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章 遇齐悦（1/1）
担惊受怕的过了小半个月，风雨楼内依旧安然无恙，看来那个齐家的少爷是个喜欢吓唬人的。
我躺在院内的摇椅上，无聊的扇着蒲扇，看着树上盛开的桂花。
“真是让我好找。”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墙头传来，我闻声望去，是那位少爷，今日穿得依旧是那件紫袍。
他从墙头翻身跳下来，落地十分轻盈。
“我那日回去生了好几日的风寒，你倒是逍遥自在。”男子走近我，一把夺过我的蒲扇。
我慌忙起身，眼睛盯着他，不敢说话。有些东西是刻在骨子里的，比如说我对这种上等人带着天生的恐惧。
“看你的衣着打扮，你也不是婢女啊？难道你是哪个新进门的姨娘？”
男子很自然的坐在了我的摇椅上，看着我惊慌脸，脸上带着玩味。
我连忙跪在地上。“少爷饶命！”
他似乎被我吓到了，嗖的一下，直起了身。“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我一想可能我的好日子要到头了，我就眼泪刷刷的流。
“少爷，我真的不想死，我爹是个酒鬼，喝多了就打我，打我娘。我娘为了给我谋条活路才把我嫁到齐府的啊！我好日子才刚刚开始，我不想死啊。”
进府之前，我娘叮嘱我：眼泪是女人的武器，你多掉两个眼泪珠子就能获得齐老爷更多的宠爱，我的好日子就有望了。
我想着这个办法对其他男人也是奏效的。
“我也没说要杀你，你怎么就哭成这样了？”
“齐府的规矩，未受宠幸的姨娘私自出院是要浸猪笼的。”我哭的梨花带雨，脸上的劣质香粉跟眼泪混在一起，流出两条白汤。
“浸猪笼？”男子的眉毛皱在一起，似乎他并不知道这样的规矩。
我看着求生有门，连忙继续说道：“我年纪轻轻嫁进齐府，得不到老爷的宠爱，就只能独自枯萎。这风雨楼太大了，我真的觉得很孤单。”
如果我知道这句话是开启我这飘摇的一生的钥匙，我断然不会开口。
从那日后，那男子日日来院里陪我说话，他似乎知道绿萝的行动时间，总能错开时间去。
渐渐的我也不觉得害怕，竟还多几分期待。期待高高的墙头，出现那一抹紫色。
“你怎么日日都来？”
“不是你说这风雨楼孤单吗？”
这句话温暖了我这颗孤寂的心，我看向他，心里多了分别样的情愫。
突然绿萝风风火火地推门进来，我紧张极了，私会外男，又是死罪一条。
但是眨眼间，男子就消失不见了。
“十四娘，方才管事的告诉我让咱们准备像样的衣服和礼物。明日是老爷大寿，咱们也得出席。”
绿萝很高兴，我知道她在替我终于要有出头之日而开心。但是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如果真的被齐老爷宠幸，那我与他是不是再也没有可能。
我拍拍混乱的脑子，将那些胡思乱想都拍走。
当晚我躺在榻上辗转难眠。突然一个身影从窗户翻了进来。
“谁？”
“是我。”
这个声音不用掌灯，我都知道是他来了。
“怎么这么晚过来。”
“明日我爹大寿，你打算怎么办？”
他的声音有点哑，不似平日轻快。我的心抖了一下，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我缓缓开口，故作轻松的开口：“自然是好好准备，大放异彩。”
“也好，等你受了宠，日后我也不用再来了？”
“为什么？”我的声音很大，控制不住的激动。
“你想我日日都来？”他的声音很蛊惑，月光洒在室内，薄如轻纱，气氛开始变得暧昧。
我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可惜你是我的姨娘。”他声音很小，但是我也听清了。
对啊，我们在世俗的眼光看来只是儿子与小妈的关系。
他没再说什么，起身离开了，离开之际留了一颗夜明珠和一条鹅黄色的衣裙在我的桌子上。
我知道，那是他留给我，让我大放异彩的东西。
不得不说老子的喜好，儿子最了解。我穿着那件裙子出现在宴会上时，我看见齐家老爷的眼睛都在放光。
我在众人中寻找他的身影，最后目光定在了一众男眷的身上。
“那是齐家最受宠的儿子，齐悦少爷。”绿萝在我耳边悄悄言语。
我点点头，原来他就是齐悦。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灼灼的目光，他朝着我的方向看过来。
仅一眼，他就又被其他公子哥叫了过去。
这场宴会真的就是我的转运之机，齐老爷叫了我陪同，整场宴会都让我坐在身侧。
我坐在他的身侧，心思早就飘了，我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齐悦。
“你是小十四吧？”齐老爷用他干瘪的手揽住我的肩膀。
我不自在的笑笑，答到：“回老爷，正是。”
齐老爷哈哈大笑。“若不是今日我大寿，我就错过了你这么个美人儿。“
说着，他的手开始在我的大腿间游走，我浑身恶寒，下意识的看向齐悦，发现他依旧在与那帮公子哥调笑。
我忍着恶心，不动声色的闪躲。这反而让齐老爷更加适用，他拿起酒杯灌了自己两杯。
齐老爷醉意渐起，我趁着他醉的糊涂，起身行了个礼。“老爷，这里让人闷得发慌，我先回风雨楼了。”
齐老爷吚吚呜呜的说些什么，我听不大清，但并不妨碍我离开这里。
我没有叫上绿萝，今日齐府难得给他们下人放假，还赏了吃食，恐怕是连过年都没有这等待遇。
我独自穿过花园的假山林，回到风雨楼。刚刚坐定，齐悦就翻窗进来了。
“你怎么来了？”
“成功了吗”
我知道齐悦问的是我的好日子大计。
“应当是成功了，这场宴会我都坐在老爷身边呢。”
我卸下满头的珠翠，乌黑的长发散落下来。
“我看见了。”
“你看见了？”
我的心狂跳，他看见了，那他是不是也看见老爷抱着我，在我身上胡乱的摸来摸去？
齐悦不出声，站在黑暗里，我看不清他的样子，却感觉一阵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