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雌虫受伤了(1/1)
凯罗尔不知道为什么雄虫会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
他明明已经安排虫给他喂了昏睡药剂,按理说睡到晚上才会醒,到那时候布兰维尔早就被押送流放了,为什么现在突然出现在法庭上,难道他根本没喝?
哼,那又怎样。
“你说你是布兰维尔的雄虫?”
没想到原告虫丝毫没有退缩,看他的样子,是要怼我咯?
我看了一眼身旁的雌虫,他的眼睛垂着,没有看我,唇色苍白。
我把手搭在他手上,好冰。我用力握了握,试图把我自己的温度染到他手上。
“没错。”
“您现在是会说话了,但不代表过去会说,当然也不能证明布兰维尔上将没有虐待过雄虫。”凯罗尔死死盯着对面的雄虫,“法官大人,我请求传唤证虫洛格塔。”
虫被带上来。
“法官大人,八月二十八号,布兰维尔上将带雄虫来超市采购食物……”
我审视着那位所谓的证虫,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确实猜的很准。
“还好吗?”布兰维尔看着我,他的眼睛里有一种疲惫,但更多的是关心。
“没事。”他的手暖一些了,身上却裹着一层寒气,让我也有些发冷。布兰维尔脸上有种破碎感,让我觉得他像被取出冰箱的一方冰块,马上就要化掉了。
“你……受伤了?”
他摇摇头,证虫的供词也结束了。我没听,但用脚想也是那几句台词。
“反对,仅凭个虫主观臆断就判定雄虫丧失语言功能——荒谬可笑。”我看向那只证虫,他脸上压抑着愤怒,不时看向布兰维尔,眼里满是错信好虫的恼怒。
他恼火什么?我还没有生气呢。
去超市买个东西就被偷拍,搁谁谁高兴得起来啊?
“虐待雄虫——如果真的发生了肯定也是藏着掖着,又怎么会让你看见呢?
反倒是这位证虫,上班时间公然偷拍他虫隐私还广泛传播。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侵犯了我的名誉权和隐私权呢?”
只是去买个东西,就能脑补出一部大戏,呵。
我又不是傻子,他要是虐待我我能跟他跟的那么紧吗?
“这……”
洛格塔没想到雄虫会这样反驳自己。
他当时只是觉得雄虫有些异常。又听副会长说布兰维尔有虐待雄虫的嫌疑,于是愤然公开了那一段视频。他只是想好好敲打敲打那只眼高于顶的军雌,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究竟犯下了什么过错。
“法官大人,我请求传唤证虫——雄虫保护协会附属医院的医生菲奥纳,雄虫的主治医师。”
说罢,布兰看向我。
布兰维尔声音清冷,如浸了寒气的玉,光滑细洁的表面下藏着细碎的裂缝。
我注视着他。
他一定是受伤了。协会那些虫又怎么会善待他呢?
布兰维尔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像是一只受惊了的蝴蝶。我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菲奥纳医生被带上公证席。他吐字清晰,指出我在被救援时就已经失去语言的事实。
原来你们知道我不会说话啊,真是难为我当时陪你们演戏了。
我安抚似的拍了拍雌虫的手,眼睛却突然看见他制服上被水洇湿的印记。
他的衣服怎么是湿的?这样会着凉的。
我伸手摸了摸他湿哒哒的制服。雌虫没有阻拦。
入手是黏腻的触感。我将手抬起,意外的发现沾了满手鲜红的血迹。
我错愕的望向布兰维尔,他的眼睛与我对视。眼中的痛苦令我一时间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地。
那是一种怎样的痛苦?像一潭没有生气的湖,平静的湖面之下挣扎着成千上万死亡的呼喊。那声音像一双双黑色的手拉扯着我,沉进湖底,堕入深渊。
我颤颤地伸出手,声音是我察觉不到的发抖。我听不清自己说的是什么,我眼中只有那片印了我满手的猩红。
我站起来面向至高席上的法官,高声呼喊:
“法官大人!我要向雄虫保护协会提出诉讼,指控他们擅用私刑逼供雌虫!”
我将那只沾满鲜红血迹的手高高举起,即是雄虫保护协会无法毁灭的罪证。
似是没有想到会虫公然挑衅雄虫保护协会,原告席上的凯罗尔也站起来高声疾呼。
“法官大人!我指控军雌布兰维尔未经同意,擅自对池苑雄虫进行虫体实验,迫害雄虫!”
凯罗尔不甘示弱看着我,眼睛里有一种我说不出的狠戾。
我有些呆滞,他在说什么?
“你有什么证据?”
布兰维尔害我?怎么可能。
“我当然可以证明。不然为什么阁下突然就能够开口说话了呢?阁下近来是不是总感觉头痛欲裂,心脏抽痛喘不过气来?”
是了,我想起那天从医院出来的时候,隐约听到布兰维尔和屋里那位医生交涉时,提到的什么后遗症,又想起今天早上出门时莫名的头痛。
可他是怎么知道的?
或许是我的沉默让凯罗尔有了底气,他看着我说:
“这就对了。雌虫布兰维尔,勾结研院,对雄虫进行活体实验。不顾副作用为雄虫恢复语言功能,这难道不是迫害雄虫吗?。”
我怔愣地看向身旁的雌虫。目光触及他被血浸湿的衣服,我突然找回了自己的理智。
“即使如此,你们逼供雌虫的罪名也无法洗脱!法官大人,我请求暂时休庭,为我的雌虫进行伤情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