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愚蠢（1/1）
当然，到最后也没打成，因为狗卷棘等人赶来了，并在东堂葵反应过来之前熊猫揍了他一拳。
“不过要说起来也确实没赶上。”
毕竟身后伏黑惠额上的鲜血明晃晃的在那里摆着，算不上赶上，但也好歹阻止了东堂葵与另一个新生打起来。
“好久不见了，熊猫。”
“为什么就不能忍到交流会呢，快回去吧，不然我要大叫了哦，‘不要呀’这样的。”
“不用你说，我正准备回去呢，看样子不会从头到尾都那么无聊了。”盯着伏黑惠等人，东堂葵对熊猫道:“替我转告乙骨，‘你也要出场。’”说完，就直接走了。
而自熊猫等人出现就被迫营业当起背景板的南江子:……所以呢？他还没开打呢，就这么走了？
“伏黑，你没事吧？”算了，走了就走了吧，反正交流会上有的是时间。
“我没事，江子，你的眼睛……”
在狗卷棘的搀扶下伏黑惠从地上站起来，如果没有江子的突然出现，他应该还要与东堂葵打上一会。
“眼睛吗…没事的，零可以替我看见。”
这句话落下后，现场就安静下来，不是南江子不说话，而是因为……
【宿主，你刚刚崩人设了】
‘啧，我这不正在想办法挽回嘛，而且我的资料上也写了，在对上好奇的事物时，我会主动攀谈，所以也不算崩人设。’
大概是少年沉默了太久，让伏黑惠想起他内向的性格，但刚才目睹的……看来得去找五条老师问问了。
“这两位是二年级的学长，熊猫和说话只说饭团口味的狗卷学长。”
“鲑鱼。”
“你好啊，东堂刚刚没伤到你吧？”
八重姬南江子啊，时隔十二年了，原来他真的忘记了以前的事啊，也不知道阿悟的感受是怎么样的，应该是很难过，又很开心吧。
熊猫这样想着，他与少年也算得上熟识，清楚一些以前的事情，只是没想到……
“没有。”刚要开打你们就来了，“我叫南江子，是一年级的新生。”
“对了，钉崎那里……”
“放心，真希过去了，走吧，我们去找她们。”
“江子。”
刚要一起跟着去玩，身后就响起了熟悉的嗓音，南江子一愣，不是叭，这人什么时候来的，021怎么没提醒他？
【宿主，我看你正兴奋着，就没告诉你……】所以，别打我，这不关我的事啊。
“……呵呵呵，五条哥哥，你什么时候来的啊？”应该没看到他刚才崩人设的样子吧？虽然，被看到了也没关系，就是解释起来费口舌。
“刚刚，走吧，回去继续训练，我让伊地知带了喜久福，是你喜欢的玫瑰口味。”
再过不久就是交流会了，虽然江子的身份，那老头子应该会叮嘱他们尽量避开他，但是，还是要尽快成长起来啊。
刚刚？真的假的？
【假的，他在宿主你上来后就来了】
是吗……
“那…伏黑，狗卷学长，熊猫学长，拜拜，我们交流会上见呀。”
由于被某人用美食诱惑，南江子选择了跟他离开，与伏黑惠他们告别后往五条悟的方向奔去，背影在光阴的照映下虚无缥缈，好似下一秒就会随风而去。
一个月后。
记录——2018年9月
神奈川县川崎市 映画电影院 放映结束后，工作人员在影院内发现3名高中生死状奇特的尸体，死因，头部变形导致颅内压增高，呼吸麻痹。
“那个，电影院的事情，是你干的吗？”
“哎？你看得见我啊”
映画电影院——
“现场十分凄惨，你做好准备了吗？虎杖同学。”
“嗯。”
在七海建人的带领下，虎杖悠仁与他走进了电影院。
————
“他看了我的胸，眼神超下流的。”
“因为翼比较大，一跑起来就波涛汹涌，哈哈哈哈，我明白你的心情，小吉野。”
几个不良少年将一个半张脸被刘海遮掩的少年推搡到校园角落里，很明显的，这是校园欺凌。
即使有人按下去讨厌的人就会死的按钮，我大概也不会按。
捂着被打肿的脸，吉野顺平这样想着。
“真恶心。”
“烦死了。”
但是，如果有让讨厌我的人死去的按钮……我会毫不犹豫的按下。
————星期一 上午 十点
“如果是我做的，你想怎么样？要教训我吗？他们对你来说很特别吗？”
真人回头看着吉野顺平，透过他那双眼睛看透他那懦弱的灵魂，以及胆怯的心。
‘没事没事，能吃能吃。’
‘好惨。’
‘他多可怜，都哭了。’
想起自己在他们手下遭遇的一切凌辱，特殊吗？是啊，是很特殊。
“这种事……我也能做到吗？”
天气阴沉昏暗，大雨如注，却冲刷不掉属于人类的罪孽与灵魂里的邪恶，在他们离开后，从拐角处走出一位眉眼被黑布遮掩的黑发少年，他撑着伞停顿了一会，目送他们远离的方向，直至看不见身影这才转身消失在黑暗里。
星期一 上午 十点半
映画电影院门前警鸣震耳，慌乱了人心，也安定了罪孽。
“他们是什么人啊？为什么能比鉴尸人员先进现场啊，而且有一个还是小鬼吧？”沙发上的男人不停抱怨，凭什么他们先来的不能进去，而两个不明身份的却可以啊？
“具体我也不清楚，不过那遗体你也看到了吧，已经超出人类的领域了，如果你想在这一行干到退休，就睁只眼闭只眼吧。”
“能看到吗？这就是咒力的残秽。”
七海建人指着通向走出电影院的门口，示意虎杖悠仁看去。
“一点都看不到。”
“那是因为你没认真看，我们日常就能看到诅咒，如理所当然一般。”
“使用咒术就会留下痕迹，这就是残秽。但残秽的气息比咒灵更稀薄，请睁大眼睛仔细看。”
虎杖悠仁努力的睁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通向门口的地面上，终于看清了几个留下残秽的脚印。
“看到了看到了。”语气带着兴奋。
“这是当然的，在看到之前先感受到气息才算独当一面。”
一句话，打击了虎杖悠仁兴奋的心情，他随同七海建人来到电影院外:“你就不能夸夸我嘛。”
“我不会表扬也不会批评，遵循事实，严以律己，这就是我。”很公式的回答，但也很少有人能做到。
“我曾以为社会也是一样，这个就不说了，我们追。”
“好，我要动真格了。”
“不必，能应付了事最好，我们走。”
唉，总觉得跟他不合拍，一点都不配合我。想起五条悟对他说的可靠的后辈，开始怀疑起来。
“我这次没法带你，要去处理一些有关江子的事情，不过你放心，我叫来了一个可靠的后辈。”
“原上班族，咒术师，七海建人。”
“别这样叫我。”
相比起五条悟的吊儿郎当，七海建人给人的印象就稳重刻板多了，就像一个严厉且极负责任的数学老师。
“咒术师都是些怪人。”然而五条悟直接当作听不见，继续介绍:“不过他原本在公司上班的，正经得很，还是一级术师。”
“别人就算了，唯独不想被你这么说。”也不知道这人当初是怎么把江子勾搭走的，总没个形象。
戴着墨镜，遮住眼睛的人真多，这应该是第三个他见到遮住眼睛的人吧？
“你为什么一开始不当咒术师，而是去上班了啊？”
“首先要打招呼，初次见面，虎杖同学。”
很显然，稳重刻板的人，都会有刻板的形象包袱，就比如七海建人。
“你好，初次见面。”虎杖悠仁听话的回以一个鞠躬打招呼。
“我在高专学习，然后懂得了一件事，咒术师就是屎！”
“啊？”
“然后进入普通公司工作，又懂得了一件事，劳动就是屎！”（不得不说，我很认同这句话，累死累活累的都是自己）
“是吗？！”虎杖悠仁表示他很震惊，但也很懵逼。
“反正都是屎，所以我选择了我更合适的，我回来的理由仅此而已。”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背对着批判都是屎时，身后两人凑到一起说他坏话。
“这人好阴暗啊。”这是虎杖悠仁。
“就是。”这是五条悟。
“虎杖同学，请不要误以为我和五条先生有同样的想法，我很信任也很信赖他。”毕竟他能把各方面都挑剔至极的江子勾搭到手，就说明有一定的本事。
“但我并不尊敬他！”
因为他后来听说是这人趁江子喝醉时拿美食和自己的样貌身材把江子勾搭到手的。
“虽然看不惯上面的做法，说得有点多，简而言之，我也不认可你是咒术师，请你尽全力向我展示自己的实力。”
“让我知道你虽有名为宿傩的炸弹，但并非一无是处。”
“最近的一连串事情，让我认清了自己的弱小和无力，但我会变强的，要是不强，就连死法都选择不了，不用你多说，我一定会让你认可我的，再给我点时间。”
虎杖悠仁也承认现在的自己有很多不足，但他会努力，努力变强，努力成长到，让所有人都能认可他，努力到，可以为自己选择一次死法。
“不，对我说没用，请对上面的人说。”
“啊？好的。”
“说白了，我无所谓！”
“好好好。”
————
一处天台上，蒙眼的黑发少年缓步走到对面望不到的死角处，直至走到坐在栏杆上的长发少年身边才停下，将黑色的雨伞撑在他的头顶。
“主人，拥有无为转变能力的特级咒灵出现了。”
“是吗，呐…昼，影那边怎么样？”
“姐姐已经着手准备针对乐岩寺嘉伸了，主人，光有021在您身边并不安全，是否需要派遣木玩过来在暗中保护您？”
“不用了，我的能力你还不清楚吗，安心待命就好。”
眺望对面正在跟由人类转变成咒物打架的虎杖悠仁与七海建人两人，南江子眯了眯眼睛，摩挲着手腕上的檀木佛珠。
无为转变:可以通过触碰敌人的身体而去改变其灵魂状态，且被改造后的人类并不会真正死亡，还具有意识，但就是无法复原成原本的状态。
哈，还真像‘它’的作风呢。真人吗……
记得，资料里，虎杖结识了一个被真人误导的少年来着，而这少年，最后也因为自己的愚蠢，与所谓的信任，被改造死了来着。
呐……被改造后的灵魂嘛，也不是救不回来。
“昼，过段时间，去趟地府，把一个名叫吉野顺平少年的灵魂带回来，然后，让影复原他的灵魂。”
“是。”
“那么，走吧。”
翻身跳下栏杆，不再去看对面因得知咒物是由人类转变而愣住的虎杖悠仁，扯下挂在手臂上的白色绷带，缠绕在眼睛上，遮住眉眼上的诡异花纹。
南江子接过昼递来的黑伞，在注视着他消失在黑暗里后，独自撑伞离开。
唔，应该还有半个小时，五条悟就回来了叭。
“是人类，不，说他们曾经是人类可能更准确，和电影院的那三人一样，被咒术强行改变了身体形状。”
与家入硝子的通话中得知自己差点杀害的诅咒曾经是人类，虎杖悠仁心里很不好受，沉默的听着七海建人与对方的对话。
“只是这样的话我一开始就能发现的，和我们战斗的那两个人满溢着咒力，像咒灵一样。”
“这个就只有元凶才能解释了，不过，他们的脑干被动过手脚，应该是为了制造意识障碍和错乱状态吧。”
“对脑部进行改造，说不定真能把人变得能使用咒力，毕竟我们对脑与咒力的关系还一无所知。”
“对了，虎杖在听吗？”
“啊？哦，在的。”
被突然唤了一声，虎杖悠仁暂且缓过来，说实话，他真的不想，也不愿意伤害人类，毕竟是同类，可今天，他差点就杀了人……
即使，对方已经变成了诅咒，但仍改不了，他们曾经是人类的事实。
“粗略来说，他们的死因是身体被改造导致的休克死，不是你杀死的，这一点你别搞错了。”知道他此时在想些什么，家入硝子开口为他解释。
“好的。”
电话挂断，可虎杖悠仁仍旧沉浸在自己差点杀了人中。
“不管死因是什么，对我来说都同样是他人的死，不过……这也恶趣味过头了。”
这孩子会为了别人而发自内心的愤怒。
“那些残秽本身就是伪造的，是为了引我们去楼顶，对手相当厉害，这下可不能应付了事了，动真格吧。”
如果是曾经的江子，他一定能立马发现，并以极快的速度想出对策和原因，但如今……
“好！”
————
星期一 上午 十一点
“特级假想怨灵，有些咒灵被这么称呼，咒灵是人类溢出的咒力的集合体，即便不是实际存在的，人们普遍畏惧的形象，更容易化为强大的诅咒而显现于世。”
真人靠在一张吊床上，看着手里的《日本妖怪全集》，为站在一边听他讲话的吉野顺平解释。
“人们普遍畏惧的形象，是指著名的妖怪或者怪谈吗？”
“对，比如厕所里的花子，九尾妖狐等等，咒术师会把这些咒灵称作特级假想怨灵记录在案，并严加警惕。”
“正身不明的强大诅咒也会暂归类为假想咒灵，感觉他们什么都不懂，但是人们时刻畏惧的东西可不是那些奇幻故事。”
“天灾之类的吗？”
对于人类所惧怕的事物，相对来说，同作为人类的吉野顺平更懂一些，一附一和的回答对方时不时的提问。
听到他的回答真人抿嘴笑了一下，周身溢满了愉悦的气息:“和你聊天很轻松愉快，我喜欢。”
第一次被他人认同，即使对方不是人类，但还是让吉野顺平受宠若惊，害羞的戳着手指回答:“这没什么……”
可他似乎忘了，没有谁会无缘无故对谁好，即使人类再怎么不堪，但作为由人类负面情绪而产生出来的咒灵们，又怎么可能会是好的呢？
“哈呐，愚蠢。”
在没人注意到的角落里，一个身形纤细的长发少年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听了多久，突然，深处传来声响，但少年清楚那是什么，抬手虚晃了一下，径直离开。
因为一点小小善意就轻易相信他人的人都是愚蠢的，没有谁会无故对谁好，这应该是个人类都知道的常识。
即使因为自己一直被霸凌，欺辱，才在善意出现的时候选择相信，但这，还是很愚蠢不是吗？尤其还是相信一个，由人类负面情绪产生的咒灵，简直就是，愚蠢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