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战争（1/1）

我试图平息我不存在的心脏的跳动。哈，必须的，冷静一下，莫特！这就是战争的现实。这就是发生的事情，这就是事情的发展。你应该预料到这一点。你的规则不适用，你的道德也不适用这个帝国。所以只要冷静——

“莫特？你还好吗？” 泰芬低头看着我，眼中闪烁着真诚的同情心。我克制自己，没有问他怎么能对一只太空章鱼表示同情呢，而不是对一群海盗表示同情。

「是、是啊。我……我很好。”

“是这样吗？” 真诚的、如释重负的微笑。“嗯，那我很高兴。我们现在将在地球上前进。无论如何，这不会给我们的部队带来任何问题。不过，如果真的到了这个地步，我相信你会尽力保住我们的性命吧？”

我僵硬地点点头。“嗯，当然咯。”

“好的。那么，我就把它交给你这个能干的人了。”

我低头盯着地板。咬紧牙关。

……他送他们去死。像任何人一样冷静和冷酷。

我不知道该怎么想。我真的不知道。与帝国无关，与叛乱无关……甚至与泰芬无关。我只是不知道。

这颗行星正在迅速逼近。泰芬命令我们七艘飞船中的两艘留在轨道上，以防任何叛军试图逃跑。我想问他这是否构成战争罪，但我已经知道这个世界——这个星系——遵循不同的规则。我不知道并且可能永远无法完全掌握的规则。我可能永远不想掌握规则。

自从我到达地球以来，我第一次想念地球了。伟大的蓝色充满生命的星球。

一只温暖的手落在我的肩膀上。“我们很快就会着陆。你准备好了吗，莫特？”

“是的。”

这颗行星赫然出现在我们面前，又大又白又蓝，旋转着隐藏的秘密。这颗星球似乎被困在一场永恒的风暴中，它的每一个角落和缝隙都被狂风覆盖，只有在风暴凝聚成眼睛的罕见时刻，下面美丽的绿色才会露出来，凝视着太空的虚空；一眨不眨的。

在整个地球上，有无数这样的眼睛在注视着我们，其中最大的眼睛似乎横跨了地球表面的五分之一。在这美丽的奇迹中，我几乎忘记了几分钟前目睹的恐怖。那声音就这样被压制住了。

我们进入云海。

就像置身于一池仙雾气之中，四面都是白茫茫的。如果技术人员不太确定一切都清楚的话，我会担心里面可能隐藏着什么东西。

几分钟后，我们就在下降。越来越深。而且，天色并没有变得更暗。它只是保持一种中性的浅灰色。

云层散去，我们看到了美丽的景色。放眼望去，连绵起伏的绿色山丘，点缀着似乎是森林的枝条，还有大片清澈的水波。它看起来像一颗祖母绿珍珠，并被蓝宝石斑点所凸显。唯一阻碍这美丽景色的是天空是灰色的。看不见太阳。

当我凝视着这片风景时，一些技术人员正在估算叛军基地的确切位置。听了他们的意见，泰芬同意了，我们就出发了。

美丽的风景就这样迅速从我们身边一闪而过。

仔细一看，森林实际上根本不是由树木组成的，而是由巨大的游荡生物组成的，每只都比长颈鹿高，它们倾斜的脖子上覆盖着浓密的鬃毛，鬃毛可能是毛皮或羽毛，这些巨大庞然大物的细腿中散布着一些较小的生物，它们的形状非常像蜘蛛，尽管从这个距离很难辨别。不管怎样，这都是一些奇怪的事情。

然后我们就看到了。地平线上一座圆顶形的小建筑。

旁边，只能隐约看到船只的轮廓。其中一艘这样的船在飞向天空之前会迅速升起。我们不追击，因为他们稍后肯定会被击落。不知怎的，一想到那艘船上的人都会在一分钟之内死去，我的胸口就感觉又冷又紧。

在一个有大气层的星球上，激光和爆炸的声音确实存在。我们的飞船发出绿色激光，将剩余的叛军飞船（以及任何试图登上它们的可怜家伙）烧成灰烬。在我们落地之前我没有时间消化它。

在喧闹中，我与所有其他军官和士兵一起离开了船。我的脚接触地面。呵呵。好奇的。阔别已久的脚踏实地舒坦的感觉！以前只是一个小孩，现在回来还是一个小孩？不过我另外有一个宇宙最大的身体了！

我弯下腰，触碰地面。事实证明，整个表面似乎没有被草覆盖，而是涂满了各种甘美的苔藓，或者可能是非常大的霉菌。我不知道。

现在人们都在喊命令，我不假思索地跟着。

爆能枪向左和右发射。在我面前，那些我只能认为是叛逆者的人最后一次倒下，他们的胸口上曾经跳动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冒烟的大洞。白色的铠甲在我的两侧发出咔哒咔哒声。死去的叛军尸体被践踏。我认为泰芬或者弗恩正在大喊什么。我不知道。我跟着。

我们进入叛军基地了。

冰冷的墙壁、金属地板和我无法理解的地球军事技术与叛军的爆能螺栓几乎同时迎接我们。星球大战中的白甲士兵倒在我的左右两侧，我向上帝祈祷，这不是我认识的人。

但倒下的叛军比冲锋队还要多。有人喊道，我们要前进，我们要夺取首领，我们要学习一切该知道的东西。全是激光的任意射击的唿唿声和美妙的线条漫画，壮观而充满了干净的死之！

终于，在战斗的推动下，我发现自己站在走廊的尽头，面对着一扇空门。门的另一边是我们要活捉的人。爆能枪被设置为眩晕。我不禁想知道为什么我在前面，为什么我决定跟随，为什么我必须为海盗的生命求情。如果泰芬只是在后面把他们射下来的话，我脚下就不会有任何尸体了。如果我闭嘴的话，我们就可以避免这整件事。

在我的脑海里，我能听到我和泰芬之间的最后一次谈话：

“你不必走，”

“我需要，”

“这不是你战斗的地方”

“我需要在那里，”

“这只会让别人相信你的战斗技巧。”

然后人们开始冲过来，现在我站在这里，现在中尉或弗恩或其他人正在告诉我们准备冲锋，门打开了，当我环顾弯道时，我看到一个人举起了爆能枪，瞄准目标我的头，再一次在血肉之火中爆炸，我再一次跪倒在地，几乎听不到人们如何大喊投降之类的尖叫，然后另一次爆炸击中我的手臂，另一次击中我的脖子，另一次击中我的脖子。胸部，然后一切都消失了。

我在泰芬的卧室里睁开眼睛。

一切都很安静。仍然。黑暗而平静。但那是错误的。

我想深呼吸。我希望我的脉搏像战鼓一样在耳边敲响。我希望我的骨头嘎吱作响，我的肉疼痛。我想要感受一下我快要死时的感受。当我确实死了的时候。

但相反，我只是无所事事地看着我的人类形态从我小小的身体中转变而来。慢慢地，就像一个孩子出生一样。很快，就像长颈鹿学习走路一样。我内心叹了口气，闭上眼睛，然后以人形形态睁开。外面，我仍然能听到远处战斗的余音。

我仍然可以加入他们。如果我可以用巨大的1600米的身体覆盖他们，哈。

......但是，相反，我只是坐在这里。在泰芬的床上。渴望地凝视着窗外，仿佛我可以改变任何事情。在外面，我可以看到士兵们开始放松了。士兵和叛军的尸体到处都是。我无法说出有多少人死了。

但当我向外看时，我什至能看到一具尸体一动不动地躺着，就像睡着了一样，我不禁感觉整个星球都死了。

很快，军官和士兵就会回来，我们会清点死亡人数和被俘人数。

在那之前，我想我会留在这里。

就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