
林悠悠现在开始对宋璟粉转黑了，她总觉得，宋璟的疏离是造成这一切的导火索。
她的紧张和小心翼翼在姜之微眼里无所遁形。
她好笑地看着餐桌对面草木皆兵的林悠悠：“怎么？开始做特务啦？”
林悠悠愣了一瞬，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鸡蛋送入嘴中，脸颊鼓鼓的：“没有没有，快吃饭吧。”
姜之微没有动，仍然直勾勾地看着她，林悠悠抬头，撞上对方视线，不自觉“啊”了一下。
“谢谢你，悠悠。”
姜之微突然极为认真地开口，林悠悠猝不及防，差点噎到：“谢我干什么？”
“其实不必怕我听到。”
林悠悠这才恍然，原来她已经知道了，她急促地擦擦嘴：“微微，不要被那些流言影响，他们都是故意的”
她义愤填膺：“气死我了。”
“流言，不过上下嘴皮子一张一合的结果。我没那么脆弱，只要不舞到我面前来，”她顿了顿，似乎在考量用什么词语更为恰当，“我也不会做什么。”
林悠悠看她平静坦然，心疼地眼眶湿润：“微微，如果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
姜之微莞尔：“好。”
这话说完还没有五个小时，姜之微就被堵到两座教学楼之间的小径中。
放学时间，小径人烟稀少，几个散着头发和那着家伙的男男女女气焰嚣张，嘴里不是叼着烟就是嚼着口香糖，一个比一个混混。
姜之微敏锐地注意到，里面有一个女生是他们班的，好像叫什么倩来着，林悠悠提过一嘴，不过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那个女生站在一个人后面，一会张望一眼，透露出一股得意劲。
小孩子一样的把戏，姜之微深觉可笑。
“姜之微。”为首的一个女生恶狠狠地打量她。
姜之微放松地靠在墙上，一脸坦然地任她打量，听到她喊自己的名字，还有问有答地“嗯”了一下。
那个女生看到她那张脸，那张漂亮的能蛊惑人心的脸就满满的不悦。
姜之微直接无视，不耐烦道：“要说什么就快说，我还等着回家呢。”
另外一个跟那个女生在一起的男生嗤笑一声，嘲讽：“家？你有家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旁的几个人都哄堂大笑。
姜之微毫无退缩，径直走两步，那张漂亮的脸蛋冷冰冰的，声线刺人：“滚开。”
她扫过那几个人，几个人心里竟然对那目光有些发怵和紧张。
不可思议。
他们握紧拳头和手中的木棍或者管制刀具，心里渐渐有了底。
“我们来干什么的看不出来吗？”
姜之微语气平淡：“不想死就滚。”
几个人气急，眼看就要冲过来，姜之微抬脚，一下子把最近的一个人踹出三米远。
出人意料的变故让其他人动作都静止了一瞬。
看起来一阵风就能吹倒的女孩竟然轻轻一脚就把一个200斤的男性踹飞了！
在神经系统作出反应之前，姜之微一脚踹飞好几个人。
他们的表情活像见个鬼。
“姜之微，你是疯子吧。”
为首的那个女生后退两步，声音已经颤抖，因为她刚才转身时看到，那些被踹飞的人，嘴角都吐出了血沫。
而姜之微，只是垂下眼睫轻轻拍了拍校服上的灰尘。
他们并没有想动真格，毕竟姜之微看起来体质就不太行，万一打死了不好交代，他们只是想给她点颜色瞧瞧，让这个始终站在高峰被捧的目中无人的女生认清自己的真实身份，不要太嚣张。
没想到，她说“死”，就真的往死里踢。
更没想到，这个一个娇弱的小美人轻轻一脚，威力竟如此之大。
她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