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忘收钱的老摊主（1/1）
不一会儿，陈苗的检查报告出来了，护士推开医房门，询问道：“你们谁是病人的家属”？
王云与许欣皆表示是。
护士带两人去见医师。
医室里。
穿白袍的年迈老者正盯着一枚透明的水晶球，对王云两人招了招手，两“家属”走到他身旁。
医师指水晶球中一幅幅破碎的画面，道：“刚才我检查了一下你妹妹的识海，发现她有一段记忆被人抹杀过，但抹除得不干净，仍然残留着少许记忆片段。我就引用修复秘法，配合一座镇魂道台，以残损记忆为引帮她修复了记忆”。
“具体有什么问题？”
医师低沉道：“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两家属点头。
医师手上萦绕水灵力，默念法诀，控制水晶球复现陈苗的记忆，一幅幅画面从中显现出来：
一个炎热中午，两个黑衣人背着陈苗到了一个阴暗小屋。
屋中有一个美丽妇人，观其面容，正是凤霄居的刘管事。刘管事坐在玉椅上，翘着二郎腿，嘴角微掀，表情冷漠且高傲。黑衣人似是凤霄居的训教人员，他们强迫陈苗向妇人下跪，并按住她的脑袋狠狠磕头。
妇人轻蔑一笑，起身训话，然后离开了。
过了不久，训教人员取来一副锁链，套在陈苗的手脚和脖颈，犹如遛狗一般。陈苗稍有反抗，就会立即遭受鞭打，白嫩的皮肤产生一条条血痕，鲜血从中渗出。
两个训教人员狠狠训练着，到了晚上，陈苗已经伤痕累累，光洁的皮肤毁得破损不堪。
训教人员便剥去她的衣服，亲自用手帮她涂抹疗伤药，陈苗全身被摸了个遍，破损的皮肤在药液的滋养下缓缓愈合；到了第二天，皮肤仍旧细腻白嫩，却并未得到衣服穿。
漫长的时间，就在这恐怖且变态的训练中度过。大约四五天后，柔弱的陈苗再次鼓起勇气反抗，可惜被两个修为达到“七品灵士”的训教人员瞬间制服。她瘫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又遭到极度变态的蹂躏折磨。
日子又过去几天，陈苗脆弱的精神逐渐崩溃麻木，训教人员见她不听话，直接朝她脸上挥了一鞭，把她的脑袋打得撞上了墙壁，昏死了过去。
当再次被训教人员弄醒，陈苗已经成了白痴......
这一天，刘管事来验收“成果”，当见到这个具有“二级花魁”潜质的姑娘被训傻了之后，她的脸色阴冷可怖。两个训教人员连忙跪地求饶，表示愿意接受惩罚。
凤霄居暗地里所谓的惩罚就是：如果没有完成任务指标，那么公司亏损的利益，就要从负责人的薪水里扣取百分之九十。
两个训教人员只不过交了大额罚款，给刘管事磕了几个头、摆了几桌酒，这件事就轻易揭过去了。所谓草菅人命，即是如此。
陈飞剑悲痛的看着苗妹妹的记忆，悲绝欲哭，恨不得将凤霄居所有恶人一个个捏死！然后啖其肉、挫其骨、扬其灰，毁其祖宗十八代！
王云、灵芸、许欣皆痛恨不已，两个女生悲痛哭泣，尽皆怒火冲天！
“前辈，万望救救我妹妹，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医师面色沉重，叹道：“疯，通常有三种情况。第一种，是精神意识紊乱，这种情况很容易治疗；第二种，是精神片段的缺失，这种情况，需要运用特制药物以及修复缺失记忆的独门医术，才有一定机率帮病人恢复正常意识；第三种，是魂魄缺失，这种情况，传闻需要收回缺失的魂魄，并以修炼界的神奇秘法促使魂魄重新融合，才能唤醒处于死亡状态的精神意识”。
王云听得心惊肉跳。
果然，医师摇头叹道：“你妹妹被人侮辱，精神因此受到巨大的折磨，于是成了第一种疯；”
“之后你名扬轻风界，那些人由此知道了她的背景，担心你帮妹妹报仇，所以就施法抹杀了她这一段记忆，并胡乱输入一段虚假的欢乐记忆，企图填补这段记忆空白，可是这需要极度高深的修为才能不留痕迹的做到，那些人明显没有这个能耐，因此你妹妹就成了第二种疯；”
“我还检查到她的魂魄并不完整，经过道台推演，是由于那些人在抹杀她记忆的时候，不小心也抹杀了一部分魂魄，导致你妹妹成了第三种疯”。
老医师摇了摇头，苦涩道：“王公子，很抱歉，对于你妹妹的病情，老朽无能为力”。
......
三个时辰后，经过一切尽可能的治疗和努力，花费了三百余枚红玉，陈苗出院。
许欣、灵芸、陈飞剑在车中照料着。王云驾车，沿原路返回，那枚破损的路灯下空空荡荡，算命老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灵芸问道：“他没在这里吗？我现在没有那种莫名的恐惧感了”。
王云仔细巡望四周，仍没有见到那老头的身影，疑惑道：“我是清晨四五点看见他的，现在夜深，难道他回家了？”
等待许久，仍不见那人出现。陈飞剑提议道：“我们明天清晨四五点再来”。
伙伴们同意。
王云便驱车继续搜查轻风界的各类妓院，企图寻到陈荟朋友。
......
凌晨四点。
王云与伙伴们搜查了三十余个风月场所，劳累了大半夜，仍无寻获。
驱车来到损坏的路灯下恭候，希望这个神秘老人为自己指点迷津。
许欣与陈苗歇在车中，王云坐在门帘外静修。
不知过了多久，附着在王云身上的灵芸惊忙将同伴唤醒。王云退出修行，问她怎么了。
灵芸传递意念：“我又有那种恐惧感觉了”。
王云抬头张望，果然见到不远处有个风尘仆仆的老人，他背着一只麻袋，含笑缓缓走来。
王云连忙跳下车，小跑上去迎接，灵芸则唤醒车内的陈飞剑与许欣。除陈苗外，伙伴们都在车外恭候，虽然心中有种莫名的恐惧，并且看不见这个神秘老人。
王云接过麻袋，帮忙摆好算卦小摊。老人安稳坐下，面含笑意。
“小兄弟，算一卦？”
王云连连点头，却指着拥有身躯的许欣，问道：“老先生，为什么我朋友看不见你？”
老人失笑，道：“因为她是鬼”。
王云心惊，随即释怀，对方既然是研究命理之人，想必擅长识鬼之术，道：“老先生拥有阴阳眼？”
老人不置可否。
王云又问道：“我的朋友虽然是鬼，但能够看见人，可是为什么看不见你？”
老人笑道：“因为我不想让他们看见。鬼魂不属于人间界，捉鬼能够积攒功德，这是我的业”。
王云愣了愣，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老人道：“我是“乾坤府”现任府主，道号天机；猎捕鬼魂、积攒功德是我的“业”，我途经此地，自然是为了你身边这三只鬼”。
王云从未听闻“乾坤府”，心中生起戒备敌意，冷冷道：“他们因肉身损毁，所以灵魂出窍罢了，修炼界很多高人都会这种手段，岂能称之为“鬼”？”
老人淡笑道：“依据地府条令，死魂逾期不入冥界者，视为鬼，将会被关押在第一层地狱，刑一年。若堕化成为厉鬼，将会被关押在第二层地狱，刑两年。你这三个朋友，有一个已经堕化成了厉鬼，有一个勉强成了厉鬼，有一个存在堕化的倾向”。
厉鬼便是指灵芸；勉强成了厉鬼，就是指充满仇恨与杀意的陈飞剑；存在堕化的倾向，就是指受尽屈辱，但因为想见父亲所以苟且的许欣。
王云阴沉难信：“你是活人，怎么可能去过地狱，我看你纯粹是瞎说！”
老人不予争辩。
王云道：“你昨天叫我算卦？”
“既然你觉得我在瞎说，那么你算不算？”
“算吧”，王云妥协。
“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我朋友的下落”。
“哪个朋友？”
“陈荟姐”。
老人道：“她不在这片界域，你十三天后才会找到她，那时她死在荒野，尸体腐烂了一部分”。
王云惊愤道：“我怎么样才能现在找到她！”
老人微微指天，摇头道：“冥冥中自有定数，天机不可泄露”。
王云火冒三丈。
“你还想知道谁？”
“刘灵”。
“她被“黑暗森林”的门徒捕获，处境凄惨”。
王云惊怒。
“你还想知道谁？”
“婆婆”。
“她现在很安全，三天后死于车祸”。
“陈兰？”
“她是你朋友之中最不需要担心的”。
听闻此语，王云怔了两秒，忽然体会到其中的深意，惊疑问道：“陈苗？”
“她魂魄被人抹杀了一部分，你师尊舍不得耗费灵魂宝物帮她重塑魂魄，这一生，她会一直这样”。
“许欣？”
“第一层地狱，一年”。
“陈飞剑？”
“第二层地狱的刑罚，他逃不了了”。
“灵芸”？
“第七层地狱，刑十年，来世将投入畜生道”。
王云惊怒：“为什么”！
老人瞥眼灵芸，淡淡道：“她生前杀了自己的父亲和长兄”。
王云惊骇得说不出话来。
“你还想知道谁？”淡笑问。
王云回头看看伙伴们，他们看不见这个神秘老人，并且也听不见他说的话。
灵芸的脸色有着深深的恐惧，王云看在眼里，回过头，继续与老人“扯”，道：“我妹妹？”
“太远了，我没见过你妹妹，不知道她的长相、生辰，无法剖析命理”。
“陈鹰哥？”
“十七天后精神恢复正常，性命无忧”。
王云终于略松口气，问道：“花花姐？”
“紫虚老头不收她为徒，反而被你师尊看中，将拜入你师尊门下”。
“君越哥？”
“他根骨一般，并且紫虚老头很恨你，所以拒绝教他”。
十分钟后，把想问的人差不多都问了。
天色渐明。
老人抚须，看着这个年轻人，沉吟道：“你不想给自己算一卦？”
“算吧”。
“十八天后，你会被紫虚老头斩杀，你师尊身在水云国，无法救你”。
王云疑惑道：“为什么他要杀我？”
老人好笑道：“他把晚辈托付给你，到了最后，只剩陈鹰和陈兰安然活着，紫虚老头不得让你陪葬？”
世事难料，谁能预先知道会发生这些恐怖的事？而到时候，紫虚前辈及陈隐夫妇因仇恨冲了头脑，哪会管那么多，直接砍了王云陪葬才是上策！
聊了许久，王云叹了口气，道：“我们已经聊完，你现在打算把我这三个朋友捉走了吗？”
“不急，到时候等你死了，我再带你们一起走，黄泉路上，你们也好做个伴”。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未来的事？”
“因为世上没有后悔药，一切不可能重来”。
老人缓缓道：“而想要“后悔可及”，不如预知未来”。
王云疑惑不解。
老人起身，挥袖收回算卦的各种什物，拍拍屁股，朝远方走了。他每每轻松迈出一步，落脚的时候身体却又在遥远之外，极其神异，王云追之不及，三个呼吸时间，就已消失不见。
天色已明，早街陆续出现背着书包的上学郎，他们三五成群，嘻哈打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