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火锅(1/1)
OK“看样子,这个徐县丞最近都不会有什么动作了。也不知道要等上多久。”傍晚时分,依旧是两大一小坐在院子里的石桌边,吃着火锅聊着天。
“我们也不急于回程,若是能帮曾庆拿捏住西芦县,我们也算是往三皇子的封地里钉钉子了。”顾星安看着对面的人辣的斯哈斯哈,依旧不肯放弃麻辣的那个锅底,有点羡慕。
她前世是个无辣不欢的,出门吃饭,在家点外卖,必须选重辣超辣。
可是现在这个身体,吃惯了古代少盐少油的吃食,如今也只能勉强吃个微辣。
不,还不能算是微辣,充其量也只能算是个微微辣。
多一点都不行。
搞得她现在只好十分羡慕的看着,蓝雪大快朵颐。
万幸的是,羡慕的流下嘴角的泪水的,不仅她一个,还有一个因为年纪太小,也只能跟着她吃番茄锅底的阿眠。
这么想想好像也不是那么难熬了。
看着两个眼巴巴看着自己的人,蓝雪后知后觉的道,“要不你们用水涮掉点辣再吃?”
顾星安强忍着翻白眼儿的冲动,那味道都涮没了,她们还吃个屁。
心里这么想着,手上确是很诚实的倒了一碗凉白开,用力的涮到头上没有红色,再到醋里打个滚。
几片肉下肚,思辣之情终于得到了满足。
看着一旁还眼巴巴看着的小姑娘,又如法炮制的给她弄了几片。
“郡主,阿眠不爱喝醋,太酸啦。”小姑娘一脸委屈巴巴。
蓝雪哈哈大笑,“爱吃米醋的人都不爱吃醋,阿眠以后要学着多吃醋阿。”
阿眠满脑袋的吃醋吃醋和吃醋,完全不懂蓝雪姐姐的绕口令说的是啥。
“你别瞎教小孩子,哪里来的歪理。”顾星安瞪了蓝雪一眼,给阿眠解释道,“醋是解辣的。这肉即便在开水里涮过,那辣味也早就煮进去了,若是不裹上些醋,我怕你被辣到。”
“真的吗?”阿眠那双圆溜溜的猫儿眼充满了求知欲。
顾星安笑着点点头,“你可以自己试一下。”
阿眠试了蘸醋和不蘸醋的两个版本,果然,即便是涮过了,没有蘸醋的那几块肉也把她辣的不轻。
阿眠郑重的点头,“确实是蘸了醋的,比较不辣。那蓝雪姐姐说的吃醋吃醋和吃醋又是什么意思?”
顾星安才不管蓝雪自己的烂摊子,一推四五六,“那你要去问你蓝雪姐姐了。”
看着成功的转移了矛盾,顾星安乐悠悠的看着阿眠缠上了蓝雪。
这就是口无遮拦的下场,什么时候都不要小看小孩子的十万个为什么,那绝对是能问到大人头秃的存在。
一场火锅吃到月上中天,两大一小肚儿滚圆,扶着墙,在院子里散步才正式结束。
“好久没有早起练功了,我都感觉我有小肚子了。”蓝雪一手扶着腰一手扶着墙,慢慢的走着。
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三个人刚刚经历了什么。
“那就练呗。”顾星安也有一种在船上躺了好多天都躺废掉的感觉。
之后的几天,蓝雪和顾星安带着小阿眠依旧没饿日悠闲的很,其他人忙的见不到影子。
随着曾庆的上任,好多之前县衙堆积的关系户犯下的案子,遭到了季云斐等人的暴力执法。
一旦证据确凿,不管有多大的后台,通通带人。
一时间整个县城的人风声鹤唳,鸡犬不宁,就是下头村子里的老百姓都宁可绕路去别的县城采买生活物资。
对于曾庆这种谁的面子也不给,塞多少钱都不行的态度,简直就是乱拳打死老师傅。
徐子明面对着一众上门来讨说法的人,竟然束手无策。
疏通的银子他确实收了,不光收了,还上交给三皇子了。
原本曾庆来之前这些案子的卷宗要么屈打成招,要么找人背锅,要么无法追查,反正有一百个理由可以放过真正的犯人。
可是曾庆这个新县令,丝毫没有武德,直接让季云斐把人抓进衙门一顿审问,然后定案结案,速度快到他无法想象。
他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总不能跟曾庆说,这些犯人我都收了钱了,你别追究他们吧!
除非他不想活了。
“对了,最近宇宁雪柔在做什么。”那天徐子明在城门口拦了曾庆一次后。
仿佛突然把所有的谋划都按了暂停键,每日雷打不动的上值,一点也没起幺蛾子,搞的一直盯着他的张七等人更紧张了。
怕他憋更大的坏。
蓝雪坐在厅中,刚刚还头一点一点的昏昏欲睡,一听顾新安的问话,整个人都精神了。
习惯性的从怀里掏出一把瓜子,一边嗑一边回道,“哎,郡主,你这就问对人了啊!
这两天你老是在看书,阿眠在绣花,就我一个人无聊的很。
空有这么多消息,你们俩都不感兴趣。”
“分享消息这件事要靠主动,你老是等着我们问,我们哪里知道你手里到底有没有一手消息?”顾星安瞥了她一眼,“听说山核桃味道的瓜子都是科技和狠活,你吃着不觉得口渴吗?”
被这么一说,蓝雪突然觉得手里的瓜子好像不香了。
嘴巴有点干涩,喉咙似乎也隐隐有些额不舒服。
咂吧了两下嘴,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啊!她今日吃的是原味的瓜子啊!
“行行行,我赶紧的给你们讲,郡主你可别再吓唬我了,我还真有那么一瞬间被你忽悠住了呢。”
“宇宁雪柔,是那个把我鱼竿弄丢的人吗?”阿眠从绣绷前抬起来,虽然刚才她全神贯注的在绣花,可是灵敏的小耳朵还是捕捉到了一个人的名字。
蓝雪用力的点头,“对对,就是她,她不是同我们一起到的西芦县嘛!”
阿眠一听就是那个女人,小脸顿时严肃了起来。
顾星安:好家伙,一定是顾钧那个人灌输了错误的价值观。
“别卖关子啦,快点说,不然也打发你去打探消息,我看着还是话少的飞鹰比较好。”
蓝雪欲哭无泪,“不要这样阿,郡主你会失去可爱的我的。”
“呵呵。”顾星安不为所动,搞肉麻是吧。
见两人一个爱搭不理,一个就是拿着那双萌哒哒的小鹿眼看着自己,蓝雪也不好意思再摆架子了。
“那个宇宁雪柔不是和我们同一个时间下的船吗?起先他是住在客栈里面,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勾搭上了西芦县第二富商的二儿子,被请到那个富商家里去住了。”
蓝雪一脸神秘,那说八卦的架势是十足了。
“她一个已婚妇人竟然胆子这么大?”顾星安也有点不敢相信。
蓝雪嘿嘿一笑,“那只是表面上的桃色新闻,我们的人后来去查了。那富商姓葛,是大皇子的人,宇宁雪柔一来就同他家联系上了。只是没什么好的借口,干脆弄点似是而非的谣言,反而让人摸不着边了。”
“那现在呢?曾庆都来了,宇宁雪柔不会还住在那富商家里吧。”
“对,问题就在这里。宇宁雪柔虽然离开了,但是他把丫鬟春巧嫁给了那个庶出的葛二公子。”蓝雪哈哈笑了起来。“但好多人都在嘲笑葛家二公子,竟然娶了一个丫鬟当正头娘子。”
顾星安一脸复杂的摇了摇头,“那这个葛家二公子就没有不愿意?”
“人家欢喜着呢!也不知道那个女人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他上赶着当舔狗,巴巴的娶了那个女人的丫鬟进门。”蓝雪也是一脸便秘,对于她们这种靠实力说话的女性来说,无法理解。
两人在这里八卦,县衙后院中,曾庆和宇宁雪柔也在对峙着。
“谁让你去动葛家这条线了,上面的人不是叮嘱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暴露葛家同大皇子的关系吗?,你是不是生怕别人查不到你和大皇子的关系?”
曾庆阴冷的目光落在宇宁雪柔身上。
宇宁雪柔仿佛受到了惊吓了一般,苍白着一张脸,“夫君,你把那批货物给弄丢了,这还不算天大的事情吗?”
说着他从怀里取出帕子,轻轻擦拭着眼角滚落下来的眼泪。
“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夫君啊!眼看着上面的任务已经完不成了,若还不能将搁家的人捏在手里,夫君在这个西路线岂不是独木难支?
货物丢失,大皇子必然是要怪罪的,夫君的仕途难免要受牵连。
我原想着早日把葛家的人攥在手里,好歹能给夫君多一份助力。
如今虽然有季队长在外帮衬夫君,可他们毕竟与我们不是命运相连之人,谁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就要离开了,到时候夫君要如何自处?
如今县丞隐而不发,不过是忌惮了季队长他们的武力值,,可谁能保证季队长一直能为我们所用?夫君难道不担忧吗?”
曾庆:我不担忧,我已经是有人罩着的小县令了。
“即便你想将葛家拿下,你也不能将丫头嫁过去,给人做正头娘子。你这是与人交好的行为吗?你这分明是让两家结仇。”
曾庆不能说出真相,很果断的转移了话题。
“夫君,这真的不能怨我,是葛二公子他自己看上了春巧,要求娶春巧为正妻。葛老爷也并没有反对。”宇宁雪柔一脸的你冤枉我,我受委屈了的表情。
曾庆冷笑一声,“那姓葛的也是大皇子手下,我们是大皇子派来的人,就冲着这一点,姓葛的敢反对吗?
至于那个二公子,呵呵,你别以为我没看到,那对眼珠子都粘在你身上了。
我不管你对他用了什么手段,但你要记得,只要一天是我曾庆的夫人,就一天要守我曾家的规矩。
若是让我知道你敢败坏曾家的门风,我亲自将你沉塘。”
“夫君,你怎么可以怀疑我?”宇宁雪柔原本苍白的脸色又白上了几分。“夫君,我们两人之中,你才是那个更无情的人。成婚半年,你甚至都未曾与我圆房。
若是让旁人知道了,我该如何自处?”
曾庆抬眉看她,“怎么,不过半年就寂寞难耐了?这桩婚事本来就是你们湘王府上赶着求来的,你难道还对我抱有什么幻想不成?”
那眉眼间的嘲讽,与白日里那清风霁月的曾县令完全不同。.
“说到底,你还是记恨我父王逼着你娶了我。但你不要忘记了,若不是娶了我,你又怎么能高攀上大皇子,得了这份荣幸为他办差?”
见曾庆说的如此决绝,宇宁雪柔也放弃了之前的柔弱的姿态,整个人都阴郁了起来。
“不过是一个乡下上不得台面的贱女人,你为何总要记挂着她?
难道我湘王府二小姐的身份,还配不上你一个小小县令?曾庆你可不要太不知足了。”
曾庆倏然起身,一巴掌甩在了宇宁雪柔的脸上,“不许你骂她贱女人。你才是真的,上赶着用尽手段嫁给我。”
宇宁雪柔不可置信的捂着脸,尖声叫了起来。“ 曾庆!你居然敢打我!我要告诉父王让他杀了那个贱女人。”
曾庆反手又是一巴掌,“你若是敢动他,我就让你陪葬,不信你可以试试看。到时候就跟湘王说,你病死在西芦县了。”
“你不能这么做,大皇子的人不会放过你的。”宇宁雪柔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县衙后院没有她的人手,唯一对她忠心的春巧被她嫁给了自己的舔狗葛二公子。
曾庆从怀里掏出一条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慢条斯理的对于宇宁柔道。、
“想起来了吧?一路跟着我监视我的大皇子的人,都在来西芦县的路上跑去追查那批货物的下落了。现在要是我对你动手,他们只能看到你留下的一捧黄土。”
这些威胁似乎对宇宁雪柔真的起到了作用,她瑟缩了一下,又变成了刚才那副柔弱又惊恐的样子。
仿佛刚才那个狰狞的,表情扭曲的女子不曾存在过一样。
曾庆将擦过手的帕子,嫌弃的扔在地上。“记住,别来惹我。我的脾气没有那么好。”
说完就大步离开了,只留下宇宁雪柔在原地发愣。
愣了许久,她又开始大笑了起来,笑到最后,匍匐在地上痛苦失声。
她一辈子的筹谋算计,不能就这么落空,她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