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堂前问审（1/1）
第二天一大早，陆卿沅便醒了，叫来女婢寒玉为她洗漱梳妆。
此时的她已换上绯色常服，梳好发髻，带好了官帽，真是越来越有官大人的模样了。
“大人，大人，快醒醒，快醒醒。”屋外传来徐文的敲门声伴随着说话声。
“程侍卫啊，你家大人可醒了？大堂上的各位大人都已就位，只等陆大人了。”
“徐大人稍等片刻，想来我家大人也快了。”程岸与徐文说道。
听到二人的谈论时，陆卿沅早已坐在书案前。
她打开房门，看到徐文和程岸在候着，便说道，“徐大人，久等了，我们这就过去。”
“请，请，陆大人请。”徐文走在陆卿沅身侧，一边指路一边说道。
来到大堂上，陆卿沅甩了甩衣袖，顺势坐在红木软榻上，面前的紫檀大堂案上陈列着印玺、诰封架、装着令签的签筒、笔筒、笔架、黑红砚台、惊堂木等……
大堂案附近坐着长史徐文，司马杜桓，司法参军郑元，堂外的百姓也已在等待……
“升堂。”陆卿沅将惊堂木一拍，说道。
“威……武……”左右两边的衙役们官服穿戴整齐，提起精神振堂威。
“来人，把匪寇带上来。”
过了一会，衙役把昨日的匪寇带了上来。
“昨日意欲谋害朝廷命官，是何人指使？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陆卿沅怒目而视，对着那人说道。
“原来昨日那位是大人啊？我一介草寇，怎知如此？说来也不怕，我乃离峰白水寨三当家殷虎，如今尔等把我扣在这，我们白水寨定然不会饶了你们的。”
“哦？那么殷虎你说？你们大当家屡次侵扰我青州百姓又是为何？”陆卿沅问道。
“那不是你们这些官老爷平日里的所作所为，我们白水寨看不下去了，定是为民除害了。”殷虎大笑道，看陆卿沅仍未探出所以然颇为得意。
“这位白水寨三当家，当日想要劫持本官，当真是为了钱财？若是真为了钱财，那本官为你们白水寨奉上黄金百两，可愿意带我去离峰白水寨见你们的大当家？”陆卿沅看向殷虎说道。
“可笑啊，哈哈哈哈，说出我们大当家的威名，你们这些当官的还不是不敢动我。想见我们大当家没那么容易，除非放了我们。”
“陆大人，不可，这么一来，便是放虎归山了。”徐文等人对陆卿沅说道。
陆卿沅示意徐文，一切都有计策，请各位宽心。各位在座的大人看懂眼神后，只好无奈摇头。
“殷虎，想要我们放了你，也未尝不可，只是我这些赔礼还需你这三大当家亲自送往离峰白水寨。”陆卿沅依旧不放过任何机会说道。
“大人，这何来赔礼一说？若想来我们离峰白水寨，还得看大人是否有命来……”殷虎未曾屈服，句句威胁道。
“来人，用刑，让这位三当家知晓我们州衙的手段。”
“大人，大人，这可不必了，我招，我招。从大人入青州境内我们这帮人就跟着大人了，本想着是哪个不识眼的商贾入青州，好大捞一笔。昨日见大人一行人在福源客栈歇脚，我们趁着小二上菜偷偷下毒，未曾想到被识破，便成了今日此情状。”殷虎听着这陆卿沅的语气，确实不似之前的青州官吏那般，便一五一十地说道。
陆卿沅仔细一想，觉得殷虎说的话也不可全信。入青州境内时，她确实发觉有人跟着，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也只好试一试了。
“殷虎，我这刑具都拿上来，若不试上一试，怎能立得住我这官威啊？”陆卿沅轻笑道。
“大人，我招，我招，我全招了，您可放过我吧。”
陆卿沅看向周围的大人，示意切勿轻举妄动，此事由她担着。
“来人，让殷虎画押。”
一张罪状在殷虎面前，他此时犹豫不决，手指悬在纸上迟迟未按下手印。
陆卿沅见其状，便走下大案堂，抓着殷虎的手在纸上按下了手印。
“你，你，你……”殷虎气急败坏一时语塞。
“你什么你，如今，你是罪犯之身，若要将功抵过，还得任凭我们州衙的差遣。”陆卿沅拿着罪状看向殷虎，威胁道。
“好，这罪我认了，任凭大人差遣，荡平白水寨我定当倾尽全力。”殷虎说道。
“来人，如今殷虎画押认罪，押入大牢，退堂。”陆卿沅掸了掸衣袖，径直走到大堂案后，坐到红木软榻上，将那惊堂木一拍，说道。
衙役将殷虎押送至大牢后，堂外的百姓也渐渐散了，纷纷说道，“新来的刺史大人，确与往日的大人不同，手段也不一般，如此这般耍的这匪寇团团转……”
“大人，陆大人，依照您的意思，我们这帮人配合未轻举妄动。果真，这匪寇态度变了不少，若他真能与我们合作，拿下这白水寨一事可是胜券在握啊。”杜司马站在陆卿沅一旁阴阳怪气道。
“诶，这位大人，此言差矣。今日能取得成效，还得是各位大人看在我的面上，相信我的份上，还要多感谢各位大人啊。”陆卿沅听杜司马一言，也是官腔一通。
“陆大人，此后，这殷虎如何处置？对于白水寨一事又有何良策？吾等皆听候您的差遣。”徐长史话音一转，打断杜司马的话，说道。
“徐大人倒是想起正事了，这殷虎如今就是我们的饵，若想深入白水寨他倒是也可用上一用。还望各位大人派遣一支小队在离峰寻找白水寨的入口。”陆卿沅看向各位大人说道。
“是，下官遵命，这就是去办。”各位大人向陆卿沅拜别，便纷纷离去了。
看着堂上的人都散去，陆卿沅也走出大堂。她来到后院的亭子，坐在石椅上想了想，“怎么能想出一计既能探一探那白水寨的虚实，又能回到万蛊宗一查究竟呢？这样的一石二鸟之计又是如何的呢？”
程岸和寒玉看到陆卿沅在亭子里苦思冥想，皱着眉头。他们俩相商之后，便说道，“陆大人，要不我们去青州的街上走走，说不定会有什么新的发现呢？”
陆卿沅回过神来，看向他们说道，“原来是你们二人在此，何事？”
“大人，去街上寻些新发现吧，别在这烦闷了。”寒玉说道。
“也是，在此确是不妥，出去走走也好。你二人也且去乔装一番，快去快回。”
陆卿沅回到房中，拿出易容之具，将一袭男装换上，此时的她，浓眉阔鼻，眼神恶狠狠的，皮肤粗糙，一脸胡渣，活脱脱一个屠夫扮相。
待她乔装打扮好，走出房门，程岸和寒玉看到此时的她。
程岸急忙把刀剑拔出，说道，“你是何人？陆大人在何处？快说，否则一剑杀了你。”
“程岸，寒玉。是我，换了副面容就认不得我了？”陆卿沅俏皮的说道。
“大人，大人，真是没想到你打算这副模样出去啊？大人好手段，妙啊。”寒玉一脸震惊看着陆卿沅，说道。
“好了，我们这就出发吧。”
陆卿沅走出州衙大门，沿街走去……