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白素素再次身怀六甲，刁老四对战丰衣寨第一狠人马瓜（1/1）

李二牛和封正佑已经出去整整一年了，就连过春节，两人也没有回家，连一封书信都没有，音讯全无，这实在是太反常了，因为往年他们出门打工都会提前安排好时间，回家时间都很有规律，一般过年前都会回家，有钱没钱，回家过年嘛。

家里人，尤其是白素素和封华的母亲，包括封华的爷爷奶奶都担心不已，每次只要看到有人从外地回来，他们都要去打听二人的消息，但时间一天天过去，两人还是杳无音信。

他们可是家里的顶梁柱啊，可千万不能出什么事情啊，封华的奶奶封少婷说道，她说这话的时候，满脸忧伤，眼中饱含着泪水，一双手长满老茧，一看就是一个饱经沧桑的人。

就在李二牛他们出门打工的这一年，丰衣寨也发生了很多大事情，首先是白素素再一次逃过了计划生育政策，终于生了，但她生的还是一个女儿；其次是村里又出现了一个恶霸，他到处为非作歹，无恶不作，害得村民有苦难言......

就在李二牛出门打工后不久，村里人便发现白素素又怀上了，她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这个情况李二牛显然是不知道的，要是他知道妻子又怀孕了，我想，就算是穷死，饿死，他也绝不会抛下妻子一个人在家的。

跟我去把结扎做了吧，你们家也太离谱了，不是一个两个，一次两次，你算算，这都第几个了，计生员李响应苦口婆心的劝着白素素。我到底哪里妨碍着你们了，碍你们什么事了，我就不相信了，我多生一个孩子还会影响到国家建设了，毛主席不是说了嘛，人多力量大，白素素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很显然，她并不懂法，更不懂得人多力量大的时代已经成为过去式，现在是计划生育时期，少生优生才是现在的主旋律。

要我怎么跟你说你才能明白呢，人多力量大是没错，但那是特殊时期，经过了多年的战争，我们死了那么多人，要想不被欺负，要想发展，肯定需要更多的人，那是时代的需要，是国策，你懂不懂。但是，经过这些年的发展，我们国家的人口已严重饱和，如果再以这样的速度增长下去，后果不堪设想。李响应一本正经的给白素素普法，大谈国家大事，听得白素素一愣一愣的。

我管不了那么多，为什么那几年你们鼓励做的事情，放到现在就是违法了呢，为什么我多生几个娃就会阻碍社会进步了呢，我不信你那一套，白素素回怂道。

妹子，我是想好心帮你，大家乡里乡亲的，早不见晚见，难道我还会害你不成，李响应说道。白素素一言不发。

你知道吗，你们家已经惊动县里了，如果我劝不动你们，下一步县里又要来人了。你们家可真出息啊，给咱们村长脸了，不要说我们乌龙乡，就算是在整个县，你们家都绝对是鼎鼎大名的存在，名声在外，名副其实的超生游击队长啊！李响应讽刺道。

要是县里的督导组来了就不好办了，就像上次一样，你想想是不是很痛苦，你何必要折腾，何必要遭这个罪呢，不是每一次你们运气都会那么好的，如果继续超生，迟早你们会被拉进去的，李响应继续说道。

把我和我们家二牛拉进去关起来更好，拉进去关起来，国家是不是要帮我们家把孩子养大，白素素突然冒出来这样一句话，李响应竟瞬间被问得哑口无言。

很显然，要想靠一张嘴就感动白素素是不可能了，好好好，我不跟你在这里浪费口舌了，你就等着督导组的来把你抓走吧，李响应撂下一句话，愤然离开了。

就在这两天，村里面又发生了一件让人难以接受，哭笑不得的事情，为了防止自家的庄稼被牲口偷吃，村里有两家农户居然在庄稼地里放了一些放了敌敌畏的玉米面，玉米对牲口很有吸引力，尤其是山羊。

其实，丰衣寨的地形和气候是非常适合养山羊的，山高水长，悬崖峭壁，不正是山羊生活的环境吗。

但这里的人们为什么不养羊呢？一是因为太穷，他们根本买不起羊来养；二是因为太危险了，这里到处是悬崖峭壁，一不小心就会命丧悬崖；三是因为他们根本没有这个精力，养羊是一个大工程，每天都必须要有一个人早出晚归，时刻跟随着羊群，以防止羊群吃了别人家的庄稼，当然也要防止它们被外地人偷走。

其实，这次猪瘟之后，有些村民已经开始养羊了，迫于生计，他们打算把羊养大后变卖了，再买一头猪，刁老四就是其中的一个，这次真的是让人刮目相看，破天荒啊，刁老四这种懒人居然也开始养羊了，当然，他应该是用偷卖木材的钱买来的羊。

不管怎样，刁老四也算是迈出了人生的一步，他想自食其力了。

谁他妈的这么缺德，把老子的羊毒死了3只，刁老四在马路上骂道。

刁老四发了点横财之后，不知道从哪里买来了10只半大的山羊，一开始，每天早上人们都可以看到刁老四赶着那10只山羊去放，早出晚归，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村里人都夸说，刁老四变了，终于开始学好了。

但是好景不长，大概一个月之后，他的懒病又犯了，从一开始的早出晚归，变成了中午出去下午就回来了，再到后来，就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了，这些羊跟着他也是有一顿没一顿的，及其可怜，人们经常可以听到这些羊被饿得咩咩咩的惨叫。

又是一个偷懒的下午，刁老四把那10只羊赶上山后就回家睡觉了，他打算下午再去把羊找回来，但是这一天他非常倒霉，再怎么数，他的羊还是少了3只，虽然他很懒，但这可是3只羊啊，卖了也值好大一笔钱呢！他不甘心，把找到的山羊赶回家后，他又返回了山上，继续寻找他的山羊。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还是让他在一片玉米地附近找到了，只是3只羊都已一命呜呼了。刁老四气得暴跳如雷，他发誓一定要把真凶找出来，他第一反应是有人下毒，到底是谁，跟他有这么大的仇恨，连羊都不放过啊，他想了一圈还是没想到，平日里他虽然喜欢欺负别人，但那都是些家长里短的事情，说实在的，他自认为这些年还从未干过伤天害理的事情，所以也不至于有人会用这种方式来报复他吧，当然他想过是李二牛，因为他曾经是羞辱过李二牛，如果要报复，也只有那小子有可能会报复他了，但那小子不是早就出去打工了吗，而且至今未归。

他一边想，一边在附近转悠，忽然他发现了附近的玉米地有一些玉米面，走近一闻，一股敌敌畏的刺鼻味瞬间窜进了他的鼻孔里，呛得他喘不过气来 。

原来有人在地里下毒啊，这他妈的是谁家的地，这也太缺德了吧，刁老四怒骂道。

他气急败坏的回了村，于是就发生了他在村里骂人的那一幕，由于他并不知道那块地到底是谁家的，他只好通过骂街的方式，试图将那个下药的家伙找出来，但他这一招显然没有奏效，连个鬼都没有出来认错。

那是马瓜家的地，肯定是马瓜干的好事，封华从一群围观的小孩中突然走了出去，对着刁老四说道，封华这小子，今天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还是受人唆使，一改往日只爱看热闹，但不喜欢惹事的脾性，居然当着众人的面来了这么一出。

李想一把将封华扯了回来，对封华说道，你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啊，不要管别人的闲事，小心惹祸上身。封华一脸镇定，似乎早已知道他会这么做，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认为他这么做是对的，这是他的价值观 。

马瓜，这个杂种，你给老子等着，刁老四气急败坏，破口大骂一声就走了。

刁老四自然是去找马瓜理论去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两个大男人居然能把架吵得那么登峰造极，他们两个对骂了将近两个小时，除了相互问候对方的祖宗还是问候祖宗，声音之洪亮，肢体动作之丰富，简直让人叹为观止，场面之壮观，完全不输两个专业的大妈吵架，但是谁都没有动手，马瓜害怕刁老四是个独人，打起架来无后顾之忧，可能会下狠手，刁老四则是惧怕马瓜家还有几个兄弟，对方人多势众，打起来他恐不是人家的对手。

两人骂得精疲力尽，口干舌燥，终于散场了，当然那些看热闹的还意犹未尽，他们还一群一群的坐在那里，久久不肯离去，似乎是在等刁老四再杀回来，又似乎是在等一个结果，毕竟人家刁老四是死了3只羊了，可马瓜家的庄家还在好好的在地里。

最后，他们还是没有等到他们想要的结果，或许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一厢情愿，喜欢站在道德的制高点看问题，总是认为事情该这样该那样，但事实到底会怎样，谁说的清楚呢。

又过了几天，刁老四似乎早已忘记了那3只羊的事情，他仍是早上将羊赶出去，晚上再去找，可这一天他去找羊的时候，眼前的一幕直接把他吓傻了。

他远远就听到有一个人正在骂着什么，还有一只羊断断续续的发出几声咩咩咩的惨叫，他随着声音寻了过去，只见马瓜将一只羊按在地上，使尽的用拳头打，一边打还一边骂着，让你偷吃我家玉米，让你偷吃我家玉米......那只羊满口吐血，已经奄奄一息。

那场面实在是太过血腥，刁老四躲在暗处不敢出去，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羊就这样惨死在了马瓜的拳头下。

这个人惹不得，名副其实的丰衣寨第一狠人啊，老子甘拜下风！刁老四在心中说道，自此，他就把家里剩下的羊全卖了，继续过他那无忧无虑，行尸走肉般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