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大席还没开始，胜负已分（1/1）
太阳晒得地面火辣辣的。
虽然是初夏的阳光，依旧猛烈而灿烂。
人们都躲进了树荫或者屋子里，享受着午后的宁静。
公鸡也没了兴趣打鸣，小鸟也懒得叫唤，整个村子里陷入了一种城市里无法想象的安宁之中。
就连轻微的风声，都变得闹腾起来。
就在这种时候，一股香味开始向着村子里外蔓延。
……
大牛家。
大牛嫂子还躺在床上，大牛却一骨碌坐了起来：“堂客，这是啥味啊？”
大牛吸溜着鼻子，嗅着空气中的味道。
中午才吃饱了的肚子，竟然隐隐感觉到饿了。
这股香味，似有似无的，就像是穿着似有似无衣衫的女子，格外的勾魂。
大牛嫂子睁开眼，也嗅到了这股味道：“咿呀，好像是卤菜的味道呢。”
“卤菜的味道这么香的吗？”大牛下了床，趿拉着拖鞋，闻着味就往外走。
大牛嫂子也坐不住了，跟着大牛就下了床。
站在了院子里，大牛嗅了半天，终于确认了，香味来自于两家办大席的方向。
“朱大厨做么事菜啊，这么香？”大牛继续嗅着这股味道。
大牛嫂子也分辨出来香味的方向：“应该是刘大眼家的香味哩。”
“刘大眼家的怎么会有这么香的味道，他家的席面，太简单了。”大牛说道，“我看是老村长家的香味，他们家一大堆的好吃的。”
虽然感觉自己男人说的不对，但是却没有办法反驳。
大牛说了，明天就去吃老村长家的大席。
至于刘大眼家的席面，那就情到人不到，给点钱就算了。
没办法，老村长家席面八百一桌，而刘大眼家的席面，撑死了三百一桌。
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
昨天看了老村长家备的菜，那真叫丰盛啊。
扇贝、生蚝、鲍鱼、海参、三文鱼、鲈鱼、大虾、大螃蟹、鱿鱼等等海鲜都有。
尤其是有大龙虾，虽然个头只比小龙虾大了一点点，但那也是大龙虾。
至于其他的，甲鱼、排骨、蹄髈、牛肉、鸡鸭都有。
丰盛到在整个村子大席的历史上，也占据前三的位置。
这种大席不去吃，那就太傻了。
而且老村长家是大姓，在村子里很有威信。
刘大眼家只是个小姓，孰轻孰重，谁都分得清楚。
“不行，我要去看看，什么味这么香？难道是朱厨子又学了新厨艺？”大牛穿上衣服，摇摇晃晃的就向着香味飘来的地方走去。
……
刚出门，就遇上了大壮。
看着大壮口水直流的样子，大牛就明白，这个小子跟自己一样，都被馋醒了。
“特么的，做梦我在啃猪蹄，结果把自己的手给咬了。”大壮嘀咕道，“都是这股香味闹的。”
“朱厨子手艺明显有长进啊，味道真是香。”大牛也赞赏道。
“应该是材料好。你想想，海鲜啊，当然香了。”大壮说道。
“瞎说吧咧的，这明明是卤锅的香味。海鲜那是这种香味。”又有一个男人打开了门，闻着味就出来了。
没办法，这么香的味道，谁都无法无视它。
“你一说，我倒是闻出来了，确实是卤锅的香味。”大壮点点头。
“哎呀，我也闻到了。有卤牛肉味，还有卤鸡子的味……”
“卤大肠，那个香味再远都能闻到。”
“特么的，刚吃了午饭，闻到这股味就饿了。”
“走，咱们去老村长家讨点吃的，解解馋。”
三个男人就这么顶着毒辣的日头，向着老村长家走去。
不过，刚进入老村长家，大牛就感觉不对劲了。
因为，香味不仅没有浓郁，反而是变淡了。
迟钝的大壮却没有察觉，他大咧咧的冲着前村长喊道：“老村长，把你们家的卤锅捞一点吃吃，解解馋。”
这种事原本稀松平常。
都是隔壁左右邻居，明天还要来吃席，提前偷个嘴，很正常。
但是前村长脸色却很难看：“解个屁的馋，我们家卤锅还没架火呢？”
大家看看院子里，可不是吗，巨大的卤锅还放在地上，一动没动。
“那这股香味……”大壮问道。
却被大牛狠狠地踩了一脚：“那就算了，我们就是来看看。”
一直到出了门，大牛才狠狠的骂道：“你傻啊，这个味道是刘大眼家飘出来的，你还问老村长，这不是给老村长脸上难看吗？”
大壮不敢相信的再次嗅了嗅。
果然，出了村长家，味道更浓了。
那就说明，味道只有可能出自刘大眼家。
这一下就难住了这几个汉子。
要是老村长家，他们反正明天要来吃大席，提前要点吃的解解馋，毫无问题。
但是要是刘大眼家，那就麻烦了。
现在去讨要吃的，明天就不好意思不去了。
也就要和海鲜大餐擦肩而过了。
这可不行。
必须二选一。
砸吧了一下嘴巴，三个男人就无精打采的回了到各自的家里。
“堂客，你明天还是去刘大眼家吃席吧。”大牛小心翼翼的说道。
“为啥？你不是说，老村长家席面好，让我去吃海鲜吗？”大牛媳妇内心很高兴，因为又能去刘大眼家帮厨了。
吃不吃的不算啥，关键有个可人儿养眼哩。
“你悄摸带点卤菜回来，闻着可香哩。”大牛舔舔嘴巴。
闻着卤菜的味，刚吃的饭也不知道哪里去了，肚子饿的慌。
但是看着自己媳妇做的饭菜，却一点都吃不下。
“好哩，我现在就去。”大牛嫂子站起来就跑。
就像是生怕男人反悔一样。
看着婆娘一溜烟的跑了，而且很兴奋的样子，大牛就纳闷了：难道老村长家的海鲜，都留不住媳妇的嘴？
大壮回到家，却没有办法商量。
因为媳妇还在刘大眼家里帮厨呢。
想了想，他决定借口去找自己女人，顺便看一眼刘大眼家的席面到底么样。
这么香的卤菜，兴许可以趁人不注意，偷偷的偷吃一口。
进到刘大眼的院子里，才发现跟自己一样想法的人不少。
村子里好几个男人都找了各种借口来到了刘大眼家里。
有的和大壮一样，说是找自家媳妇问事。
还有人说是找刘大眼借东西，但是借到手了，却不走。
还有人说是向刘大眼讨教问题。
反正不管什么事，来了就不走了，眼睛一个劲的瞅着那口翻滚着的卤锅。
“大壮，你来搞么事哩？”大壮媳妇问道。
大壮将媳妇拉到了一边，悄悄的问道：“卤锅里卤的啥货，这么香？”
大壮媳妇这一下腰杆挺起来了：“还能卤啥货，牛肉，大肠，鸡子……”
大壮舔舔嘴巴：“给我顺一口，闻着可香了。”
小小看到院子里忽然来了这么多的男人，她心眼动了。
前村长家里搞出了八百一桌的顶级大席，明显就是要把自己家的大席给比下去。
要是明天的大席坐不满，没人来吃，真的是很丢人的。
也会让自己的父亲好几年都抬不起头。
现在有个好机会，这些男人们进了自家屋子，完全可以利用起来。
她拉拉叶水生的衣袖：“水生哥，我想把卤菜切一点，给大家尝尝。”
叶水生当然明白小小的意思，他笑了：“小小挺聪明啊，行，我给你配一盘。”
捞出正在卤的牛肉，肥肠、猪头肉，切了一小盘，递给了小小。
小小端着盘子出来，招呼着大家说道：“各位叔叔伯伯大哥们，请大家尝尝，我们明天做大席的卤菜，够不够味。”
大家早就闻到了这股香味，已经馋的不行了。
看到小小端着盘子出来，马上都凑过来，也不用筷子，用手夹着卤菜，一人尝了一口。
一股浓香的卤肉味，深入每个人的灵魂深处。
这种卤香，似乎只有久远的孩童时候才有过。
就这盘卤菜，大壮感觉自己可以喝一壶酒。
真的太香了，太绝了。
再看看盘子，早就被人抢光了。
“小小，再去切一点。”大壮舔着嘴巴说道。
小小故意为难的说道：“不行哩，水生哥说了，还没卤入味，要等到完全入味了才行，给大家尝尝，就是请大家尝个咸淡，看看合适不。”
一群男人看着卤锅，舔着嘴巴，实在不舍得走。
“咸淡够了，也熟了，再切点。”大壮不死心的说道。
“嘻嘻，大壮哥，想吃的话，明天来吃席啊，管够。”小小甜甜的说道。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大壮实在没法了。
转身回去的路上，大壮就开始纠结了。
到底是去吃老村长家的海鲜大席，还是吃这么香的刘大眼家的席面呢？
原本想都不用想的问题，现在开始变得有些小纠结了。
有同样想法的，大有人在。
第一次大家感觉到，不去吃刘大眼家的大席，是一种遗憾。
但是，不吃老村长家的海鲜大席，遗憾更大啊。
鱼和熊掌，咋就不能兼得呢？
……
夕阳落在了山头上，晚霞映红了天空和女人们的脸。
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叶水生和四嫂、六婶、杏枝几个女人，一起向着村子走去。
而小小执意要送送几位帮厨的嫂子们，但是谁都知道，小小要送的那个人，是叶水生哩。
身影被夕阳拖拉的长长的，很有一些剪纸的味道。
嫂子们虽然都想跟水生一起走，但是还是都默契的留给了小小和水生一点空间。
小小从未这样的高兴过。
自从叶水生答应帮她做大席，她一直就沉浸在欢乐中。
少女的心，傻子都能看得见。
“这两个人儿，般配哩。”四嫂偷偷的回头看了一眼，悄声说道。
“男的帅气，女的标致，确实养眼。”六婶也偷偷的看了一眼。
杏枝却有些幽幽的说道：“没可能得。”
“为么事？”四嫂有些不服气。
“小小考的肯定是名牌大学。大学读完，她就留在大城市了，回不来的。”杏枝依旧幽幽的说道。
四嫂和六婶不说话了。
确实没可能。
村里的姑娘伢只要能出去的，都出去了。
就算是只读个大专，也都想办法留在城里。
会找个城里人嫁了，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回来探亲。
而叶水生，大家都清楚了，他是不会离开农村的。
他要在农村过自己向往的生活。
想娶个标致的媳妇，难啊。
“可惜了。”三个女人都叹了口气。
看向叶水生的眼神中，竟多了一丝遗憾和同情。
叶水生浑然不觉，他背着双手，将草帽挂在脖子后面，慢悠悠的走着。
夕阳，青山，绿水，禾苗，水田，佳人，构成了一幅最美的风景。
无忧无虑，无须为五斗米折腰，无须为明日生计发愁。
不需要考虑加班，加工资。
也不需要讨好老板，讨好顾客。
做自己想做的事，吃自己想吃的饭，睡自己想睡的……觉。
“水生哥，”小小想听听叶水生的声音，就找了个由头，“明天的大席，咱们家坐的满吗？”
叶水生笑了，笑容散淡而洒脱，看得小小都转不开眼了。
“让你大明天多准备一些独脚凳，准备加座。”夕阳照射在叶水生的脸上，充满了力量的美感，也牵动着小小的心。
“回去吧，都走一半的路了。你也累了一天了。”
“不累。你一天没回家，我帮你洗洗衣服。”
“呃，估计轮不到你，隔壁春秀嫂子肯定洗了。”
“那我扫地。”
“呃，春秀估计也扫了。”
“那我给烧洗澡水。”
“呃，我用井水洗，凉快。”
“我不管，我就要送你到家。”小小嘟起了嘴巴。
那个春秀嫂子，也太过分了。
把自己想做的事都给做了。
小小也知道，十里八乡的婶子、嫂子们都巴巴的指望着能给水生做点事。
附近的村子里，青壮男人中，也就水生还留在村子里。
偏偏水生还长的那么健美而帅气。
哪个女人不心动。
“你倒是可以帮我喂喂鱼。”叶水生终于找到了一个春秀不会做的事情。
“好咧……不过，用什么喂鱼哩？”
……
鸡还没叫，叶水生就破天荒的起来了。
既然要做大席，就要做好。
二十桌席面，帮厨的都是一些没有实战经验的嫂子、婶子们，基本上都要靠叶水生一个人来做。
那就必须要起早。
推开门，就看到一个女孩坐在门槛上，靠着门睡觉。门打开，她就差点摔了进来。
看了一眼，竟然是莫愁夜。
“莫姑娘，这么早？”叶水生赶紧扶住了莫愁夜。
莫愁夜揉着眼睛站起来，脸上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你说要赶早的，我就提前来了。”
“摄影师呢？”
莫愁夜嘟起嘴：“他嫌累，不来了。不来算了，算他没有口福。”
莫愁夜提着大包小包的，站了起来。
原本还以为叶水生会帮她提包，但是叶水生却没动。
这是她吃饭的工作，叶水生为什么要去帮她？
“走了！”叶水生大喊一声。
好几家亮了灯。
等不了几分钟，三个女人就冲了出来。
都是农村的女人，不需要涂抹描画那些无用的玩意，动作麻利的很。
几个女人倒是帮着莫愁夜提上了行李，一行五人就着漫天的星光，行走在村落之中。
有被惊醒的狗子，瞎胡乱的叫了几声，被女人们呵斥几句，就不敢叫了。
凌晨的风，格外的清爽宜人。
也让几个人都清醒了。
“水生啊，今天的大席，刘大眼家不会丢人吧？”四嫂有些担忧的问道。
“放心吧，咱们水生的厨艺，吃过的都巴心巴肝的惦记着哩，忘都忘不掉。”杏枝抢着回答道。
“可是，那个前村长家的席面，那可是八百的，吓死个人。”六婶也有些不放心。
经过昨天一天的拍摄，莫愁夜也大约知道了昨天的情况。
摆下大席，没有人来吃的话，那真是丢人丢大了。
偏偏财大气粗的前村长定的日子和刘大眼家的日子是一样的。
要是大席没人吃，真的丢主家的脸。
不，不仅丢主家的脸，还丢叶水生的脸。
毕竟这是叶水生第一次正式操刀农村大席。
“水生，你就不担心吗？”莫愁夜问道。
叶水生笑了：“放心吧。今天的大席，只会爆满，不会空缺。”
听到叶水生这样说，三个女人彻底的放心了。
只有莫愁夜，还是满腹狐疑。
她作为一个城里人，太知道前村长家酒席的分量了。
这种菜品，放在城里的大酒店里，最少也得2888元一桌。
海鲜的魅力，就算是城里人都挡不住。
工作再忙，也要去随个分子，吃一顿海鲜大席。
而叶水生的席面，她已经摸清楚了，没有一个高档菜。
海鲜就不说了，一个都没有。
就算是本地硬菜，像是甲鱼、乌龟、鳜鱼等，也没有。
像人参、眼窝、鱼翅和熊掌这四大古代流传下来的名菜，也一个都没有。
有的只是普通的猪肉、牛肉、鱼肉等。
真的是上不了排面。
这拿什么跟前村长家的席面打？
一到刘大眼家，他们家里早就灯火通明了。
帮厨的女人们也早早的就来了，开始在忙碌布置场地，摆放桌椅了。
而前村长家，却更是灯火通明。
疝气灯照亮了前村长家门前的场院。
有草台班子正在搭台，看得出来是连夜搭建的，现在已经到了收尾的阶段了。
“真是有钱，还请了戏班子呢。”四嫂心里又悬乎了起来。
八百一桌的农村顶级席面，又加上热热闹闹的戏班子，这不得把村里老少爷们的心都给勾走了？
“可不是嘛，搭的台子都这么大，真是花了血本了。”六婶也看出来了，前村长这是暗中使劲呢。
都说刘大眼家和前村长家有过节，现在看来，实锤了。
反观小小的家里，啥都没有。
甚至都没有装扮一点什么东西。
啪啪啪……
鞭炮声响了起来。
前村长家里办的是寿宴，放鞭炮也是最正常不过了。
不仅主家放，前来吃席的人也要放。
气势上，前村长家是完全占据了上风。
刘大眼站在门口，远远的望着前村长家的热闹，脸上的皱纹深刻而愁苦，担忧写在脸上，浓的化不开。
刚才还开开心心的女人们，一下子都安静了下来，只是默默的做着手里的活计，都不敢发声。
显然大家都被前村长家的阵势给吓住了。
只有叶水生依旧淡定自如。
他一刻也没有闲着。
“水生哥，你在干什么？”小小看了一眼叶水生手里的动作，忍不住问道。
叶水生的面前摆放着一堆的小巧的刀具，正在对着一块萝卜使劲呢。
“雕花。”叶水生淡然说道，“小小的升学宴，不仅要好吃，还要好看。”
看着他手上熟练的动作，小小都看傻了。
一朵栩栩如生的牡丹，迅速的在他手里成型。
将雕好的萝卜花放入清水中，他继续雕刻第二朵。
莫愁夜也顾不得许多了，赶紧架好设备，开始直播叶水生雕花的画面。
让她吃惊的是，天还没亮，直播间竟然蹲着上万人。
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没睡呢，还是一大早就醒了，就等着看莫愁夜的直播呢。
毕竟，今天是正席。
“主播上线了，太好了，又可以见到帅气的厨子小哥哥了。”
“大席开始了，我又要开始准备纸巾擦嘴了。”
“原来，不是我一个夜猫子啊。”
“哇，小哥哥干啥呢，动作这么娴熟。”
“雕花？农村大席也搞雕花，需要这么卷的吗？”
直播间里一片议论声。
“叶大厨，农村大席也需要雕花吗？”莫愁夜问道。
叶水生抬起头，面色平静的看着莫愁夜：“农村大席怎么啦？不配吗？”
看着叶水生平静无波的目光，莫愁夜发现自己错了。
“不是，不是，就是会不会太麻烦？”莫愁夜赶紧找补回来。
“既然要做，就要做最好。要不然不如不做。”叶水生口里说着话，手下却一点都不闲着。
噼里啪啦……
外面又响起了惊天动地的鞭炮声，村口也响起了客人的鞭炮声。
本地办大席就是这样，来的人先放炮，接客的人也燃放鞭炮回应，同时接客。
这种鞭炮声响起，就预示着前村长家的席面已经正式开始了。
都有客人到了。
大家更紧张了。
刘大眼更是紧张地说不出话来。
成败，就在这几个小时了。
太阳渐渐地升了起来。
前村长家已经很热闹了。
鞭炮声噼里啪啦的一直不断，而戏台子上，也开始了半荤半素的表演。
村里的戏台子，演的内容都是这样的，半荤半素，小孩子听不懂，大人听了哈哈大笑。
前面很热闹，而刘大眼家，虽然也来客人了，但是一看就知道，都是家里不顶事的人来凑数的。
除了老人，就是女人和小孩。
胜负似乎在大席还没开始前，就已经分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