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虫窟之险(十六)(1/1)
之后,凌昏又替崔沐输送真气,二人便盘膝坐在那玉床上调息。
待凌昏再次睁眼,已经一日过去,他抬起手看了看右手那双龙印记。
自从离开炎天宫后,这愈发暗淡的印记又恢复过来。
他全身虽然也伤得颇重,但吸收如此多的玉露,不仅修复了全身,而且让他感觉自己从骨到血,都似乎焕发新生。
看来,这虫玉对他当真有重生再造之能,此时他已经觉察到体内真气逐渐恢复。
也便是说,他这个身躯已经能够承受体内浩瀚的真气。
他心中一动,右手一动,便将那通天录召唤出来。
一时间,一道只有他能看见的光幕呈现出来。
凌昏像书本一般翻动通天录,便见那通天录里第一页多了一行字。
“找,补天石。”
补天石是什么?为何会多了这一行字?莫非真的是那位道古真人?
他微微一愣,不由产生多番疑问。
这时,他见崔沐微微一动,便将那通天录一收。
“好些了吗?”
崔沐睁开眼,看了凌昏一眼,道:“好些了,就是。。。”
“怎么啦?”
崔沐淡淡一笑道:“就是不想动弹,想懒懒在这里睡一觉。”
她顿了顿,又续道:“我自小便苦心修炼,几番伤重也不曾停歇。但是现在在你身旁,就是想懒懒睡一觉。”
凌昏忍不住揉弄她那一寸寸如丝绸般的秀发,道:“那你就睡一觉吧,我在你身旁。”
崔沐点点头,便要枕在凌昏腿上。
却不想,一声嘶吼打扰了二人。
凌昏不满地看向远处的小贼,道:“你除了吃,还会干啥。”
只是想来,他们也有一天没有进食,便又歉意朝崔沐道:“我们也有一天没吃东西了,容我先去弄些吃的吧。”
“去吧,快去快回。”
崔沐说着,又道:“等我们离开这里,就去找那位邪医,这次我也伤得不轻,刚好我们可以一起休养。”
“好,等我把熊家他们三族的事情安排妥当,便随你去。”
说罢,他便带着小凤出外寻找食物。
然而说是寻找食物,也便是去到先前他们进入的地方。
他让小凤负责搜寻了能吃的蝗虫,自己又再次生起火来。
等将那些蝗虫制成肉块,他便返回了那废弃蜂巢。
二人还有三只妖兽,便吃起了虫肉。
胡乱应付完这一顿,凌昏便道:“再歇息一下,我便去见旻玉前辈她们,替她们在这里培植些树木。若是效果可以,说不得就能给你弄些果吃了。
“我陪你一起去。”
“你这伤势,不宜走动。”
“凌昏,你是要以你男人的心态,看轻我吗?”
“我没有。”
“可你言语里便是如此,我是受伤,但我还能战斗,而且我刚刚也是答应给她们制作法阵,你不食言,难道就要我食言?”
凌昏揉揉鼻子,道:“好,你说的是。”
他虽说是因为崔沐受伤所以关心,但确实是把崔沐当做女流,便不自觉轻视了。
这时,他想到刚刚通天录的“颉文”,便询问道:“对了,我还一事想问你。”
“什么事?”
“你知道补天石?”
崔沐有些疑惑,道:“不太清楚,对你很重要?”
“看来也只有阿璃知道了。”
凌昏摩挲着下巴,自语道。
崔沐却何等敏锐,直直盯着凌昏问道:“谁是阿璃?”
“我一位朋友啊,哦,应该算是师兄妹。”
“你那授业师父不是一位叫木伯的人,怎么会多了一位师妹。”
凌昏这时反应过来,见崔沐目光犀利,心中不自觉咯噔一下。
“我只是个小喽啰,你们能查到的,已经很仔细了,就不能给我一点隐私。“
崔沐看着他,道:“凌昏,先前我也好奇,为什么家族会有你如此详细的资料。”
“对啊,这是为什么?”
“因为你师父身份不简单。”
凌昏一怔,道:“你,你是说木伯身份不简单。”
“是的,不简单到,我想要查阅他的信息,都不够资格。”
听得这话,凌昏吸了一口气。
他摇着头,道:“不可能,我师父就是个普通人。”
只是,他想起许多细节,便连自己也怀疑起自己的话。
“我师傅的身份,你知道什么?”
崔沐看了凌昏一眼,道:“他的卷宗属于最高级别,只有我父亲能查看,所以我估计就算你们启灵派上下,也无人知道。我唯一得到的信息,便是他可能与‘无极门’有关。”
“无极门?就是你们剿灭的那些人?”
“对,不过这也只是个小据点,若是能找到他们魔窟所在,说不得能得到你师傅更多信息。”
凌昏叹了口气,他重生前也曾数番找寻过木伯,但都因苦无线索,只能放弃。
此番重生,能与木伯相处也不过数月。
若是能有这样的线索,说不得还能有机会再见这位对自己有养育之恩的师傅。
想到这,凌昏也不再纠结。
他与崔沐又歇息了一阵,便一同前往那虫后的蜂巢。
待凌昏和崔沐再次来到蜂巢,见那虫后抱着旻玉,坐在中央的地方。
凌昏他们走到近前,却发现旻玉身躯已经僵直,连一丝生命的感应都已不见。
他连忙走到虫后身旁,果然见旻玉瞑目长逝。
崔沐瞧那虫后神色肃穆,怕她心意改变,将凌昏一拉,拉到身旁。
这时,那虫后抬起头,看向他们淡淡道:“我答应她,不伤你们,自然会做到。”
“你,叫什么名字呢?”
凌昏问道。
虫后有些诧异他的问题,但还是如实道:“玉织。”
“虽然只与你母亲接触数日,但还是觉得,她是我见过最善良的。”
“将生育自己的,叫作母亲,是你们人类的说法,对我来说她只是为了延续我们这一族繁衍所以才产生了,而我是比她更高等级的,是她的进化体。”
崔沐见她如此说,便冷言问道:“若你把她当做母亲,为何会如此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