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极乐之火(1/1)
南宫凌吃了一掌,喉咙中似乎有腥味腾出。
萧衍之破门而入之时,看到两人正做着不雅之事,满腔只剩下狂狷的怒气与嫉恨。
他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自己一定要亲手杀了这所谓的林某。
她是他的女人,即便是死,也只能死在自己手里。
萧衍之不敢想象,若他今夜没有去苍云宫找她,她是否就成了别的男子的女人?
雄雄怒火在胸腔燃烧,萧衍之只觉得此生从未如此发过怒。
寒光簇闪,萧衍之拔出腰间宝剑,剑花一挽,就要刺中南宫凌要害。
南宫凌大惊,自己与来者的武功不分伯仲,若真伤在今夜,自己又如何入宫求亲?
何况自己的兵刃不在身侧,高手过招,稍有不慎便是性命之虞。
可凝了眼床上痛苦的她,南宫凌眸色一冷,若他只顾与来者动武,她必会死在今夜。
南宫凌从未对女人动过情,如今遇到真心喜爱的女子,却是他人之妻。
他身影飞跃旋转,不断躲避向他砍来的剑气。
抽身之余,他再次凝向她,若继续这样打斗下去,他们二人还未分出胜负,定是她先没了命。
南宫凌心一横,狠狠向萧衍之飞出几根银针,趁机翻身破窗而出。
等卫胄等人赶到之时,南宫凌早已不见了踪影。
萧衍之上前抱起床上的人儿,眸色阴鹜。
“卫胄,朕要他首级。”
卫胄一凛,低声回道;“属下遵旨。”
屋子里安静得出奇,萧衍之将手中软剑掷之在地,紧紧捏住怀中人儿的身子,白皙的玉手暴起青筋。
“今日你若背叛了朕,朕亦要你偿命。”
她眼眸微阖,似醒非醒,根本不识眼前男子是谁,只想往他怀里蹭去。
凝着眼前女子蛾眉螓首,还有那被人采撷得红肿的潋滟朱唇,萧衍之怒火中烧,真恨不得一掌将她拍死。
她却像只小猫不断往他怀里蹭去,甚至伸出手去扯他的衣袍,惹得他满腔的妒恨更是无处可解。
若他今日不来,恐怕此刻不管是哪个男子在她身旁,她都会像此刻这般投怀送抱。
他的眸光落在她红紫吻痕的柔软之上,他实在忍无可忍的伸出手,狠狠捏紧她的下颌。
“你可知我是谁?”
突如其来的疼痛令她满面涨红,她微眯着眼,却还是不知死活的向他怀中偎去。
她体内的火愈烧愈烈,哪里还顾得上颈处的窒息。
“热……我好难受……”
他怒气难鸣,一把放开了她。她扯不到他的袍子,开始胡乱解着自己的衣衫。
抹胸与腰间的束带是松开的,她用力一扯,上身便没了丝毫遮掩。
他喉咙一紧,身体也在不知不觉中紧绷起来。
后宫之中,在他跟前宽衣解带的嫔妃并不少见,他每次都是置身事外的冷眼旁观。
而此刻,看着眼前杏眸含春粉嫩诱人的女子,他竟起了一股从未有过的情~欲。
“快说我是谁,嗯?你以为我是谁?”
重新将她甩在床上,他结实的肌理紧紧向她压去。
他的唇霸道凌厉的覆上她的檀口,誓要将那个男人的痕迹通通抹去。
“方仪,你是朕的女人,永远都不能离开朕。”
她不知身前男子的嘴一张一合到底在说些什么,只是微眯着眼,像抓住救命稻草般呜咽着搂上男子的颈脖,心底早被欢愉浸透。
……
四更天,黑雾沉绵,帝都的灯火已经悉数熄灭。
“启禀爷,公主已被宋大人平安送回公主府,剩余之事奴才与卫胄皆打点妥当,除去有所牵连之人,苑内无辜者也已尽数散去。”
屋内男子用锦被裹好床上满身布满吻痕的女子,起身披袍而立。
“传令下去,破晓之前,朕定要这极乐苑在明启消失殆尽。”
“是。”
片刻,一际从极乐苑骤然燃起的火光,打破帝都夜色这须臾的平静。
往后数年,帝都百姓酒足饭饱后,谈论起这极乐苑之火,皆露蹊跷之色。
那夜极乐苑的火起得诡异,火势也十分凶猛,遇害者中除开与极乐苑有关联的人,还包括好几位朝廷官员。
听说有人曾在极乐苑中见到过禁军段首领的身影,也不知极乐苑那把大火到底是不是段首领的手笔,而段首领的背后是那位少年天子,谁又敢再做追究和谈资。
更何况极乐苑在帝都作恶多端,那把火并未连累到其他帝都百姓,也算是为民除了害。
身后还有高手在追寻,南宫凌寻机一把扯下面罩,纵身一跃到身侧一棵老槐树上,才得以脱身在无边的夜色之中。
直到第二日极乐苑失火的消息传来,南宫凌的脑子里依旧满是红纱女子的倩影。
他将自己关在屋内,倾心摹出她的画像,不管她身在何处,只要再见到她,他誓要将她据为己有。
而凝玉被宋墨修带回公主府后,又被萧衍之勒令幽禁在景平宫内,在两国和亲使臣进宫之前,她不得踏出寝宫半步。
独自坐在回宫的马车内,凝玉还记得在公主府宋墨修对她说过的话。
“对不起,凝玉公主,若公主不想嫁去宛月或东赤……只要公主不嫌弃微臣,微臣一定去求皇上将公主赐给微臣。”
“你以为你是谁?”凝玉轻声一笑。
“之前本宫想嫁给你,只是因为本宫喜欢你,可是现在,本宫恨你!”
“幸好嫂嫂没事,宋墨修,请你记住今日本宫说过的话,本宫宁愿嫁给这天下任何男子,也绝不会做你宋墨修的妻!”
凝玉从未对宋墨修发过如此大的火,这话是真的也好,是假的也罢。
单恋永远是一个人的狂欢与悲伤,谁先动情,谁就输。
其实凝玉不知道的是,宋墨修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她。
他在翰林院做典籍赋诗之时,脑子里总会有意无意飘过凝玉可爱俏皮的萌笑,他在宋府休憩之时,眼前又总会出现凝玉曼妙倩丽的身影。
甚至他抽空到义学堂授课,那些孩子们还会追着问他;“宋夫子,为何今日那位漂亮姐姐没有来?我们都好想漂亮姐姐陪我们一起玩。”
他终于敛心定神的授完课,在回府的路上,又碰上一位颤颤巍巍的老者,拄着拐杖追着他问;“为何老朽几日未见宋学士身旁的那位姑娘?那位姑娘心眼好,人也长得漂亮,老朽还想为她说媒呢。”
好不容易沉下心克制自己不再想她,他又在全禄口中听到凝玉失踪的消息。
他心急如焚,他知道凝玉为何失踪,凝玉从小率真,功夫也差,他更怕凝玉做傻事。
知道凝玉没事,他鼓起勇气去冒犯明启嫡长公主,告诉凝玉若是不想嫁,他可以毫无顾忌的去求娶她。
可她却歇斯底里的推开了他,嘴里还说出了令他不敢越雷池半步的话。
他后悔当初自己的行径,哪怕他的目的只是想一心辅佐皇上,平定天下,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若说单相思令人苦恼郁闷,后知后觉的爱也足以让人心痛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